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 二（1/2）

剑子仙迹与佛剑分说离开疏楼西风后，转过岔道口，回到豁然之境。

嗯，真是局中有局的一场戏。

空穴不来风，剑子仙迹知道那部戏别有用心，更加清楚疏楼龙宿安排众人观看那部戏是别有用意。他如今的心绪是矛盾的，一方面怀疑他，另一方面又希望不是他。

“你若有所思。”佛剑分说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剑子仙迹。

“你知晓卧江子曾被九幽设计，最后却被人所救之事吗？”剑子仙迹转身看着佛剑分说。

“曾经听闻。”佛剑分说微微点头。

“还记得嗜血年纪中关于卧江子与杜一苇的记载吗？”

“四月，阴阳师失踪。六月，杜一苇身亡。十月，神人降世。十二月，卧江子发现秘密。后面便无有关卧江子的记载。”佛剑分说将嗜血年纪中的记载复述一遍。

“若无人相救，卧江子必定命丧玄空岛，嗜血年纪中证明了卧江子会活到十二月之后，可现在又是几月？”玄空岛上，卧江子身中剧毒，插翅难飞，若非有人相救，他一人如何度过死劫？

“七月。”

“杜一苇还没死，而西佛国小活佛也已经介入武林。”剑子仙迹目光炯炯地看着佛剑分说。

“嗯？”

“可知调停叶口之战，促使嗜血者提早浮出台面，西佛国之行一探天机，确实改变了某些未来，但是不代表劫数已过。”

“变化即是契机。”

“但我怀疑，历史仍照既定的轨迹行走，只是变换速度，有提早、有延迟，次序、过程虽是改变，结局仍是不变。我们务须找出其中最重要的关键，方能真正改变未来。”

“叛龙？”照着剑子的思路，佛剑分说的思绪想到了嗜血年纪中所记载的叛龙。

“正是。我曾认为叛龙即是魔龙祭天，但魔龙已死，如果真有叛龙，那会是谁？”

佛剑分说微微垂眸，对于叛龙，他曾与剑子仙迹商讨过，除了魔龙祭天，龙脑青阳子外，还有一人，便是疏楼龙宿！

“换一个话题。在你去西佛国这段时间，我曾与嗜血者交过手。再经过上次那场战役，看来嗜血者确实有等级之分。”见佛剑分说沉默，剑子仙迹便直接换了一个话题讨论。

“我亦曾在未来之境，杀过数名嗜血者。”见剑子仙迹换了一个话题，佛剑分说也回笼思绪。

“第一阶的嗜血者，便是纯种的嗜血者，非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兵器，不能杀之。但是，若是佛牒与古尘、紫龙三锋，带有强烈的清圣之气，也许亦能达到成效。”

“禔摩这班人便属此类。”

“第二阶的嗜血者，便是经由纯正嗜血者所异变的嗜血者，只要攻击正确的部位，或者令其身粉身碎骨，便能消灭。”

“阴阳师、雪飘染之流。”

“第三阶以下，经由第二阶传染的嗜血者或丧尸，便是一般兵器与高手也可以应付。”

“嗜血者经由嗜血的过程，可以决定下一名异变者是丧尸，或者又是另一名嗜血者。”

“没错。嗜血者最可怕之处，便是同化他族，一化十，十化百，一经漫延，便是无穷之祸。而嗜血者恐惧太阳，是一大弱点。唯有西蒙，他已经超越一般嗜血者了。”

“太阳……”

“想到邪兵卫了？”

“邪之子是另一个关键。”

“嗯！”

“剑子可知碧海青莲道随心？”佛剑分说突然问道。

“他？佛剑为何会提到此人？”剑子仙迹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不明白佛剑为何突然提到此人。

“此人亦到过未来，或许能够为我们解答心中疑惑。”

剑子仙迹沉默了一会，违心道：“随心行踪向来不定，要找他不易。而且，随心与龙宿也认识，若他听闻此事，定会前往疏楼西风。”

“是吗？”

“是。随心之事，我会关注，一有新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嗯。”

入夜后的疏楼西风，安静祥和。

剑子仙迹依约而来，在进入大门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脚步，看了一眼路边上的草木，“今夜月色优美，但露水深重，风透寒意。以此时令，正是锋刃受寒凝冰，沉窒难开，乃是兵刃的忌讳。我来拜访了。”

“剑子先生。”穆仙凤见到剑子仙迹到来，赶忙上前接引。

“嗯。好友，我依约而来了。”剑子仙迹轻笑着点头，随后看向站在院中的疏楼龙宿。

“时间真是刚好，一分不差。”疏楼龙宿轻摇手中华扇，笑道。

“为品尝龙宿的好手艺，怎能迟来，欠了诚意呢？”

“好说好说。今夜风冷，吾刚准备好百年红莲所取的莲子熬汤，正是补身最上等之药材。”

“一级的品味。看来我今天坚持前来，是正确的选择。”

“耶！绝无遗憾。”

“儒门礼俗，君子远庖厨。但在你龙宿的身上，一点也不感觉违和，我真是幸运呐！”

“剑子，汝这句，是赞美也是挖苦。不过吾接受。待吾亲手作羹汤，半个时辰就会完成。凤儿，这半个时辰，就由汝陪剑子对弈吧。”

“还请剑子先生，多多包涵仙凤尚未到炉火纯青的棋艺。”穆仙凤上前福身行礼。

“身为龙宿的爱徒，你客气了。”

“好友，就让汝等候半个时辰了。”

“当然。这是我应该耐心等的，更是你应该请的。”

“哎呀！误交损友、误交损友，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疏楼龙宿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了一句。

“谁要你万般无奈想不到呢？下回，就别与我打赌了。仙凤你说是不是？”

“这嘛……”穆仙凤眨眨眼睛，看着疏楼龙宿，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