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樱被逼婚(1/2)
白樱眼神空洞、心事重重,手里一开一合的不住把玩着白前,爹爹说什么他压根就没听见。
白锋被儿子这溢于言表的敷衍给整得有些生气了,他知道这儿子向来就不喜自己,更不会亲近自己,但自己好歹是他亲爹,也是堂堂一家之主,无论出于何种身份,都理应被尊重。
白峰本以为这段时间自己对他的好表现得还算“抛头露面”,不求他也能对自己的友好能“昭然若揭”,但不至于是这般若无其事的平静吧?白锋本想带着祝福的口吻来告诉他的,见他这副生无可恋、病恹恹的模样,强行忍住自己的怒火后,只是如通知般的口吻道:“今年六月廿一,你便满十七了,虽未弱冠,却也是可以成亲了。”
白樱听到成亲,心头不禁一颤,遂转头看向白峰,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却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故做玩笑道:“结婚嘛,什么年龄都可以,不过我嘛,这辈子怕是不得行了。”
对呀,自己今年就是想要结婚的,可这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既不是心中的他,自己又为何要结婚?
听见儿子的话,白峰震惊的睁大眼睛,看着他这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样子,还有这些许无可奈何的语气,白锋竟然有些紧张的把白樱上下看了个遍,心道儿子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
白樱知道他在想什么,遂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爹爹不用担心,我身体好得很,只是我已改邪归正,一心向道,不再沾染这凡尘俗世了,爹爹不用奇怪也不用多想,传宗接代的光荣使命就由白铜来完成吧。”
白峰听他说身体没事,一颗心才滚落到肚里,随即又想起他刚才那佛性禅心的一番言辞,竟是像突然听了天大笑话般的看向他——一个常年不好修炼,身上的红尘能擀下几打的人,现在突然一本正经的告诉你——他要一心向道、不慕俗尘,这不是天大的笑话这是什么?不过白峰向来正颜厉色、见儿子说得很郑重其事、严肃认真,便不去调侃他几句了,只是又用通知的口吻说道:“玄析,你认识吧?水行主的女儿,今年你生辰过后便和她结婚。”
“啥?谁结婚?不是,和谁结婚?”白樱愣了半天后,才后知后觉的惊问道,他以为自己定是听错了。
“是时候告诉你了,你母亲和玄析的母亲同出师门,这是你知道的,她俩从小感情就极好,两人还同时结婚,所以曾互相许诺过,将来如果你母亲生女儿,就去服侍玄夫人,如果是儿子就让玄析来服侍你母亲,可后来你母亲有了你姐姐,多年来玄夫人也没有孩子,后来即使玄夫人有了玄溪寒,可因你姐姐长他太多,又因为在同一年玄夫人有了玄析,而你母亲又有了你,所有她俩的承诺就落到你和玄析的头上了。
我们本来也是打算等到你弱冠之后再告诉你,并且再让你们结婚的,可是你师公突然病重,估计时日不多了,他说他想在生命的最后时日能亲眼看见你和玄析结婚,算是替自己的爱徒遂了愿,死后也算无憾了。
你母亲和玄夫人都是木清真人最得意的弟子,只是后来你母亲没听他老人家的劝,定要嫁给我,后来……你师公从来就对我不满,你娘走后,他对我就只有恨意了,二三十年来,他从没踏入过沙弗莱,连你姐姐也只有小时候见过他,你就更没有见过了,听说他老人家一直很想你,只是放不下面子来沙弗莱,又因为你对我长时间抵触,还大部分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没来得及给你说过他的事,更没有带你去拜访过他老人家。”
白樱被他说得更加呆愣了,母亲去世得早,而且又因为有了新的女主人,所以对于母亲的事,他能知道的有关她的事屈指可数,大家没告诉他什么,他虽难以接受,但也能理解。可不知道就不知道,一知道怎么就是这么爆炸性的事?
“什么娃娃亲啊?这人怎么还是玄析呢?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白樱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更是雪上加霜了。
白樱抬手先打住想要继续说话的父亲,定了定,想要让自己脑袋中的泥沙给沉淀了下来,不过,一会儿后,他却又是面无表情,镇定自若了,说道:“爹,我知道了,不过我只能做个不孝的孩子,违逆你们了,我现在再次认真的告诉您,我这辈子不会和玄析、和任何一个人结婚,肺腑之言,如若违背,天诛地灭。”
人生在世,难免有遗憾,自己虽然很同情突然冒出来的祖师公,可他的愿望却是不能帮他遂愿了,因为自己遗愿也没有谁来帮,既然大家都是可怜人,那就不要再分享这少得可怜的怜悯之心了。
白樱没有露听,这也是娘亲的遗愿,可那又如何?自己不久也只能活在别人的回忆中了,而且就算自己能长命百岁,没有哥哥,自己也宁愿做一个“孤魂野鬼”,对娘亲,只能不久之后亲自前去谢罪了。
白锋一拍桌子,怒骂道:“满嘴胡言、胡说八道,为了一个有夫之妇的凡俗女子,我看你是不仅丢了魂、怕不久把命都要丢了。”白峰站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年少无知,图一时轻快,我看你这个年纪正是该找个人来好好管管你,人家玄姑娘我见过,无论是样貌还是才华,配你都是你高攀,再说了,你要成什么大罗金仙,娶了她不也耽误你这的‘锦途前程’。”
白峰见儿子一副无所谓,还像看小丑似的看着自己,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白樱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告诉你,你命都是我给的,你的事自然得由我们来做主,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事可由不得你来放肆多嘴。”
白樱见他火冒三丈,恨不得要来扇自己两耳光。
不过生气是他的,我什么都没有。
他不仅不受影响,还神情漠视中有些责怪道:“爹,我不感谢你生养了我,我甚至还怪你在生我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同不同意?……好了,你说得认真,我也没给你开玩笑,我做不到就是做不到,请您、请您们不要再逼我了,无可奈何、无能为你我已经体会得足够了,婚我不会结,人我不会娶。爹,是你走?还是我走?”他虽是这么问,人却已经站起来要走了。
这里本就不是自己该呆的地方,他该回自己的地方去了。
“你走?”白峰冷笑了一声,“你还想去哪儿,你还嫌不够丢人对吧?这几天你那儿也不许去,就在这里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再过几天水行主和玄夫人都会来沙弗莱一起商量“六礼”,到时候你再出来吧。”说完便愤怒的拂袖而去,到门外后还吩咐侍从把门给关紧了,又多派了几个人来守着。
看守森严,他以为以白樱的修为这已经让他插翅难飞了。
看着爹爹离去的背影,还有被重重关上的大门,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恼羞成怒?暴跳如雷?和爹大吵打闹?或则直接也霸气的摔门而去?混个三五个月也不回来?
可是他努力半天,也还是做不出这等“波澜壮阔”的举动,最后还是那样面无表情、云淡风轻的如同在看别人的故事一般,提不起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他刚才本想对白峰说“你们长辈这般擅自做主,人家姑娘同意了吗?我虽未臭名狼藉,但也不是盛名远扬,人家姑娘怎么会看得上我?”可是他明白,玄析是喜欢自己的。
白樱这么想着想着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们在桕柚镇时,玄析说什么“见着就不后悔了”,估计她早就知道自己和他的婚事了吧?不过无论怎样,自己也只能对不起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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