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1/2）

这边上官透与花无情连夜收拾后只带着慧娘与无命，四人各自一骑，快马加鞭赶回东都。

那边太史诚也从相州出发，去往华山派所在的华阴。

五日后。

重火宫这边完成了一千五百把陌刀的制造，离交付日期还剩下四日，虽然日子是很赶了，不过只要在这四日内送到驻军所在之地便也算完成了任务。

重雪芝依然决定与宇文穆远一起押运这批陌刀。

宇文穆远答应了，让重雪芝有些事做也许能渐渐淡忘她心里执意藏着的那个人。

又五日后。

上官透与花无情日夜赶路终于赶到了傅府的门前，可还没下马就看见满门的白绫，白色的灯笼悬挂大门……

两人互视了一眼，双双下马。

慧娘下了马后，看了花无情一眼，得到她首肯后，上前去敲门。

不一会儿傅府的门房打开小门，值夜的他迷迷瞪瞪，被人三更半夜的惊扰总是有些不高兴，不过看清来人后马上去通报。

不久后，正厅灵堂。

上官透与花无情走到堂前，放眼望去的经幡白纱，过道里是挂佐钱纸，灵台上香炉、烛扦、油灯、白蜡、供果皆全，灵台下纸钱一张张地烧着，傅绎孤零零的站立着，素缟麻衣，脸色惨白，看见他们二人。

上官透与花无情一同上前，在傅炳灵位前上香、敬拜。

傅绎在他们行礼后，拱手作揖，谢他们来祭拜父亲。

“傅兄。”上官透还礼，而后搭起他的手臂“节哀。”

傅绎正起身子，看着他俩风尘仆仆的模样，也知道他俩日夜兼程想赶来救人，可父亲还是没能等到无情……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强撑回自己的眼泪，只是红的眼眶出卖了内心的酸楚。

无情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傅绎……”

“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想到。”傅绎也握紧了她的手“错估了他的丧心病狂，也是我疏忽了父亲。”傅炳会这么快离世不仅是有人对他下毒，更是因为他的身体本就不好，而他这个做儿子的却不知“无情，我们打了他，他开始反击了，你要小心。”薛烈睚眦必报，你不可不防，紧紧一握，让她当心，放开了她的手。

“下毒的人，抓到了？”无情见他骤然削瘦了不少。

傅绎闭上眼又睁开，点点头“是内侍，并无家人亲眷，是趁着爹进宫候驾时在水杯上做了手脚。”

“内侍？”上官透一震“此事非同小可，圣上怎么说？”

“此事出在宫内，非同小可，现由徐宥缙负责彻查此案。”傅绎面无表情“恐怕宫内会面临一场大清洗。”

“徐宥缙。”无情颇玩味这个名字，锦衣卫指挥同知就是锦衣卫副首，傅炳在时应设二人的指挥同知一直空缺一人，是想给儿子留着，而后可在他百年之后靠着生前与皇帝的关系让儿子升任指挥使，没想到有人给他下毒，提前了结了他的性命，将这个计划打乱“大清洗，恐怕是安排更多的鲁王的人在皇帝身侧。”徐宥缙就是他们当初怀疑与鲁王勾结的在锦衣卫的内应，也只有他能在傅炳的死中得到最大益处“他能下毒，我亦能。”而且更加悄无声息。

“你不要轻举妄动。”上官透立刻阻止她“薛烈自然知道你能下毒，说不定就等着你。”

傅绎同意上官透的谨慎“这个时候你就听上官透的，此事我们得从长计议。”杀父之仇他不会忘的，且已经走到了薛烈的对立面，万没有回头的可能“我爹过世我要丁忧三年，三年内徐宥缙会将锦衣卫变成他的天下。”徐宥缙是副首，傅炳死了，他只要查出凶手和宫内一些对皇帝不利的事情，理所当然会升任。

“去找太子……”

上官透给她使了眼色“情儿，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傅绎现在的状况说这些不好“傅兄，有什么需要的帮忙，尽管说。”

“也没什么，爹的后事都有人料理。”傅绎看看他们俩“只是不久之后你们要成亲，现在这个状况，我这里未必适合做新娘子出门的府邸。”

“你一人忙不过来，透郎与我来帮忙。”无情也清楚那些事有多繁杂，因为娘过世时她遇到过，那时候花十万基本是‘废’了，府里大小事都由唐恍与自己来处置，所以大概的程序她知道。

上官透同意“是，既然我们赶来了，那就不会让你一人面对。”

傅绎没有说话，只是握了一下上官透的肩头，又看了花无情，一切尽在其中。

翌日，国师府。

上官行舟上朝归来，上官透便来拜见，而花无情一早就去傅府帮衬，上官透也代她对父亲说一声。

上官行舟不是迂腐之人，也算理解花无情此举，毕竟可让她作为出门的东都府邸她谁都不选，偏选了傅府，足见她与傅府关系不同，且傅炳离世一事实在突然“透儿，傅绎如何？傅府那里还需要什么吗？”

“傅绎说暂时不需要，情儿去处理一些内眷的事。”上官透也是感叹人生无常，上次他们见傅炳时还在商量婚礼的事，而今“爹，我听傅绎意思他要丁忧三年，锦衣卫的事会由徐宥缙大人说了算。”

上官行舟点头“是，傅指挥使过世的突然，且此事还牵连宫里，圣上震怒，要锦衣卫彻查十二监，恐怕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那对爹会不会有影响？”上官透也担心起这个，毕竟谁也不知薛烈到底会做什么“或者会否影响定国公？”

“这个你倒不用太担心，你岳父远离东都时日已久，说其他事有可能，但勾结内侍下毒傅炳，绝牵连不到他。”上官行舟笑笑“傅炳奉命监视花十万是有，可这都三十年了，有什么事需要托这么久才毒他？”

“谋乱。”上官透可笑不出“外人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