第六集 医生也会生病（一）（1/2）

（一）三毒在身

一个星期四的晚上，华吉和爸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沙发前面摆了一个黑色木质的茶几，上面放着一包打开的瓜子，两个人正在嗑着瓜子。

一会儿，妈妈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盘已经削了皮并且切成一小块的水果。她把盘子放在茶几上，用牙签戳了一块苹果，放在嘴巴里，边嚼着，边问：“儿子啊，你这个周末有没有空？”

华吉也正用牙签戳着苹果，转头问：“你是说星期六？我要去健身房。”

“我知道你星期六要去那儿。我是指这个星期天。”

“噢，星期天？我想想……”华吉停了片刻。“嗯，沒事情的，干嘛？妈妈你想让我做什么事情吗？”

妈妈笑咪咪的看了华吉一会儿，转头又去拿了一块苹放在嘴里，说：“妈妈单位那个王阿姨的女儿小娜正好放暑假回来，她想带着她的女儿。还有她老公，一块到我们家坐一坐。那个小娜呀，是你小时候幼儿园的朋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她？”

“哎，小吉哪里能记得，他那时候才三，四岁。我倒是能记得那个小姑娘，又黑又瘦的丑小鸭，还挺厉害，小吉还被她打哭了好几次呢。你真是沒出息，连小姑娘都打不过。”爸爸冲着华吉笑着说。

“有那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哈哈哈，那是你儿子有绅士风度，好男儿不与女斗嘛。”华吉又去戳了一块梨。

“哈哈哈，小娜小时候还真是又丑又淘。可女大十八变，现在可漂亮了。”妈妈欠起身，抓了一把爪子。

“你怎么知道？你看见她了？”

“我倒是没看见，是她妈妈说的。”

“嗨，这能靠谱吗？这做父母的都说自己孩子好看，你不长脑子啊。”

“那倒是啊，尤其是妈妈.”华吉妈妈说：“可人家小娜真的很优秀，人家现在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能上我们家来看看我们，那还真是我们的福气呢！你见见她吧，两个人也可以交交朋友嘛。”说完了,华吉妈妈还朝华吉挤了挤眼。

“不是你硬把人家拽来的吧？人家小娜的爸爸可是咱县医院最有名的脑科专家，高傲极了。你不会是想跟他们攀上亲家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不光咱家小吉，连咱俩也会变成奴隶一样，被人家使来使去的，不信你看着？”爸爸似乎很不爽。

“你还挺记仇的嘛！哈哈哈。”妈妈对着爸爸笑着，又转头对着华吉说：“你王宣阿姨、也就是小娜妈妈原来是与我一个办公室的，后来总是因为些小事跟我吵架，而且她还不光跟我吵，我们办公室里的那几个人都跟她吵过。后来单位领导就调整一下，给她自己一个办公室，变相升官了，那都是沾她老公的光。不过这次可是她主动约我的，说要来咱家看看你，还说是她老公的意思。你说我能拒绝吗？怎么样啊？儿子，就见见他们吧？”妈妈像是在求华吉。

“哦，成，没问题啊！又是名医、又是美女的，当然见了。我这是受宠若惊阿。哈哈哈。。。”华吉非常痛快的答应了。

星期天的早上，一家人早早就起床了。忙碌地打扫卫生。华吉正用抹布抹着茶几上的灰尘，妈妈双手捧着一叠衣服从房间里出来，嘴里喊着：“儿子啊，快把这套衣服换上。”

“什么衣服，我这套不是很好吗？”

“你这套太随便了。还是穿这套吧。”华吉定眼一看，立刻叫了起来：“不穿，不穿。谁会在家穿这种衣服，这又不是去参加什么正式场合。不穿，不穿。”

听见喊声，华吉的爸爸也从厨房跑出来,一看她手中的衣服.哈哈大笑起来:"这不是小吉参加毕业典礼时穿的吗今天穿它干吗？”

“你不懂,我儿子穿这身衣裳显得特有文化。”

“你也太土了,这文化是穿出来的吗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我觉得小吉现在这套就很好.充满着青春活力。”

“就是嘛！再说了，这天这么热，让我穿这套衣服，你要把我捂死啊？不穿，不穿。”华吉继续摆着手。

“我是怕我们穿着太随便，会不会不礼貌。要不。。。”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他们来了，快去开门。”妈妈赶快夺下华吉手里的抹布，捧着衣服回房间了。

华吉慌乱地跑到门口，打开了门。瞬间，一个飘然而至的仙女印入了他的眼帘：一身粉白相间的连衣裙裏着那凸凹有形的苗条身材，飘逸的长发衬托着白晰发光的俏脸，月芽弯弯的笑眼正对着华吉送着问候。

“这是小吉吗？长这么高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把华吉从梦幻中拉了回来。转头一看，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站在眼前。

“啊，刘叔。。。”

“哈哈哈，看这小子壮的像头牛。”没等华吉说完话，小娜的爸爸便用拳头兑了华吉一下。

“小吉，愣在那里干嘛，快让客人进来呀。来来，刘大夫，快请进！”爸爸走上前，招呼着。

客人们被迎进屋里，坐在沙发上。华吉毕恭毕敬地，跟小娜的爸爸刘叔叔，和小娜的妈妈王阿姨，打了招呼。并为他们倒茶、递糖果，表现得非常有礼貌。忙碌一番后,刚想坐到妈妈身旁,却被刘叔叔制止了.

“华吉啊，过来，过来，坐在刘叔叔旁边。”小娜的爸爸向他招着手。

华吉很听话地点了点头，就势坐在刘叔叔的旁边。还歪头看了一眼刘娜,此时的刘娜也正歪头看着他呢,俩人相会一笑。

这一切都被刘叔叔看在眼里,他转头看着华吉，笑着正要用手去摸华吉的头。

突然，华吉的表情严肃起来。他抽着鼻子，皱着眉头，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他闻着.闻着，竟然把头转向了刘叔叔，贴近刘叔叔的脸、脖子、身上，使劲地抽着鼻子闻着。后来竟然像个狗似的趴在地上，围着刘叔叔转来转去，鼻子抽着闻着闻着，那个动作简直难看极了。满屋子的人都被华吉的行为吓住了.一瞬间,没有人说话。

华吉妈妈的表情简直难看极了，眼睛和嘴巴瞪得大大的，华吉的爸爸，痛苦的把头转向一边，嘴上啧啧，啧啧，两个拳头敲着沙发的扶手。

闻了一圈后，华吉站起身来，对着刘叔叔，用二百代爷爷的声音说：“先生，你鱼白混浊，面色污浊，身有怪味，毒气充斥，你腹中必有毒瘤。”

说到这，只见小娜娜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刘娜的妈妈也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这时，华吉的爸爸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来，朝着华吉就来了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嘴上还骂着：“你这个小兔崽子，不许胡说，快向你刘叔叔道歉！”华吉捂着自己的脸，呆呆的看着他的爸爸。

突然刘叔叔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过来一把抓住华吉的手说：“小吉呀，小吉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肚子里有肿瘤？”

满屋子的人又被震住了. 大家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小娜的爸爸.

刘叔叔转过头来，走到他的妻子和女儿中间，跪下来用手抓住他们的手说：“本来，我是想把这个噩耗再拖几天告诉你们，可现在既然华吉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告诉你们吧，我确实是被诊断出得了肠癌，下个星期，就准备住院开刀。”“不！”小娜和妈妈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是真的。”刘叔叔的声音非常沉重. “这就是为什么我特意跟着娜娜来看看华吉，而且这么着急地希望我的女儿能找一个可靠的女婿，一旦我将来发生不幸，我在九泉之下也会安心。”

听了这话,小娜搂着她爸爸的脖子呜呜地哭着,喊着:"爸爸,我不让你死,我不让你死！”

这时,只见二百代爷爷借华吉的身体表演起来.他俩手掐着腰,嘴上喊着:”这位先生不必恐慌，若你肯痛改前非，摒弃恶习，便可回头是岸，重拾健康。”刹那间，屋子里面的人又一次被震撼了，大家的头齐刷刷的转向华吉。

几秒钟之后，刘叔叔一下子跳了起来，失态地抓住华吉的手说：“你是说我不会死，你是说我会恢复健康？”。

华吉傻傻地站在那里，眼睛正盯着幻影中二百代爷爷.心想‘我哪知道啊，这个可恨的二百代爷爷,你倒是快回答呀！’

见华吉没有回答，刘叔叔失望了。“我知道是不可能的。哎，太晚了，太晚了。”他转过身，冲着刘娜的妈妈说：“王萱啊，你忘了前些天我告诉你，我去省城开了一个月的会，我那是骗你的，实际上我是去省城医院检查一下，他们发现癌细胞已经扩散，不主张做手术，只做化疗。可我知道，只做化疗是沒有用的，因此我决定冒一次险，回我们医院做手术。死活就在这一刀了。”

小娜的妈妈抽泣着.华吉的妈妈忙着拿着餐巾纸递给王阿姨.妈妈的眼圈也红了。

刘叔叔摇了摇手，重新坐到沙发上，又招了招手让华吉也坐过来。

他说：“我行医几十年，自以为自己是上帝，能救死扶伤，起死回生，可没想到，自己却得了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