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父与子（2/2）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白色的孩子，头发和眼睛都是白的。”何夏忽然明知故问，“是个小女孩，和你年纪差不多。”

秦钰蓦然转头探寻般望向何夏，似是不明白她这个试探一样的问题是何目的。但是何夏只是不懂声色的扫了他一眼，便垂下了眼睛。

“白色的女孩子？”李世乾微微拧起了眉毛，“你是指武鹤吗？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他陡然间一愣，似乎猛然想到了什么，瞬地从床上站起了身，“昨天晚上攻击山门的人就是你们对不对？”

李世乾用手指着他们，神情激动，“是你们把武鹤打成那样的是不是？”

何夏被他们这伙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搞得一脑袋浆糊，她伸手毫不客气的按在了李世乾头顶上，镇压了男孩的激愤的暴动：“小子，给我老实一点，把话说清楚，不要自作聪明。”

“你连那个武鹤和文哥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便和他们混到一起了吗？”秦钰抱臂在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小男孩，“还有那个保护你的老爷爷，你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吗？”

李世乾在何夏手下动弹不得，反抗了几下，未果，这才重新坐倒在床上，惊疑不定的喃喃：“爷爷说他们那里曾有很多人无缘无故的失踪，其中也包括他自已的孙子。后来经过调查，他们发现那些失踪的人都是被那些人拐去了，所以他们才会庇护像我和武鹤这样的人。”

“真的是这样吗？”何夏的声音沉沉的，“那为什么你所谓的武鹤会和他的哥哥一起去了那片山区里？”

“这不可能！”李世乾说，“这绝对不可能！”孩子蓦然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他的双眼，“你骗人！”

“小鬼就是小鬼！”何夏俯视着他，男孩眼中的情绪被瞳孔染上了不同的色彩，宛如斑斓的万花筒，混乱复杂的情绪组成眼花缭乱的波纹，变化不定。

她望着这个小孩，张扬自大，自以为是，却不知道命运是如何波澜诡谲，随时能颠覆一切。

“孩子，有一个残忍但却现实的问题我想你已经意识到了吧，从你踏入这片山林，不，从你失去你父亲庇佑的那一刻，你的命运就已经改变了，你和那些穿开裆裤吃糖葫芦的孩子不再一样了，那条路已经不属于你了，所以不要那么自大，要用自已的眼睛去看清事实。”

何夏的目光沉沉的压了下去，宛如嵯峨巨山，传递着某种深渊般的痛感，也传递着让人无法放手的希望。

李世乾愕然愣了下去，好半晌，他才双手捂住脸颊，被挤压的声音里带着无措的彷徨：“我不明白，从那里走出的人是怎么做到再走进去的。”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巴不得脱胎重生，拥有超远一般人的力量。”何夏眼中的神色敛去，恢复了原状。

一边的秦钰袖手旁观着，目光淡淡的落到了何夏身上，看不出想法。

片刻后他的眼神又转了开去，望着李世乾：“你在山里的时候，他们给你放过乐曲吗？”

“乐曲？”李世乾露出回忆的神情，“我记不起来了，我能记起来的东西全都告诉你们了，其余的我确实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