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途说（1/2）

一条街的苏醒往往始于清晨的食摊。

仿佛只有当日上杆头，这些食摊消失之际，这条街才能宣告完完整整的醒来。

客栈小厮倒是没有料到白衣公子起得竟是如此之早。白衣公子却道昨夜未多食，今日天一亮便饿了。却婉拒了小厮推荐的店中吃食，说是要去外头尝一尝泉涸镇的烟火气。

走着走着，白衣公子竟来到了东市。

“哟，这位公子挺早，要不要尝尝鲜？”食摊的老板见了今日的第一位客人，便招呼道。

白衣公子托着下巴，细细研究了一番老板锅里的热食，仿佛最终败与了那扑鼻的香气，便挑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时候尚早，白衣公子即使坐了一会儿，也始终未见有第二名客人。

“老板可是日日在这里出摊？”等待吃食的时候，白衣公子于是闲得无聊，与那老板攀谈起来。

“自然。”

“向老板打听件事儿。”白衣公子又道，“家父打算与那木景阁做笔生意，在下昨日才赶到这泉涸镇，不知那木景阁是否真的如别人介绍的那般可靠？”

“可靠，可靠。”反正现在除了白衣公子也没什么人在这街上走动，老板便放下汤勺，与那白衣公子闲聊了起来，“林家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镇上，林老板是从他爹手上接手的铺子，刚开始这木景阁可不是东市上最大的，听说这林老板啊，十多年都没离开过镇子一步，如不是如此兢兢业业，这木景阁的生意也不会今日这般风生水起。”

白衣公子仔细听着，点了点头。

“这林老板啊，好生叫人羡慕，如今家大业大，也只守着林夫人一人，对了，林老板还有个闺女，啧啧，真是生得与林夫人一模一样，水灵水灵的……不过——”老板想了想，忽然犹豫起来，似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继续说些旁人的私事儿。

那白衣公子见状，竟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来，悄然放在了桌上……

食摊老板迅速瞥了一眼白衣公子的动作，低了眉，继续道：“往日晌午老夫收摊的时候，林夫人日日送饭过来，有时还带上闺女，不过——倒是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了，怕不是这恩爱夫妻终有一日……”

“木景阁的伙计一直都是同一人么？”白衣公子却突然对木景阁老板家里的琐事失去了兴趣，竟将话头转到了木景阁伙计的身上。

食摊老板微微一愣，但还是回答道：“那倒不是……反正现在这个应该是新来的，之前倒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