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怜(1/2)
姜扇秦颂几人到了骑兵营的马圈,宋时铜听了他们被罚的原因不由得抿着嘴偷笑。
远远听到战马的嘶鸣声秦颂畏缩不前,躲在三人身后,“我们来这究竟能做些什么?”
姜扇吓唬道:“我看给战马梳理鬃毛挺轻松的,要不你去?”
秦颂撇着嘴直摇头,只是想象了一下自己站在马圈里给战马梳理鬃毛的画面,全身的汗毛都倒立了。
宋时铜拿来几根稻草递到他们眼前,谁抽到的最长则干的活最轻松,“这里的活有轻有重,不如你们抽签决定吧。”
几人屏住呼吸,秦颂甚至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在心里向观音大士求愿,千万别让他给战马梳理鬃毛。
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最终秦颂与杨辞北双双抽中最短的稻草,
清扫马粪的活落到了他们头上。
秦颂哭丧着脸大嚎天公何其不公,姜扇向他晃了晃手中那根最长的稻草,他立即闭上了嘴。
给战马梳理鬃毛的活最后成了姜扇的差事,好巧不巧,他正拿起刷子准备给马匹梳理鬃毛,被卫铎使唤着跑腿传话的沈秋实来了。
“你有伤在身就不要做这些了,去医药署歇着吧。”
姜扇想着闲来也是无聊,一个人独处那重重心事又会折磨的他抓心挠肝似的,他摇了摇,用未受伤的手给身旁的白马梳理鬃毛。
沈秋实只是站在一边看姜扇做事。倒也不是他闲得无聊,只是卫铎对姜家这小子的态度让他觉得有意思,他当然知道卫铎与姜元之间的恩恩怨怨,一向对姜元有怨怼的卫铎对待冤家的儿子,似乎不像表面那样嫌弃。
姜扇轻轻抚着白马的颈背,慢慢移至鬃毛根部最后又抚上它的面额,白马通体雪白毛色油亮,眼睛也是明亮的,它凑近过来嗅了嗅姜扇的手,十分温顺的样子。
“这匹马是瑺菱的坐骑,平日里对旁人都是爱答不理的,与你倒是亲近。”
“大概是我打瑺菱帐中来,身上的气味叫它感到熟悉。”
“我也刚从瑺菱那儿回来,怎么不见糯米糕亲近我?”
“糯米糕?”这名字取得倒是符合瑺菱的一贯作风,姜扇不由笑了笑。
沈秋实指了指远处说道:“瞧见那匹红鬃马了吗?那是瑺尧的坐骑,当时瑺菱要给它取名为红豆糕,硬是让瑺尧拦下了。”
姜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瞧见一直红鬃马,竟也觉得红豆糕这名字并无违和。
“给它你梳理了鬃毛后你且回去吧,瑺菱向她爹求得情,说是你立了功有伤在身罚不得,你若是继续留在这干活岂不是辜负了瑺菱?要真是闲得慌,你就回府看看瑺菱她师娘是怎么煲汤的,学上两手,将来总有用处的。”沈秋实知道卫铎的心思便捉了他的痛处,为姜扇指点一二。
秦颂磨蹭着不肯靠近马圈,仿佛那里是什么有去无回的地方,双脚像长在地上似的一动不动,直到杨辞北拿了两人要用到的工具回来时他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
杨辞北这两日在医药署做事,免不了听那些伤兵扯皮,听来不少闲话,他转了转眼睛问道:“秦大哥莫非真的惧怕马匹?”
“只是属相与马不合,称不上惧怕。”秦颂说出这话心虚的很,脸上挂着抹假笑。
骑兵营的战马都是经过驯良的,绝不会无故伤人,前两次惊马事件也是羟人从中作祟所致,杨辞北自然不怕,他毫无负担的说:“既是如此那就快些进来吧,再这样耽搁下去该赶不上晌午饭了。”
杨辞北已然进了马圈,干脆利落的将地上的马粪扫进撮子里,见秦颂仍旧无动无衷他又走了出来,举着装有马粪的撮子凑到秦颂身旁,这下可好,秦颂捏着鼻子连连后退,死活都不愿意进马圈,抗拒之意更加明显。
这哪里是属相与马不合,分明就惧怕马匹到恨不得钻个洞躲起来的地步,说不定以毒攻毒打扫完马圈秦大哥就不再惧怕马匹了,这样想着杨辞北放下撮子,绕在他身后用力撑着想将秦颂推进去,因他常年捣药有把子力气,秦颂被轻而易举的推进了马圈。
他手上拿着铲马粪的工具四肢僵着无法动弹,身旁的战马动了动尾巴就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杨辞北挤了进来,无奈的摇摇头又开始老老实实的清扫马粪,不再理睬一旁动辄就惊呼出声,一惊一乍的秦颂。
“我来教你吧。”
孔清负责清理马具,宋时铜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孔清手中的马具,一板一眼的示范给她看。
“马鞍这样放不容易损坏,这衔铁已经磨损严重放一边就好,一会儿直接更换。”
孔清认真听着时不时地点两下头,眼神一直在宋时铜脸上徘徊,两人目光相对时她又飞快的将眼神移开,心跳快的惊人。
秦颂喊哑了嗓子便不再大呼小叫了,满脸的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大概是以毒攻毒真的起了作用又或是被马粪的臭味冲昏了头脑,马尾扫过时不时他的手背,秦颂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似的,继续清扫着地上的马粪,坦然接受了一切,从容泰然毫无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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