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过往（1/2）

谢照震惊于画中俊逸的男子和眼前邋里邋遢的糟老头子居然是同一人，除却因岁月变迁，人的模样气质竟能有此翻天覆地的变化。画中男子仪表堂堂，眼中有恃才傲物的自信，很是意气风发，而今盘坐在地上的老头耷拉着眼皮，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但他更震惊的是他对皇帝不但无臣服之态，还毫无惧怕，甚至还很不耐烦。

“休得对陛下无礼！”谢照上前维护皇帝，站在他面前斥责老头。

老头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亮了下，还是坐着没动，歪了歪头，“逐远，你咋生个这么俊的儿子？”

皇帝哈哈大笑，“我福气比你大呀！”话落，皇帝拍了拍谢照的肩膀，让他不必太紧张。

谢照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头还直呼皇帝的字，可见两人关系匪浅。他觉得还是先观察一番，作为晚辈顺从的站在一边。

“我算是服咯。”老头又瞥了一眼谢照，便又揣着袖子，低着头。皇帝主动蹲下，和他面对面，正了正脸色道：“兰丰，我找了你很久。”

老头不以为意的笑了，不客气的指出皇帝的真实意图，“找我？你是想找‘雀释图’吧？！”

皇帝脸色一变，谢照熟悉他的脾性，看出他已在发怒的边沿，可最后皇帝却把怒气压了下去，清晰道：“是，朕是想找‘雀释图’，朕作为大池国的一国之君，身负江山社稷，黎明百姓，如今星象异动，朕恐国祚有变，‘雀释图’是指引关键所在，朕想找到它何错之有？”

皇帝神情严肃在说着正事，这老头用脏兮兮的指甲不住的掏耳朵，像被蚊虫吵闹到了，末了，干脆道：“不关我事儿。”

“怎会与你无关！？现今你是世间上唯一一个知晓‘雀释图’后半阙的人。”皇帝站起身来怒斥道，当了几十年九五之尊，忍耐到这时已是极限了。

“我说谢真，你早就天命所归，当了一辈子皇帝了，还有啥不满足？”老头终于不掏耳朵了，站了起来，活动了筋骨，仰起脖颈打量四周，“啧啧，只是个偏殿，都雕梁画柱，连横梁都是金丝楠木，够可以了。有没有‘雀释图’你这辈子都圆满咯。”

谢照不知两人关系，也不知内情，更不知他们口中的‘雀释图’是何物，但看皇帝这么紧张和严阵以待，一定至关重要，可这个叫兰丰的老头胆大包天，言语间不停以下犯上，他更是好奇这其中因缘。

皇帝虽年俞六旬，可威严仍在，他步步紧逼至老头面前，“朕继位第五年便开始选址修建自己的陵墓，从古至今，这是每一个帝王的必经之路，可不到盖棺定论那一刻，朕怎可安心？”

老头闻言仍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