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傲慢与偏见（2/2）

“我们脱胎于庸碌，但已经有别于庸碌，我们已经不是那些肉体凡胎，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不——”夜枭眼中的光冷冷的：“我们有能力，也有手段。”

秦钰听完夜枭的话，漆黑的瞳孔中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他微微的转过眼去轻瞥了身边那个宛如幽魂一样的人一眼，回过神来，竟然颇为赞同的对夜枭点点头，表示同意：“你说的不错，有的人确实已经不是人了。”

夜枭没料到他会如此回复，一时不知该怎样接话。

“但是，”秦钰突然话锋一转，眼睛中陡然泛起微微的冷光：“人之罪过，以傲慢为首。你说的不错，我们确实已经在这个国家的权力顶端站了太久了，立身巅峰，睥睨一切的傲慢让有些人自以为没有敌手，便自我放纵。这是人之天性也是人最大的缺点。”

秦钰的态度十分坦然：“但是这样评价我们的你们是不是也一样傲慢呢？”

“你们还是太弱了，无论是力量还是谋划，都差得太远了。”

秦钰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神色郑重，“人这种复杂的东西不是潜伏多年就能理解透的，傲慢是我们的弱点，难道不是你们的弱点吗？”

“你们也太过傲慢了。”秦钰道。

夜枭冷哼一声，不以为意。

“按你这么推论下去，那我也可以继续反驳，这样的反驳可以向下无限延伸，我没有跟你打嘴仗浪费时间的打算。”夜枭倏尔后退，攻击又上。

“傲慢是所有人的死敌，无关立场。”在对方席卷而来的长剑下，秦钰轻声补充了一句。

而后他双手分花拂柳般转动，一片片漂浮而起的碎片宛如新生的花瓣凭空生出，聚在他身边，复又凝成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利刃。

夜枭摇摇头，脸上有了一抹冷笑的神色，她长剑翻转，铮然下劈，带动的气劲越过了秦钰，倒卷上一旁的武鹤，搅动她的衣裙，使她看起来更像一个渺无根茎的女鬼。

秦钰见状立刻挺身上前，挡在武鹤前面，他周边那些漂浮舞动的利刃斩落在夜枭迎上来的一击上，被阻了退路。

金戈相交，火花四溅。

夜枭一击不成，立时旋身横削，激荡而出的剑光化成一朵朵冷光飒然的锋利光芒，裂空射向秦钰。

秦钰急忙后退，周边晨星般的碎片立刻回护，但夜枭毫不容情的利剑再度长贯斩落，那一剑入肉，嵌进秦钰肩上的骨肉里。

夜枭收剑，断然横挥，甩去剑上的血渍，敛眉回身：“皇帝也好，太子也罢，你们自甘堕落，裹足不前，不思进取。”

秦钰无声无息的后退一步，捂住自已的深可见骨的伤口，脸色苍白。

夜枭也不再管他，他微微转过身去，看看向一旁面容空洞的武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