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1/2）

回到幽暗阴森的牢笼之中，凛站立在苍的面前，清冷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

一丝笑意从唇齿间溢出，凛迈步走近苍，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那是一张俊俏的面容，只是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中待的久了，失了几分血色，略显苍白。

“六弦之首，苍。”

低沉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徘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上，苍不知这人想要做些什么，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耳垂蓦地传来一丝刺痛感，苍心中一动，一丝不安爬上心头，下意识地想要将对方推离，却猛然惊觉，此时的自己无法动弹半分！

“被困此地久了，连警觉心都减少了吗？”对上那半睁的眼眸，凛黝黑的双眸中，红色光芒不断跳动，“还是因为，本座的身份，让你有所松懈了？”

苍看着那黑暗中不断跳跃的红色光芒，危险的气息在他心头徘徊，久久不散。

“在本座面前走神，”纤细的手指攀上苍的脖颈，“就不怕一个不小心，连轮回都省了吗？”

“你，到底是谁？”

“终于忍不住问了吗？”凛松开手指，顺道卷起苍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发丝，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有问题就要问，闷在心里，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似乎是站累了，凛一旋身，竟是直接坐在苍的怀中。

苍忽感怀中一沉，看着近在咫尺的凛，那世间少有的绝世容颜，却是冷若冰霜，让人心生畏惧，不敢亲近。

一手搭在苍的肩膀上，一手把玩着苍的发丝，注意到苍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讶，难得好心情地开口：“本座单名一字凛，由他的精气神魂识汇聚而成。”略带一丝凉意的手指轻轻划过苍的面容，“本座于他而言，就像是光明中的黑暗，善良中的邪恶，黑暗中的救赎。”

凛微微歪着脑袋，注视着苍脸上的神情变化，因此并未遗漏他眸中不断闪动的光芒，“好奇吗？”稍稍贴近苍，在他耳边低语，仿若情人间的悄悄话，带着一丝邪魅韵调，“那救赎一词。”

“请自重！”苍压低声音，他动弹不得，阻止不了他抵在自己胸口的不安分的手指。

“自重？”凛眼底快速闪过一分戏谑，右手食指若即若离地划过苍的唇瓣，“本座何处让你误解了吗？竟用了这么一个伤人心的词语。”

“先生！”

凛轻拂苍面颊的手指微顿，眸中闪过一丝怒意，因为他很清楚，苍口中的这声先生指的是谁！

“尔之先生，本座生主，此时此刻，以坠无边黑暗。而这世上，除了本座，无人能将他唤醒！”

苍看着眼前情绪外泄的凛，一直围绕在心头的不安感顿时消散，这人，或许，并不像他看起来的那般危险。

“你生气了？”

凛顿了顿，看着气息明显有了变化的苍，黝黑的眸中，火红的光芒不断跳跃，一股更加冰冷危险的气息四散开来。而苍就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不为所动，任由对方施为。

凛垂下双眸，细长的睫毛遮掩住眼中跳动的红芒，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宛如落叶般似有若无的轻叹从凛的口中溢出，再抬眸，眼中所有情绪尽散，唯有一抹冰凉隐藏在眼底深处。

“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特殊的人。”

冰冷淡漠的语气传入苍的耳中，一股战栗之感从灵魂深处传来，他竟有些害怕听到凛接下来的话。

“世人都道，他是走火入魔，才误杀了自己的妻子。可惜，真相却是无比的残酷。本座弑妻在先，他走火入魔在后。”轻缓的语调，不带任何情感，平淡的让人心惊、让人心寒，“当世人皆将谎言当做真相时，就连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所认为的真实，是真是假。”抬手轻轻拂过苍的眉眼，“本座，守着一个秘密，是他，永生永世都不愿想起的真相。尔，想听吗？”

“不想！”苍没有任何迟疑地答道。

“不想唤醒他吗？”

“吾信先生。”

“信？这是一个万分廉价的字，是他罪恶的开端，也是本座临世的起始，真的不想一听吗？”

“你若真的想告知吾，那吾之意愿，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