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二章 最后一战（1/2）

万里狂沙上，最终之招，剑圣凝指、提气，蓦然，空无的世界蔓延，剑之意志散于天地间，万里风沙无端消散。面对道之极，弃天帝运起真气，竟连大地也为之震动。

“万物天地为剑，神鬼妖邪为剑，劫波万度，宇宙苍穹为剑，是谓万神劫！”随着柳生剑影的话语，手指转动，无数剑影围绕在剑圣周身。随即，手一指，剑影直入云霄，突然，无数剑影从不同的地方出现，逼向弃天帝。

弃天帝护体真气爆发，随后，极招亦出，“神之涡。”

层层交叠自发的剑气，欲挡神力，无奈神力坚不可摧，连破险关，柳生剑影顿时身受重伤，飞出的鲜血凝聚成剑，再度袭向弃天帝。

“自发的无差别攻击，难怪没有人与你配合，可惜啊！”弃天帝身形不动，重重剑气皆被护身真气阻隔。一声可惜之后，凝掌发招，神之涡再出。

神之涡狂扫奔驰，却不知是剑者赌注的最后机会，只听柳生剑影轻喝一声，周围之气瞬间凝聚于指，剑气再出，参透风眼疾驰而去。而自身却是直接接下神之涡，血花飞溅。

疾驰而来的剑气，虽被弃天帝挡下大半，但还是有少数剑气划破肩臂。

“这是你赌注的最后一招吗？”弃天帝伸手封住肩上穴位，止住血流。

“还未结束。或者说，现在才是开始。”柳生剑影再提内元，竟是遣散意志，向外扩张。

“入道剑者，又多了一位让吾记住的人类。”

剑意扩散四方，百里之内，同受感应，纷纷飞向天际。

剑冲云霄，化作冲天火星，疾射向天。天空中，异象乍现，万剑齐布雷云之中，随着飞纵的火星，万剑疾驰磐隐神宫。

“道之真意，不过是自然。自然，不过是众生生命。”

“修道者散离意志，尽化元神，放弃入道兵解的机会，这是汝之觉证吗？”

“守护性命，才是道之真谛。这就是，吾之道！”柳生剑影缓缓抬手握住降落在自己面前的佩剑，随即，血花四散。飞溅的鲜血，每一滴皆夹带剑圣意志，沾染在万剑之上，而最后的意志唯有守护神宫。

弃天帝看着被万剑守护的磐隐神宫，难得一次大发慈悲，宽限一日，再攻进神宫。

观战中的帝君神色不变，舍命护住人间，亦是他曾经的坚持，只可惜，在背叛与算计下，支离破碎。

“入世初心，护一方天地，保万民安康。然世道艰辛，若无志同道合者，怕是早就与世沉沦。妻儿、朋友，牵绊越多，执念越重，当所失去的超过自身能承受的负荷，魔念滋生已能预料。”

“他之存在，虽以灭世为目标，但实际上，只为一人，那人存，他存，那人灭，他亦灭。而这世间毁灭，不过一个轮回，新生、成长、死亡，人类如此，天地如此。”

“远离红尘，太上忘情，本以为不入世，不动念，专修己道，可得超脱，到头来，却是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回过头来想想，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磐隐神宫外，弃天帝持续观察着剑阵。万千飞剑顺风之能不停飞旋，似在阻止神的步伐，而神也停下步伐，观赏这绝妙的剑阵。许是等的无聊了，弃天帝意识连通银鍠朱武。

“弃天帝！”银鍠朱武没想到弃天帝会在此时与他意念交流。

“吾儿，还未放弃抵抗父皇吗？”

“我会坚持到你消失人间！”

“这么偏执的个性，是父皇让你尝的败果不够。”没得到银鍠朱武的回应，弃天帝继续道，“无话可说吗？”

“我与你，从来就话不投机！”

“不成材的魔界君皇，终究要吾亲自动手。”

“哈哈哈，你也只能从意识下手！”

“吾对你诸多包容，你却是不知进退。”

“我不会受你控制！”

“是吗？”

苍似乎察觉到银鍠朱武的异样，正准备询问时，却在碰触的瞬间，被拉入意识空间。

“又是你。”

“想杀吾们，进入剑阵吧。”随后带着银鍠朱武离开意识空间。

“朱武，人类重要过你的家人、妻儿吗？”而在银鍠朱武脱离瞬间，弃天帝的话再度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弃天帝操纵人类意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苍担忧地看着银鍠朱武，就怕他被弃天帝所影响。

“他控制不了我。”

“你相信他的话吗？”

“苍，你担心我吗？”

“他针对人类心中弱点的手段，吾深刻领受过。”

“相同的心境，我不会傻得再落入他的圈套。”

“先静心调息吧。弃天帝必会设法解破剑阵，在剑子他们未功成之前，唯有你吾要豁命一挡了。”

“我已有准备。”

两人静心调息，而在苍双眼合上之时，眼前突然闪现一道画面，就见银鍠朱武持剑相向，似有什么要说，但在下一刻，这个画面瞬间破碎，只余一道背影。

帝君突然抬手捂住心口，一种灵魂被硬生生撕裂的痛感传遍全身。

“时间到了吗？竟连最后一刻都等不到了吗？”帝君目光透着几分不舍，可这世间，又有什么值得他不舍留恋的呢？“人生无常，生也无常，死也无常，你说是吗？”

帝君的身影逐渐淡化散去，留下的是脸上透着茫然之色的道随心。

寰宇乾坤十分开心地围绕着道随心转圈。

好一会，道随心才完全清醒，双眼轻轻眨动，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掌，好似什么都没变，又好似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尊主？】

察觉到道随心的异样，寰宇乾坤小心翼翼地开口。

“护世之念，灭世之恨，淡忘之心，救赎之愿。原来，我以为的不在乎，不过自欺欺人，原来，我所以为的，不过本心偏执，原来，我所渴望的，仍是这人间真情。”道随心抬手轻轻放在心口的位置，“道凛，多谢你，多谢你前世之护，多谢你今生之渡。”

那双平淡无波的双眸，开始闪现耀眼的光芒。

一日之期已过，弃天帝抬脚迈步，一步一步，靠近磐隐神宫。

“吾儿，以及你，苍，地狱之门欢迎你们。”弃天帝进入磐隐神宫。

“回到无间终究是你！”银锽朱武看着弃天帝道。

“即使天意如此，吾等势必逆天而行！”苍坚定说道。

“来吧！”一声轻语，抬掌间，神之涡暗凝于手。

银鍠朱武与苍同时运转内元。

“气双流！”

“天罡伏神阵！”

“双体合一，有进步。”弃天帝手一扬，空中出现一道虚影，手掌一握，挡下朱武之招，同时，苍的阵势也已启动，察觉到苍的意图，弃天帝也不阻止，任由他继续，“借由阵势，封锁力量吗？”

苍启动玄宗密式，借神宫地势封锁弃天帝，顿成零的世界，无的空间。无风无气无量，全面封锁力量的阵局，回到平衡的原点，唯有单纯的武斗，拼上谁能坚持到最后一刻。

“怒海苍流！”

“不问岁月任风歌！”

弃天帝却是神色不变，抬手一掌，挡下两人招式。

激烈战斗未止，苍、朱武，豁命斗上弃天帝，任凭伤痕累累，也不退缩，只为三先天争得闭关时刻。鲜血未停，内伤隐忍，但随着伤势加剧，终有极限。力抗魔神，更要撑持逆行之阵的苍已经开始气力不支了。眼见苍的攻势逐渐减弱，银鍠朱武欲替位，硬接弃天帝一掌，不料，弃天帝硬受银鍠朱武一剑，浑厚掌力连中苍。

苍被震飞而出，天罡伏神阵也再难支撑，顿时化解。

“岂有如此简单，再来。”挑衅的话语，是轻视，是不屑。

苍与银鍠朱武，双剑齐出，却是难动弃天帝分毫。虽是重伤沉重，但苍与银鍠朱武仍在坚持，只等待情势逆转的那一刻。

“不问岁月任风歌！”

“越海天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