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一只鸟（1/2）

雨霁云开，碧空如洗，今天的流云又是漩涡的形状呢。

珂芋再一次仰望天空，想象着自己站在大地上，张开双臂拥抱天空，然后自肺腑、自灵魂深处呐喊粗鄙之语：

“我tm好无聊啊啊啊！”

之所以要想象，是因为珂芋没有实体，乃是这块大地上流淌的一条灵脉是也，之所以要吐出粗鄙之语，是因为距离上回一小块土疙瘩陨石坠落到她的地盘之上，已经过了19356个日夜。

日子记得很牢靠，因为自从她发现自己不知怎的没去阴曹地府报道而成了一条灵脉之后，记忆力就和内存卡有得一拼，她的脑子里塞满了任何时刻任何地点，一阵微风吹起了多少粒沙尘、土地上一共降落了多少滴雨水及每一滴雨水都是啥形状这样没啥营养，需要定期整理的信息。

或许，她早就已经不是人类了，正常的人类怎么可能每时每刻都能容纳这么大的信息量，而且无聊了这么多个日日夜夜，连个说话对象都没有，居然还没疯。

不……说到底，真的有人类这种生物来过这里嘛？

这里，只是一片荒土，一个没得生命的岩石星球。

别说是居住在这里的动物和植物了，自从来到这里，多到懒得计算的日日夜夜，她连一只路过飞鸟都没有见过，只有做为本体的灵脉，和如同她手足一般的山地和地下河。

很多地方都有丰沛的地下水资源，只要能穿凿一条百米的深井就能用……大概。

这儿没有参照物，连颗草都没有，她也不懂到底多深。

顺带一提还有很多与泥土和山岩不同的岩石和金属，大概是矿藏吧，反正分不清，她现在也没得人类的感官，只有感知能力。

能反馈过来的，只是类似于声波成像的图案，仅仅是勾勒出事物外形、微观结构和灵气多寡之类的信息。

很遗憾，在她曾经还是个人的时候，从来没亲眼见过金属微观结构和灵气多寡是啥样的，也就是说，就算她手边有一条金矿，她也分辨不出来！

“啊，没有植物，来点单细胞生物也好啊，比瞪着天空或者玩泥巴好一万倍！”

最初的时候，珂芋灵脉的范围大概只有一座大山外加一小块荒原，在度过了最初的茫然之后，珂芋一直在努力成长、蔓延。

最初只是出于自身安危的焦虑，但是到了后来……她已经是一条很大很大的、大概也算是一条成熟的灵脉了，可是，一只活着的生物都没有见过，这是什么情况？

而且，也没见过、没感觉到过其它灵脉的存在，就算那些灵脉不像她这样是成精的，不能聊天，可起码也算是一条同族不是？

连这都没有。

“唉——”

她发出无人能听见的叹息。

等到她覆盖了整个星球，手脚相接之后，珂芋双眼无神，瞪着天空任命了。

对于当下的情况，这么多年过去了，闲得发毛，若说她没点猜测，那也是不可能的。

首先用排除法——她肯定不在地球上。

理由很简单：地球上没有两个月亮。

虽然她没法真的看到月亮——她没有肉眼，只能用感知视物，感知范围明显不可能到达太空，但是，她可以感觉到光线的变化，在夜晚时分，确实是有两个方向来的光。

……这年头，穿越者难道不仅穿不到人身上去，而且还能穿到一个没有生命的岩石行星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