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自以为是（1/2）

秦钰无声的点点头，而后长久的凝望着眼前的夜色：“何夏，除了那些遗留的惨剧现场之外，你从这里还能看到其他的东西吗？”

何夏望着四周黑沉沉的墨色，回答：“什么都看不见！”她不甘心的揉了揉眼睛，“就像是被什么挡住了似的，什么都看不见。”

“何夏，你有没有听说过归墟？”秦钰忽然轻声轻语的问道。

何夏皱皱眉，只觉得这个名称十分耳熟，但一时却不记得在哪里听过，她拧着眉头想了半天，忽然灵光涌现

“你说的是那个古代神话中的地方吗？我在星......以前的图书馆珍藏的古书中看到过，但是那种事很神叨叨的地方和这里有什么关系？”

“归墟，是传说中的无底之谷，众水汇聚之处、生灵轮回之所。”秦钰轻声解释，他的话语一出口就被大风吹得七零八落，听起来又遥远又飘忽。

“《神异志》中记载：‘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

“据说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最后都会汇集到这无底之洞里，但归墟里的水，并不因此而有一丝一毫的增减。人死之后，万千灵魂也是经由此处去往轮回。”

秦钰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些冷意：“据说归墟有‘不窥’‘不蕴’、‘不欲’三重禁制，即不窥牖，见天道；祛五蕴，尽业火三灾；绝七情六欲，以坠轮回。三禁制断绝了今世所有的爱憎贪嗔、诸般因果，归还一个赤条条洁净的灵魂，无牵无挂的进入下一个轮回。”

“其实这三点简而言之就是在描述死亡的过程，不窥的字面意思既是看不见，正如我们现在的状态一样，无论登多高都无法望远，但是它又不仅是看不见的意思，而是断绝所有的感觉。”

“不蕴便是意识的消散。最后的不欲便是指灵魂脱离肉体，再无尘世的种种牵挂。”

“这种虚无缥缈的传说之地和这里又是什么关系？”夜风中何夏的头发被吹拂着，像立在高处的一面旗帜，猎猎飞扬。

秦钰的脸色在空茫茫一片中变幻不定，他遥望着某个方向，眼中有奇特的神色：“你还记得那个大人说过的一句话吗？”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寒意：“他说普通人绝对不会来这儿。”

“这里可能就是归墟。”秦钰说道：“那个左先生惯会装神弄鬼，自以为已经将所有人的命运捏在手上，而归墟这种宿命意味明显的东西，显然正符合他的口味。”

秦钰微微的停顿了一下：“归墟是传说中人的死亡轮回之地。他大概是觉得自已力能通天，想要给所有人修筑一个死亡之地吧？”

“把自已当做了所有人的终点......真是傲慢啊。”

何夏默然。

秦钰说完便久久没有作声，许久之后，他终于抬起头来，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脸色苍白骇人。

归墟，传说中死亡之地。

在那些古老遥远的志怪传说中，神也好魔也好，纵然再能力滔天，却也挡不过生死轮回之力，那是无法撼动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