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州病了(1/2)
吴之筱不是第一次咬他了,赵泠觉得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还在国子监时,她趴在书桌上小憩,迷迷糊糊中,拿过他的手用力咬了一口,牙印深深,几要见血,她醒来后,赵泠抬起手背冲她兴师问罪。
她倒很是坦诚,承认是自己咬的,还振振有词与他说道:“你长得好看,我也长得好看,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我细思量后,觉得我们很有可能是亲兄妹,故此我特特咬了你一口,想咬破你的手滴几滴血出来,好与我滴血认亲,可惜,我尽力了,却还是没咬破。”
她是真的觉得可惜的,拿着他的手,看着那深深的牙印许久,摇着头说:“就差一点儿了……兄长,我们差一点点就相认了……”
说完,不等赵泠说什么,她就不见了人影,躲了好几天不敢来见他,上课也躲在学堂角落里不敢露脸,连声都不敢出。国子监的先生发觉她那几日特别安静,还以为她病了,给她请了大夫,最后大夫只说她是吃饱了撑着,当场闹了好大一个笑话。
此后她还明里暗里地咬过他不少次,前几次还能勉强胡诌出几个像样的理由,比如装可怜的对他说她打小吃不进乳母的乳汁,只能喂羊奶,因此口唇之欲一直没消,才会对他如此。到了后来她连理由都懒得瞎掰了,一回生二回熟的,做错事之后给他上个药,在他面前装几天乖巧就糊弄过去了。
不知这一次她打算如何收场,赵泠拭目以待。
“赵知州,天色很晚了,可需小的们烧水沐浴?”下人在门外问道。
“不用。”
赵泠说道。
下人以为他说的不用指的是现在不用,没想到他说的是今晚不用,过了半个时辰又去问了一次,赵知州仍旧说不用,又过了半个时辰,赵知州还是说不用,再过半个时辰,赵知州已经自己打了冷水洗了澡,就寝了。
下人们十分诧异,赵知州今晚居然没命人烧水?
服侍赵知州看起来理应是一项顶好的差事,且赵知州许多事例如更衣宽衣、烹茶温酒、朝食晡食等一应不用人上跟前伺候,府里下人们应该挺清闲的。
但事实并非如此,这赵知州向来爱干净,出门一趟回来必定是要清洗沐浴一番,下人们每日必定要烧一大锅滚烫的热水等着,有时还得烧好几趟,衣服也得时时清洗,速速晾干,一点都不得耽误。
连正月初一他都不顾民间习俗,一定要烧水沐浴,更衣换洗的。
下人们没一刻是得闲的不说,每日废的柴火炭火也不少。幸得赵知州是位内敛冷静的君子,从不做苛责毒打下人的事,在赵知州官邸里做事,除了忙一些也没别的坏处了。
今晚倒是一点都不用忙,不必再烧热水了,下人们纳闷,往日不管是天气寒暑都要命人烧水的赵知州为何在今晚停了这项吩咐?
他们心生奇怪,次日一大早又去问了,赵知州还是说不用,只打了一盆冷水入里间洗了一把脸而已,晚间,赵知州仍旧说不用,接连好几日都是如此。
一时间闲了下来的下人们竟惴惴不安起来,互相窃窃私语,怀疑这赵知州是不是觉得他们做得不好,要把他们打发出去了?
议论到此处,浣洗衣物的蒋大娘忽的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个早上。那天早上赵知州抱着一块褥子从内院里出来,既没吩咐她来洗也没吩咐别的下人来洗,而是他自己亲自动手洗了。
想到这里,她一下子就忧心忡忡起来,这赵知州先是自己洗褥子,再是自己打冷水洗澡,难道赵知州真的打算把这些下人们都打发出去了?她左想右想,决定去找赵知州的兄长赵侍郎。
赵侍郎是位极和气的人,蒋大娘觉得先去找他,让他到赵知州面前替自己说几句好话,自己兴许能留下来。
赵侍郎听毕蒋大娘的话后,却说道:“不吩咐你们烧水你们便不烧,这有什么的?”
抬眼看了看满脸担心的蒋大娘,他想了想,道:“你们若是担心赵知州大冷天的用冷水洗澡伤身体,那大可不必,赵知州身体好得很,用冷水也不妨事的,他以前就从来不用热水沐浴,春夏秋冬,不管多冷用的都是冷水,不也好好活到了现在吗?”摸着下巴小声嘀咕着:“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开始用上热水的,真是长大了,知道保重身体了,不错不错……”
蒋大娘哪里是担心赵知州身体不好,她是担心自己的活计没了,这赵侍郎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她一张大脸盘纠结起来,却又不敢明着说,只好拿起袖子擦了擦脸上汗,转身走了。
蒋大娘一走,赵潜也突然觉得府里下人近来太闲了,走到赵泠书房前敲了敲门。
这几日赵泠说是要把布防图画完,闷在书房里不见人,这会子都还没出来,也不知画完了没有。
“进。”赵泠在书房内道。
赵潜一进去,便说道:“赵子寒,你府里的下人最近有点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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