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七）（2/2）

可是，有声音打破了这样时刻。

汉尼拔回头，却恰好看到了拿着药的纳莎站在了门口。

她惊恐地睁大双眼，震惊的嘴还没有合上。

“你在......你在干什么？”她颤抖着嘴唇说道，带着不可置信。

汉尼拔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他最近总是出错，这让他自己太失望了。

他低头，似乎有些丧气。

看着已经彻底灰白的汤姆的脸，他起身拿起大衣外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重新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汉尼拔转过头，对着纳莎说道：“汤姆好像不太好。”

他的语气如此冷静平和，随后，他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做一般地要离开。

纳莎看着汉尼拔走到门口，然后再与她擦身而过，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她一眼。

可是莫名，纳莎觉得四肢冰凉，仿佛掉入了冰窖，四周都是刻骨的寒气。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汉尼拔对她说话，可是从骨子里，她觉得是如此渗人。

她有些慌乱，这才反应过来去看汤姆。

等她走到汤姆面前，去试探他的呼吸时，才发现汤姆真的死了。

而刚刚，汉尼拔把他的大衣，捂在了他的脸上......

汉尼拔走到这节车厢的尽头，在交接轨道时，他回头了。

车窗外是呼啸的暴风雪，从缝隙里窜进来的风吹起汉尼拔额前的头发。

他不再带笑容了，目光死寂冰冷。

只是在看到纳莎的背影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子弹从纳莎的后脑勺穿过，穿破头骨，打碎脑浆，从眉心再穿出，鲜血喷溅在汤姆那张死人脸上，一定很美。

她就像是只苍蝇一样，让他觉得太讨厌了。

想到那个血腥的场景，汉尼拔却仿佛释怀了一些，他的眼中重燃起兴奋，像是看到猎物的怪物，蠢蠢欲动。

雾眠觉得好郁闷，最近纳莎根本不让她跟汉尼拔待在一起，这不仅让她不开心，也让汉尼拔不开心。

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安全区，纳莎却看她看的越来越严格了。

“哥哥！”

来到安全区三天，这是她第一次逃离纳莎的看管，溜到了后山的树林去见汉尼拔。

汉尼拔听到声音，眉眼间瞬间染上笑意，他张开手臂，在小女孩扑向他时稳稳地接住，抱在怀里。

小女孩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头发也洗过了，带着好闻的香味。

只见她跟只离开主人太久的小猫咪一般，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去，眨巴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求着他摸摸自己的头。

汉尼拔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觉得自己好像有了些活力，他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似乎已经将她完全当成了自己的妹妹疼爱。

他从衣服里掏出了两颗糖，剥开其中一颗喂给了雾眠。

汉尼拔发现自己很喜欢给雾眠投喂，看着她张开嘴吃着他送到嘴边的食物，看着鼓鼓囊囊的小腮帮，这让他觉得特别温暖和满足。

“还有一颗，不要让纳莎发现了。”汉尼拔说道，提到纳莎时，明显有些不开心。

“嗯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雾眠还是很乖地听他话了。

只是察觉到他的不开心，雾眠忍不住又亲了亲他软软的脸颊，甚至还上手捏了捏他的脖颈，咯咯地笑着说道：“哥哥不要不开心！我们现在安全了。”

说罢，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跟个寻求庇护的小兽似的。

汉尼拔的心头又软了几分，他拉着雾眠的手问道：“小雾拉想不想去树上玩儿？”

“树上？”雾眠一愣，却见汉尼拔指了指旁边的一棵大树，那大树的下枝长得很低，倒是挺适合攀爬的。

只不过对于三岁的她，可能还是有点太高了。

“嗯。我可以背你。”汉尼拔转过身，示意雾眠紧紧抱住他的后背。

雾眠照做了，兴许是天生体力就好，汉尼拔也没费多大力气就把雾眠背上了低层的树干上，两人坐在树干上晃着腿，透过密密麻麻地树枝树叶去看远处的天空。

汉尼拔跟便戏法似的拿出各种小零食，一点点地喂给雾眠。

雾眠很乖，窝在汉尼拔的怀里，他给自己什么都吃，一点也不挑食。

“哥哥真好。”雾眠又用脑袋拱了拱汉尼拔，果然，她只有在这个小男孩身上才能感受到安全感和归属感。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雾眠想不通，却贪恋汉尼拔带给她的安全感。

“那雾拉永远不离开哥哥好不好？”汉尼拔温柔地说道，一手将她圈子怀里，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

“好。”雾眠深吸一口，她将身体全然依靠着汉尼拔，乖得要命。

汉尼拔收拢了手臂，眼底闪过一丝泪意与猩红，他仿佛又回忆起了什么事情，喃喃道：“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谁也不能伤害你。”

“先生，实在是太感谢了，这点谢礼不成敬意。等小姐回到法国，先生和夫人还有谢礼。”纳莎感激地看着眼前的上校，他已经允诺后天派人送她和雾眠回法国了。

夫人和先生都接到了雾眠没有死的消息，十分开心，也派人过来接他们了。

上校看着那三根金条，笑容也很灿烂：“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然后默默地将它们收紧了自己的书桌里。

纳莎见怪不怪了，她只是很高兴，她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没有辜负夫人的嘱托，也总算对夫人有了用处。

而在上校先生房间的门口，一个小男孩伫立了许多。

他刚刚送雾眠回到房间，路过上校的房间，却听到了这样绝望的对话。

她们要走？

要去哪里？

雾拉还有亲人？

她要回家吗？

那他呢？

一股愤怒涌上了汉尼拔的心头，他的掌心还握着雾眠给他在树林摘得蘑菇，而他却听到，他们要再次夺走他，带她远离自己。

凭什么？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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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长大！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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