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2/2）

“佾云！”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佾云，傲笑红尘眼中是难以遮掩的喜意，但在见到佾云怀中，面色苍白无一丝血色的道随心，心中一提，关切道，“他如何了？”

“气空力尽，休养一段时日就好。”

“嗯，他……”傲笑红尘看着道随心，心情有些复杂。

看着似乎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傲笑红尘，佾云不解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傲笑红尘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与我一同回转蒿棘居如何？”

“多谢好意。”道随心悠悠转醒，“傲笑红尘不必为我之事担忧，一处修养之地，我还是有的。”

“嗯。”

“如今武林危机四伏，许多地方都需要你傲笑红尘，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请。”那般明显的送客之意，傲笑红尘自然听得出来，抱拳一礼，转身离开。

“你还好吧？此次多谢你。”佾云扶起道随心，关心道。

“我没事。就如同当年你无意间捡到我，这一次，我也是无意间救了你。”

“不同。”佾云微微摇头，当年之处与今日之事，怎能混为一谈？

“但在我眼中却是一样的。”道随心微微一笑，“你刚醒来，还需调养一段时日才能恢复惋惜，可有何打算？”

佾云看了一眼已不能住人的十方秋悟，“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先随我往一地，然后，我再带你回缘来之境。”

“好。”

山石林立，杂草丛生，因此地水汽甚重，石面上布满了深绿色的苔藓，使得这本就难行的小道更加难以行走。

佾云抬手轻轻拨开身前的杂草，看着前方无视地形，走的缓慢的道随心，“此地如此难行，寻常人还真无法到此。”

听到佾云的话，道随心的脚步不变，却是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笑道：“常人行走的道路是另一条。”

“啊？”佾云一愣，脚下步伐一个不稳，差一点滑倒。

道随心停下脚步，回身看着佾云，伸出手，“此路虽是难行，但终究不及那人所行之路。”

“嗯？”佾云疑惑不解，同时伸手搭在道随心的手上。

“走吧。”道随心也不多言，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化光前往此行的目的地，不解岩！

不解岩上，一位佛者端坐在瀑布前方，身后的瀑布落下，溅起巨大的水花。

水汽氤氲环绕。

一入此地，便有大量的水汽迎面扑来。道随心轻轻一抬手，水汽临身而不近身。看着巨岩上，静心打坐的佛者，道随心微微一笑，“圣僧，久见了。”

佛者睁开双眼，看向道随心，脑海中想起三十年后的场景，三十年后的他与今时今日的他一般无二，仿佛时间无法再他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

“吾眼前所见，是真是幻？”佛剑分说看着道随心，突然道。

“眼见既不实，何不用心去看。”道随心淡笑地看着佛剑分说，“圣僧一行未来，有何感想？”

佛剑分说目光微动，未来之景，不该存在！

“佛剑之路，不由分说！”

道随心眉头轻轻一挑，微眯着双眼，“逆天之路，最是难行，一步行差，便是万劫不复。即便功成，其代价亦是不菲。圣行者三个字，太过沉重。”

佛剑分说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道随心。

“回到第一个问题，圣僧觉得，眼前所见，是真是幻？”道随心微微歪着脑袋，笑问一句。

“是真也是幻。”佛剑分说微微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却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天道渺渺，人道茫茫，一切有无，不过一念。”

道随心轻轻一眨眼，双眸中光芒闪动，似有无数流星划过，天地气流也在道随心眨眼的瞬间为之一变！一股威能四散而出，万物肃静！

“用本座之言警示本座，也唯有他敢如此做。”道随心缓缓开口，随后轻抬右手，伸出食指，指向佛剑分说，“本座行事自有一套准则。”指尖一点灵光逐渐显现，与此同时，浩瀚星海之中，一颗星辰星芒不断闪动，点点星光汇聚，降落在佛剑分说身上。

佛剑分说看着降落在自己身上的星芒，心中无波无澜，仿佛一切本就该如此，唯有那一双眸，目光幽深地看着道随心。

“圣行者之路犹如蜀道之难，此为本座一点心意。”

照在身上的星光散去后，佛剑分说沉声问道：“你有改变未来之能，为何却是不作为？”

“有些事，非人力能改，不是你想就能做的。”道随心淡淡一笑，“此行目的既成，在下也该离开了，日后有缘再见，请。”道随心说话，带着佾云，如星辰消散，离开不解岩。

佛剑分说微微垂眸，眼中光芒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