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缰的上仙(1/2)
在最初,人们活动的地点,都在家、工作地和食堂三点一线的时候,这个问题并不突出,毕竟大家消费积分的地方基本也只有食堂——什么家具啊、建材啊,最初都是免费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随着物资逐渐丰富,商铺饭馆等等都开始逐渐出现,花钱的地方一下子变多,难免会出现乱套的情况。
墨书桃和墨博容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两人一合计,居然真的设计出了能够记录积分,可以面对面一碰,传输积分,还可以连接位于市政厅(替代了衙门,同时新增了很多功能和业务)的总机,自动扣除税金,还能自动统计和监控积分流向……
两人捣鼓出这玩意的时候,珂芋整个人都惊了。
结果一问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创新,灵感来自于墨家祖上的某个家主,闲来无事之余,发明的变色板,也就是一种益智玩具,翻转色块的游戏,只是颜色变化比珂芋上辈子所知的,只有两种颜色变化的翻转色块截然不同——变色板,至少也是七种颜色变化起步,规则也因此稍有不同。
而显示屏……说白了,显示屏上的图像,不就是由不同的色块组成的嘛?
能够变化出多种颜色的变色板,不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显示屏嘛?
至于数据的逻辑模块,这就更加简单了,因为墨家的自律机关傀儡,逻辑算法比这简单的加减和数字统计要复杂太多了。
而且,只需要黑白两色来显示一些文字和数字而已,基本没有什么难度。
在有灵气电池的基础和灵路的基础之上,做为钱囊来说,成本完全可以接受,在天机院众人紧急攻关后,巴掌大小的灵子计分板出炉了。
甚至还有附带的产物——能计算加减乘除的计算器。
这个副产物可以说是预料之内吧,毕竟计分板会自动加分减分。
珂芋见到这一幕,扯了扯嘴角——不愧是迥然不同的科技树,灵能科技,在成像上,似乎更容易一些。
事实也正是如此,就算在凡俗之中,也有柳树、槐树等树木的枝条,燃烧后的烟雾可以让秽气显形的说法。
秽气是什么?人眼本来看不见的浊气,灵气的一种。
显形的晦暗颜色代表什么?秽气从不可视转为可视,而且是稳定的,不会消散的,肉眼可以分辨的图像。
那理论上来说,如果鬼魅操纵秽气在空气中组成文字,然后准备个火盆,燃烧柳枝熏一熏,这是不是个3d立体悬浮投影屏幕?
可以说,这个世界早就可以有像素屏幕了,但和灵池的情况一毛一样,这玩意根本没有出现,因为对于修真者来说,不管是灵气斑驳低劣的灵池也好,画面粗糙的像素屏也好,都并没有什么用处。
前者的话,修真者已经有灵石这个灵气电池了,其内储存的灵气较为精纯,可以省去繁琐的炼化功夫,而且容量也比灵池高得多,修真者只要脑子没病,肯定看不上。
而像素画风毕竟粗糙,比起这个,用法术或者留影石不好嘛?清晰度蓝光1080+它不香嘛?
对于这种凡人用来极好,但在修真者看来,就是鸡助的情况……珂芋很满意。
还记得范和玉是怎么掉坑里的嘛?他提高了土壤的肥力,然而却让原本可以给凡人耕种的土地,也被清羽门弟子强征去了。
这背后所反映出来的问题,就是如今凡人,只能捡修真者剩下的资源用,这一现实。
话题转回来,既然有了灵气记分板,珂芋干脆开始推行阿拉伯数字,因为汉字数字需要的色块更多,也更复杂,节约下来的色块,可以用于显示居民编号。
居民编号,这是黄老爷子在进行人口普查的时候标注的,由两个部分组成,代表居住区域的拼音字母和编号,毕竟大家的名字重复度很高,没有这个编号,喊一声狗娃子,结果有十几个人答应,不尴尬嘛?
总之,也算是意外之喜,珂芋可没想到,柏溪人这么快就能用上电子……灵子身份证,对,就叫这个名字,很贴切。
对于上仙又一次让人隐隐感觉变扭的命名,柏溪人已经见怪不怪了,比如他们永远不会理解,灵气电池中的“电”到底是指什么。
这个身份牌,其实又进一步提高了柏溪人对于琢治的归属感,珂芋是在这些人拿到牌子之后,才发现这一点的。
大家都纷纷去布坊买布,宁可继续穿洞洞装,也会买块绢布,将身份证珍重的保存起来。
身份证户口本啥的,很重要,可以理解,但是……对于柏溪人来说,这不仅仅是重要,而是“珍惜”。
珂芋回忆自己上辈子的人生,虽然证件和手机都很重要,但是距离“视若珍宝”可就差远了,倒不如说,如果有人把自己的身份证视若珍宝,肯定会被别人当成蛇精病。
不懂就问,珂芋就去问了教书匠刘然,后者露出了苦笑,淡淡道:“谁喜欢没有腰牌的滋味呢?”
珂芋:???
“各个地方,规矩虽然不同,但铭牌制度是共存的,多是腰牌”刘然见她不明白,拿出了一枚玉制腰牌,上边写有刘然教书先生的身份和名字,以及所属的地域,“这是我的玉牌,佩戴玉牌的人,都是书生或者先生之流。”
“商贾走贩,佩戴金牌或者银牌,当然,多是镀金镀银的。”
“从军者,佩戴牙牌,选材多是妖兽的獠牙,除了有身为利齿,撕碎敌人的象征之外,也有许些威慑秽物的能力。”
“从官者佩戴鱼牌,源自鲤鱼跃龙门之说,材质和样式各个地方都有不同,但外形大体都是鱼。”
珂芋:……这是在嘲讽,这些人不是父母官,只是顺从修真宗门的一条咸鱼嘛?
“其他有身份或者地位的人,佩戴的是宝牌,样式更为复杂,普通市井人家,佩戴的是木牌,木牌上只有统一的地域图腾,没有任何个人信息。”
“而更多的人……连铭牌都没有。”
珂芋收起了那一点玩笑心思,因为刘然的表情十分沉重。
“没有铭牌的,除了罪犯,多是农奴和苦工……您可能不大理解,但是……没有铭牌的人,死了也没人管。”
珂芋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也会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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