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无月（1/2）

异度魔界第二殿中，袭灭天来手中把玩着阴阳玉珏，微垂着眸，一脸沉思之色。

突然，燥热的空气之中，一阵淡雅清香飘荡而来。

双眸微睁，眼中快速闪过一道华光。

而守在袭灭天来身边的黄泉吊命却是心中一紧，兵刃挂首魔刀瞬息而出。

“不用紧张。”袭灭天来淡淡开口，隐藏在兜帽下的面容宛如一潭死水，平静无波，好似早就料到对方会来寻他。

“魔者，久见了。”一阵花雨飘过，一道白色身影直接坐在石凳上，衣袖轻动，一壶飘散着袅袅青烟的茶水出现在他面前，“我请魔者喝一杯茶，魔者帮我一个忙如何？”

袭灭天来视线轻轻一撇，本该清澈的茶水却因为四周昏暗的光芒而显得浑浊不清，“阁下这杯茶，在下无福消受。”

“此茶，我曾请一步莲华喝过。”道随心笑眯眯地看着袭灭天来。

袭灭天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道随心，“与我何关？”

“你们同为一体，我总不能厚此薄彼。”

袭灭天来双眼微眯，思量着道随心话中含义，“喝这杯茶的代价，我付不起。”

“哦？”

“我吸收了一步莲华的灵识，灭了万圣岩，曾以为你会为他而来，却不曾想，你来了，却非为他，我该为他感到悲哀么？”袭灭天来看着道随心，突然说道。

“在我眼中，袭灭天来与一步莲华并无不同，所以你不用为他感到悲哀。”道随心淡笑道，“至于万圣岩，覆灭与否，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是我，他是他，怎能混为一谈？”袭灭天来冷笑一声。

“但你们现在是一体的啊！”

袭灭天来目光微冷，“昔日，阁下送我半块玉珏，另半块却是在一步莲华的手上，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了么？”

“料到什么？”道随心微微歪着脑袋看着袭灭天来，轻轻一笑，“不过是我有所需，而你们正好符合条件罢了。”

“当真？”

“何须骗你？嗯，话题偏了，这杯茶，你是真的不打算喝了？”

“无意义。”

“只要魔者日后莫后悔就好。”道随心手指一动，收回茶杯，“魔者似乎还有事要忙，在下就不继续叨唠了，请。”花雨飘动，道随心的身影眨眼间便消失无踪。

“嗯——？”袭灭天来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道随心特意来此定有其目的，只是他不愿直接明言，袭灭天来也无从得知。而被袭灭天来抓在手中的阴阳玉珏极快地闪过一道光华，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察觉不出什么。待到日后，袭灭天来了解一切时，却是追悔莫及，只是那时一切已成定局，他再如何的不甘不愿，也只能默默接受。

江南水无月，莺歌燕舞行，满堂的宾客，无不对舞台上的舞姬露出失神的表情。

“靡靡之音，最是容易激起人心底的欲望。”水无月外，道随心眯起双眼，眼中冷芒闪过，也不知在算计什么。

手中两仪扇轻轻一展，扇面一道光华闪动，道随心的模样也为之一变。少年稚嫩的面容消散，冷峻的面容，一身清冷气质，隐隐带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一袭蓝色华服，昭显着来者身份不凡。

台上舞姬一曲终了，舞衣轻薄，大片白皙水嫩的肌肤裸露在外，随着她的动作，那单薄的舞衣更加难以遮住她妙曼的身姿。心志不坚者，早就气血上涌，昏倒在地。

水眸轻转，纤细的腰身轻轻扭动，唇角带着一抹浅笑，对着众人微微一福身，胸前一片雪白映入众人眼中，欲望□□，恨不得将人压在身下好好□□一番。

只可惜，水无月的规矩摆在那里，无人敢越雷池半步，只能在心里想着那些旖旎之事。

“这位先生，我们月姬姑娘有请。”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在道随心身后响起。

道随心尚未作出回应，就先感到四周投递过来的灼热目光，唇角一抹冷笑划过，也不理会那位侍从，迈步离开。

双蝶馆中，月姬坐在梳妆台前，手中一柄木梳仔细轻柔地梳理着长发，想到刚刚所见的男子，身子竟忍不住轻颤起来，心中一股旖旎不断蔓延，恨不得立即与那人共度春宵。

“月姬姑娘，那位先生到了。”侍从不敢抬眸看向月姬，低着头禀报。

“下去吧。”月姬依旧坐在梳妆台前，并不转身，声音轻柔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