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2/2)
“若是五日之前周识彰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军营中倒也罢了,死无对证之下王爷定可以此追究卫铎,可如今此事被摆在了明面上,闹得如此之大当真不好收场,这可不单单是周识彰一条不值钱的狗命,这是王爷的名声啊,若是周识彰被定罪岂不等于告诉整个平漓国的百姓楚王殿下你识人不清,管教无方。属下作乱为祸一方主上却毫不知情,如此一来殿下还怎么和太子争?”
楚王不知周识彰隐瞒一事,只当是自己做事不够仔细留下后患,“看来还是本王的手伸得不够长,未能将祸患除尽。”
那马掌柜还是一派镇定,他压低了嗓音说道:“殿下一定要保周识彰清白之名。他若有罪殿下定要担责,他若无罪殿下即可留住美名。殿下,名声万万不能丢啊。”
楚王怎会不知其中利害,他摇着头神色漠然,“他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那状告之人的血书都堆成一摞了,卫铎如此大费周章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本王虽已身处玉叟可手中并无实权,眼下能做的至多是保住他性命。”
楚王姗姗来迟,主位上的卫铎唤人上前为楚王添置座椅,小辈们依次排开站在他身旁。
一切准备就绪,卫铎拍响惊堂木,道:“带人犯周识彰。”
惊堂木的动静不小,楚王坐在卫铎身旁忍着想要捂住耳朵的冲动,说道:“卫都统过于心急了些,事情还没有定论,怎么周识彰就成了犯人了?”
“王爷只管旁听就好,毕竟这是玉叟城的民政。”卫铎淡淡看了他一眼,又照常宣了申冤者。
冠上玉叟城民政几字后便不好插手,楚王自知无法把控此事却还是挑刺说道:“听闻这些状告周识彰的百姓是大老远赶来玉叟城的,依本王看未必是实打实的归玉叟城管。”
“这回是王爷心急了不是。”卫铎指了指几步之外站着的原告,“这第一个申冤的乃是玉叟城百姓,谭吟。”
堂下的谭吟对着楚王行了一礼而后双膝着地,跪于案前。
谭吟?医药署的大夫?楚王按下不耐的心绪,目光打量着谭吟。
“草民唯一的血亲骨肉素素,于四年前被周识彰拐骗至都城,周识彰逼良为娼将小女素素卖进青楼楚馆,为保清白小女最终惨死异乡,横尸于都城鱼颈巷尾。草民谭吟恳请都统彻查此事严办恶徒,正公明实律法,以慰素素在天之灵。”
“可有证物呈供?”
谭吟整个身体微微发颤,他的眸中布满血丝双眼猩红,动作缓慢的从袖中取出一叠书信双手递上。
宋时铜上前接过谭吟手中之物交给卫铎,帐中静得渗人,折叠的纸张被层层翻动展开,最终呈现在卫铎面前。
那纸上的内容是周识彰与素素来往的书信,当年素素在信纸的背面回写了一封,墨迹未干就被谭吟发现,这是他从素素手中夺来的。
其中几处字迹被晕开,卫铎十分清楚,这是谭吟悲愤之下留下的泪痕。
“将周识彰所书奏章递上,对比字迹。”卫铎将证物递给楚王,先发制人地问道:“王爷是何感想?”
楚王拿过证物一目十行的阅过,而后略微松了一口气,道:“时日已久且死无对证,恐怕不能证得此事是周识彰所为,况且书信中尽是些甜言蜜语,显然二人你情我愿,何来拐骗一说?既然谭素素当时已经身处都城,相隔千里所发生的之事多有夸张也未可知。”
好一个你情我愿。眼见着哥哥脸色愈发的难看,瑺菱上前道:“臣下斗胆问一句,若非遭到胁迫谭素素怎会身受数十鞭,当年的验尸官就在帐外,王爷大可宣他上前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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