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城隍9（2/2）

“小伙子，好好的看！”老头像是发现江希夷看愣了，提醒了他一句，江希夷连忙回过神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老者。

江希夷没想到葛仙翁可以发现自己，但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位老者是那位传说中的丹仙的话，那么发现自己也是正常的。

老者将这些主材辅料准备好之后，袖口一抖，那四周的四象灵气、祥云彩光就如同乳燕回巢，尽数涌入炉中。

那炉里好似发生了极为精妙的变化，一会儿发出白光、一会儿发出彩光，光色洞天彻地，上冲九天，下沉九幽，老者见状，哈哈一笑，将手中药材尽数投入炉中，不管前后顺序、君臣佐辅，随后讲那丹炉一盖，回头看向江希夷所在的方向。

“仙师……”江希夷见老者发现了自己，主动开口，而这一句开口，好似进入了剧情似的，自然而然就显露了身形，“仙师下药，不管顺序，不论火候，是不是违背了炼丹的道理？”

他看的那些丹书，虽然写的是文言文，但也有几分前世地球上化学实验、生物变化的道理，讲究的是将药材的残渣去除，剥离出药性，随后与各种材料、火候接触变化，最后诞生出种种不可思议的物质。

这里面还真有几分化学转化，等价交换的意味，无怪乎上古方士，能够练出火/药，那些骗钱的假道士，可以造出假金、假银这些化合物。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小友觉得你我炼丹，应当顺天？顺人？”老者不正面回答江希夷的话，反而问了他这么一句话。

那问题还回答问题，这是要扣钱的，江希夷默默吐槽，却不敢直接说出来，最后只得磨磨蹭蹭的想了一会儿，最后说：“丹道要合药性，以阴阳五行洗练杂质，最终通过众多材料克化秉性，糅合出一粒仙丹，肯定得奉行人之道吧。”

江希夷仍是将丹药看作前世里的化合药物、化学产品，追求功能性和实用性，因此觉得人之道正合适。

“我初学炼丹时，同你想的不差，因此所炼丹药，无不成功。”老头听着江希夷的话，点了点头：“不过年纪越大，越是发现人力有穷尽，天地无穷尽，以人之精力是炼不出仙丹的。”

江希夷听懂了，难道这天之道才是炼丹的最高秘诀，好似《九阴真经》一样的总纲秘诀，他在心底默念，打算把它当做高考必考要点那样记下来。

却不料老头画风又转，开口道：“不过若是你这样的小子学老夫，那可就死定了。”

江希夷一脸懵，两眼无辜的看着老者，连小辈您老都骗吗？

然而还没得老头开口，江希夷脑袋里的系统又一次响起来了。

【你学习了丹道大宗师·葛仙翁的炼丹精要，你的丹道经验+10】

【你学习了丹道大宗师·葛仙翁的炼丹精要，你的丹道经验+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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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连着响了七八声，直接把他的经验值灌满了大半，江希夷还没觉得自己听了多少东西呢，就看见他的等级朝着炼丹精通的方向跑去了。

老仙师看着江希夷不开窍的样子，摇摇头，伸手一展，就看见那袖口化作一口庞大的黑洞，把江希夷一裹，随后化作一道光彩，整个人扑进丹炉之中。

江希夷来不及惊叫一声，便看见自己和老者堕入丹炉之中，在他看来这就是大圣的待遇，而且也不见老君自己跳进八卦炉啊。

他落入丹炉之中，却看见丹炉中一点火气都没有，只有四色光华浮动，将九种药材包裹消磨，产生亿万种变化，流光溢彩之间，好似其中孕育着一个世界！

四象摩擦，生出无数火，水风火在这丹炉之中衍生无穷，将那九件物品消磨成九道光彩合作一股，形成一个混混沌沌如鸡子的物品。

江希夷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这丹炉里既不是烟熏火烤，也不是化合现场，而是好似前世地球里电脑模拟，星球成型的景象。

老仙师炼的是丹？他分明是在炮制一颗星辰！

江希夷看着这四象之气聚气成丹的景象，其中没有一点他在书上学习的炼丹步骤，但他的脑海却像是有无数的灵感火花在跳跃，这就好似他在观摩一位数学大师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之时，自然而然的就学会了四则运算、坐标方程、平方立方、指数函数……

这不是科学，这是玄学！古有狐狸听佛悟道，顽石闻道点头，江希夷不至于是狐狸顽石，因此获得的收获更多。

江希夷看着丹炉里那好似一个世界的孕育，他已然完全的沉浸进去，甚至都听不到耳旁系统疯狂的提示。

【你近距离观摩了丹道大宗师·葛仙翁的炼丹过程，你的丹道经验+10】

【你近距离观摩了丹道大宗师·葛仙翁的炼丹过程，你的丹道经验+10】

【你近距离观摩了丹道大宗师·葛仙翁的炼丹过程，你的丹道经验+10】*n

……

江希夷看的入神，老者也只当没他这个人，一直到七七四十九日圆满，整个炉中世界发出恐怖的震动，江希夷骤然惊醒，却见到那炉中四象之气已然彻底消磨殆尽，留下一粒金灿灿、圆滚滚的丹药。

这丹药摇动身形，发出无限霞光，猛然冲破丹炉，一道华光直冲斗牛，老者跃出丹炉，将江希夷放在山峰之上，随后飞在半空之中，拢起袖子化作一道铁槛，把那华光拍下。

而后华光坠落在地，碎裂为五份，一道向东变成一条腾蛇，一道向西化作一头猛虎，一只展翅变作赤色雀鸟，一只遁地化作一头鳄龟。

仅有一粒金丹，不再如之前那般圆满，色若琉璃，空若无依。

老头落在地上，叹息一声：“借助这四方龙脉之气，果然要偿还因果，只有这半残的丹药，老道我两袖空空，也不知道能不能功行圆满。”

江希夷见老头朝着自己眨眨眼，瞬间福灵心至，不知怎么的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二十五根银柱之香，奉给老者。

“弟子江希夷，能遇老仙师传授炼丹之道，已经是邀天之幸。只是学生手头暂时紧张，只能用这些暂作束脩。”江希夷为老道的传授十分感激，只是还要留下一半家产，以备李鸣瑾拒绝之后做买玉树果的定金，因此只得用二十五根香火做学费。

“足够了，足够了，有心就好！”老道接过香火，轻轻一拂就将其点燃，随后香气落在丹药之上，竟然缓缓的将那颗残缺的丹药补全了：“学生有心，那我就最后再交一句……这灵材为天地精华，从来不是我等私产。采药需得留三采七，炼丹更要提前弥补天地，有还才有借。”

江希夷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见老者将丹药塞进嘴里，最后天界落下一道霞光，整个人如奔月似的缓缓飞起，直入那天穹上虚幻的天宫。

江希夷这才明白，这老者果然如他所料，乃是古时炼丹成仙的神人，被系统吸引而来做他的老师。

系统称这位老者为葛仙翁，而非小仙翁、抱朴子，后者是大名鼎鼎的葛洪真人，却也只能屈居其下，因为老者就是其叔祖——道门四大天师之一的葛玄天师！

道门四大天师，第一为祖天师张道陵，第二为太极仙翁葛玄，第三为真君许逊，第四为王灵官之师萨守坚，四人地位极高，几乎只在天帝金母、三清六御之下。

江希夷见到老道飞升，心神一阵恍惚，骤然间发现自己站在炼丹室之内，眼前是一座庞大的丹炉。

他明明没有从葛仙翁的炼丹过程中学到任何的手法、经验，但是在见到这丹炉的瞬间，仍然觉得熟悉无比，像是已然观摩使用过无数次，好似自己的手臂一般。

【玩家当前炼丹等级：炼丹大师：75%】效果：提升所有丹药成功率15%，炼丹所有药材保证最低成功率10%，炼丹所有丹炉保证最低成功率10%。

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只要和合适的材料，哪怕再残缺、稀少，江希夷也能保底10%的成功率，给他一口电饭锅炼丹，他也能增加10%的成功率，加上最基础的百分之十，赫然达到了恐怖的45%的基础成功率！

若是让修道界的人看了，一个个怕是都得疯！

“提供模拟服务，只需要一根银香，免费模拟一次炼丹过程？”江希夷触摸到丹炉，突然发现了这炼丹室的新功能……他怎么感觉，这才是系统提供的刷熟练度工具吧？

那之前的葛仙翁演法，真的是系统提供的吗？

江希夷心头一跳，然后皱了皱眉，豁出去了，先兑换一份【闭气敛形丹】的药材再说。

……

梓州城外，清水河底。

敖卿落入河中，直直坠底，这看似是城外一条小河，但在深度上却另有乾坤，他直坠了有两三分钟，直到四周漆黑无比，但发现这其下有着一个巨大的地腔，其中暗流涌动。

敖卿双角发出一道青光，蔓延至无穷远处，整个人照亮了黑暗的河底，直看到了黑暗中埋伏的虾兵蟹将之物，这些小河妖本当是遇见了敌人，擒着鱼叉石斧，但在见到敖卿的瞬间，就感受到了一股血脉深处的敬畏感，敖卿走到哪里，哪里的水族就跪伏在地，不敢有任何动作。

青光的尽头，有着一座不小的水晶宫，半藏在座珊瑚山中，无有天光反射，毫无任何光彩。

两条七八丈长的大鱼从其中浮现，各自都有水桶粗细，其中白的那条已然有了蛇形，头顶微微凸起，腹部有小爪。

“何方妖族，竟敢擅闯清河水宫！”青鱼率先开口，但他见到敖卿的龙角，整条鱼如同被雷霆穿过，瑟瑟发抖，来自太古的恐惧和臣服贯穿了他的理智。

青鱼双眼一翻，整条鱼倒仰了过来，翻起了白肚皮。

白鱼见到弟弟如此不争气，暗自啐了一口，咬牙问道：“阁下是哪家的龙王，不在龙宫纳凉，怎么有心跑来我们这破水宫做客。”

“我先说好，这水宫是我们兄弟打下来的，绝对不会因为一点点可笑的血脉压制就拱手让人，你想要抢的话就先从我们兄弟尸体上迈过去。”

青鱼听着哥哥还在放狠话，鱼子都快给吓出来了，恨不得把他的嘴捂住，那是龙诶！在咱俩尸体上反复横跳都轻松随意的龙族啊！

“我也不欺负你们，我不出手。”敖卿见到白鱼如此‘勇武’，还颇为欣赏的看了看他：“我这里有一张符箓，乃是我家小天师写的，你们若是挺住了，我留下一滴龙血就走。”

“若是挺不住，及时喊停，我也不占你的水宫，只要你们做我的下属，再帮我查一些事。”

两鱼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事儿可行，不过是凡人符箓而已，他俩怎么可能扛不住……真龙的血啊，有了它那下次天劫就有希望度过了。

敖卿见两鱼点头，微微一笑，催动了手中符箓，一瞬间整座清水河中，金蛇狂舞，阴雷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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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才修好电脑……但说好的三更，不能违约！

好困……但是，好想要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