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鼓作气（2/2）

秋水凉亭布置的十分简单，内置一桌一椅，挑角的檐下简略地挂着几条挡风的纱帘，掩映在一片青山绿水中，十分不起眼。。

但柳湘湘丝毫不敢轻视里面那位衣着简便的皇帝陛下，郑重其事的行大礼下拜。。

皇帝随意挥挥手，示意她免礼，而后笑眯眯的打量了一下她，对祁连枫道：“这就是太子你向朕求的柳家千金么？果然花容月貌，知书达理。”

“陛下谬赞了。”柳湘湘落落大方，根本没有寻常女子见到天子至尊的惶恐和慌乱。

皇帝见她气度，心中越发欣赏，便赏了些珍宝布帛，而后又问道：“朕观你脸色不佳，可是身体有恙？”

柳湘湘原本长相便略显寡淡，如今又装出不禁风的纤弱，反而显出病弱美人的风情：“多谢陛下关心，臣女无恙。不过臣女观陛下面容憔悴，可是操劳过度，请陛下保重身体。”

这般解语花似的举动更添好感，皇帝笑了笑，跟着应和：“家国大事，没有一刻放松时间啊。”

“陛下说笑了，陛下贵为一国之尊，且最近会试又收拢了不少国之栋梁，臣女听说其中的会元更是文武双全，陛下应该高兴才是啊。”柳湘湘一派天真懵懂的将话题往秦钰身上靠。。

皇帝面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居高临下的俯瞰了柳湘湘片刻，忽然道：“没想到你倒是挺关心这国之大事。”

柳湘湘面不改色地任他打量：“臣女久居闺阁，又哪里知道什么国之大事，不过是偶尔听些街头巷尾的坊间传闻，不敢妄议。”

皇帝似是被她勾起了兴趣，半晌后忽然道：“科举是国之大事，若有人科举作弊，以你所见，应当如何？”

柳湘湘佯装惶恐，迟疑了片刻，才试探着回答：“陛下何出此言？正如陛下所说，科举的目的是为国家遴选栋梁之才，不仅要考教应试者的才华，还要注重其道德人品。科举作弊便是不仅是公平正义的践踏，更是欺君罪过，不可饶恕。”

她一副思索当然的模样，似乎对皇帝会问出这个问题感到疑惑：“更何况，作弊之人一无品德，二无才学，这样的人就算是被遴选上，将来也不过是个空食君禄的蠹虫，留之何用？”

“臣女不过一介闺阁女流，见识短浅，但这些道理确还是知道的。”

柳湘湘的恭恭敬敬的具抒己见，但皇帝越听面色越是沉郁，到最后甚至冷笑着翻开面前桌上的堆叠整齐的奏折，意义不明的道：“是啊，妇孺皆知的道理，朕却糊涂了。”

皇帝似是被柳湘湘这番话击中，脸色不善地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柳湘湘谢礼后拜别而去，转身的瞬间，唇角闪过一抹笑意。。

第二日一早，皇帝下令命令三法司联合六部，共同查办科举越级考试一案。

被困于牢笼的秦钰结束了他一连几日的平静生活，被套上沉重的枷锁，正式上了大堂。

收到消息的何夏明白，那个幕后指使者终于说动了上位者，要到了一纸置秦钰于死地的命令。

留给她和秦钰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事情恶化的速度比何夏想象中更为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