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红杏出墙了(1/2)
当晚,吴之筱回了自己的官邸,看背影,是落荒而逃。
“阿姊阿姊,我回来了!”
她一进府门见到阿姊,就直接扑着抱了上去,感慨道:“还是家里最好了,外面的人都是坏蛋,我以后再也不离家出走了!”
“你就只是去隔壁待了几天而已,算什么离家出走?”阿姊拍拍她后背,柔声道:“你身上还病着,快些进屋去,我给你熬了鲈鱼汤。”
她因淋雨而生病,留在赵泠府上养病的事,阿姊其实都知道,没派人去催她回家,也没去打扰她。
“药你带回来了吗?”阿姊低头看她手上,接过她的药,道:“一会儿我把你的药煎了,你要记得喝。”
“还是阿姊最好了。”
吴之筱眼红红的看着阿姊,说道。
“你怎么了?”阿姊跟她一同往内院走去,笑着问她道:“难道赵家七郎待你不好吗?”
吴之筱皱眉,问阿姊道:“阿姊,我成婚了没有?”
“你个小傻子。”阿姊扶着她的手缓缓下了长廊的台阶,道:“你自己成没成婚你自己不知道啊?你与周家六郎的婚约没了,我们家又出了那样大的事,没人敢上门给你提亲,你和谁成婚去?”低头看着从屋内跑出来的小猫,笑着:“你今后只怕是要和你的小猫咪过一辈子的了。”
吴之筱抱起脚边的小猫,问阿姊道:“在周家六郎之前,我还有没有和别人订过婚?”
“嗯……”阿姊见她问得认真,也不打趣她了,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没有,就周家六郎一个,我们家也不会做那种一女许两家的事啊。”
“呼……这就好这就好。”吴之筱长舒一口气。
看来,定是那赵泠诓她的了。
她手中揉着小猫软软的肚子,冲着小猫道:“小猫咪,你要受累与我过一辈子了,辛苦你了。”
贞和十年十一月十一日,入夜。
国子监里打更的大伯敲着梆子,长长吆唤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深露重,防贼防盗!”
国子监藏书阁。
赵泠身着白细布圆领大袖襕袍,端坐于书桌前看书,听得身后有细响,他只用余光瞟了一眼书灯下的晃影,不作理会。
半刻,一把锋利的雪花匕首抵上他的颈侧。
身后那穷凶极恶的歹人压低声道:“劫财劫色!”
赵泠无动于衷,一副看淡人世的样子,劫财劫色都随意,手中轻轻翻动书页,正是律法疏议“贼盗”一章。
身后那人似乎没有被书上严酷的律法所震慑,一阵掌风从他耳边刮过,一只手用力拍在了他的书桌上。
那人喝令道:“签字!”颈侧匕首移到他颈下,威胁道:“不签我就先劫财再劫色,最后杀之后快!”
那歹人小小的手下,压着一张洒金红纸,纸上是端正小楷写的婚书。
婚书上,除了必要的贺词与证词外,未写女方名,未签女方字,也未写男方名,未签男方字。
“这是一张空白婚书。”赵泠转过头望向身后的歹人,道:“你打算把我卖给谁?”
“哐当!”
他脖子一动,身后的歹人就慌忙松了手,匕首掉落,在他颈间擦出一道极浅的痕迹。
“当然是卖给我啊。”
与他同样穿着白细布圆领大袖襕衫的歹人吴之筱坐到他身侧,一面拿起烛灯凑近他脖下细看,一面颓丧地与他道:“我前几日偷听到我爹娘说话,好像说待我出了国子监,就要把我许给周家的六郎还是十郎十八郎的。”
见他脖下的刀痕没事,她放下烛灯,下巴抵着书桌,沮气道:“我没见过周家的郎君,但我小时候见过周大将军,他为国征战我是敬佩的,可他满脸络腮胡子,又长得黑黢黢的,怒目横眉,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我想,他孩子的模样应当同他差不多。”
转过脸抬眼看向赵泠,道:“你也知道我是个贪图美色的人,要真的同周家的郎君成了婚,我下半辈子可能每天都要过着红杏出墙的日子了!”
“所以……”她身子靠近他,抱住他的胳膊,用堪比求生的眼神望着他,道:“我都查过了,只要到官府将婚书载于官案,守令为证,两人就算是成了婚,不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把这婚书签了,然后我们带着婚书去官府,盛都的官府不行,我爹娘都认识,我们去你祖籍,或是我祖籍的官府,悄悄的不让旁人察觉。等我们成了婚,木已成舟时,我爹娘把我许给谁家郎君都不行了。”
一直听她说话的赵泠终于开口,淡淡道:“这些话,你跟多少人说过?”
这些日子,吴之筱为了这事,在国子监里到处物色人来替她签这婚书,但凡她看得过眼的,她都去求了,连略年轻好看些的先生她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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