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梦中梦（1/2）

何夏的头昏脑涨，恶心欲吐，窗户里面的被束缚者和被改造者，以及前面领路的自认为高人一等者，就像叉着他进入无间炼狱的牛头马面，逼着她看尽众生百态和地狱变相。

混沌的脑海中，只有一句话格外的清晰：

“此人非死不可。”

“每个人都想成为更强者。”中年人的声音忽然昂扬起来，他伸手对着一侧的窗户：“请看。”

何夏木然看去，窗胡里面有双死气沉沉的灰褐色眼睛望了过来，宛如一片黯淡的乌云，披落在阴影背后，那张难辨男女的稚嫩脸庞上光洁而干净，像是从天穹俯瞰下来的神明，漂浮在遥远的云端。

“这些孩子在此人的定义中，成为真正的强者，完美无缺。”

木质栈道几近尽头，中年人站在广阔的地面上，面对高塔般的巨柱，仿佛面对万千的信徒，张开双臂，声音庄重而威严。

何夏和秦钰缓慢的踏出最后一层阶梯，就好像时间在他们脚下停住，人性这个词语被打落神坛，陷入泥土。

何夏以手加额，忽然闭上眼低低笑了起来。

中年人回头望着她，眼神淡然而平静。

“你是这样看待自已和他人的么？”何夏霍然抬起头来，目光从指缝间冷冷的射了出去。

中年人微微一愣，似乎有些讶然，然而片刻后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神色柔和：“原来你心中还抱有幻想。”

何夏缓缓放下了手，露出的面容沉肃而冷静：“我觉得跟你说话大概率也是在浪费时间。”蓝色的光弧瞬间闪过，精神力扩展开来，笼罩了整个偌大的空间。

何夏微微回头望了一眼透明的木质栈道，就像是回望着世界的未来，一切被终结在中年人身后，如同一颗流星，短暂的划过天空，而后消失在漫长的永夜中。

何夏眼中冷光逼人，精神力霎时而动，面对钻天巨柱，犹如不自量力的蚍蜉，想要颠覆一切。

精神力源源不断的向四周涌去，宛如宏大而阴森的乐章，又像是被风暴搅动的水面，破碎零落，渐渐的再也没了韵律，只剩下不成调的声响，噪音般在巨大的地底回荡。

“两位殿下何必这么执拗，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中年人在看不见的精神网罗下凛然不动，神色依旧的望着他们，温和的叹息。

“你们这样的强者总是会对不切实际的东西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他眼中忽然露出隐秘的笑容，仿佛神明直接看向了他们的未来。

“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中年人的声音被搅动，带着梦幻般的尾韵，袅袅而散。

何夏和秦钰的神情是如出一辙的冷酷和凝重，两人不由分说的向前，透明而锐利的刀刃向着中年人攒射而去。

就在这时，何夏忽然觉得头脑中一阵钝痛，有诡异的气味利剑般从鼻腔刺入脑海，她立时察觉不妙，急忙伸手掩鼻，但是沉重的混沌感，已经迷雾般笼罩了上来。

他们的攻击落在中年人身上，就宛如射向倒影，那人身处之地蓦然现出几道微弱的波纹，波纹断续来回，向四周回荡开去，所到之处，所有的东西都随之动荡破碎，列成一片片色彩绚丽而诡异的斑驳色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