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 听见墙外的波涛（1/2）

议政殿，人人自危。

秀女们一个个前去搜身，纤细的玉手在人身上摸索，倒不像是搜查，反而是侍奉来的。

章玉台因是第一个站出来，贾晶晶暗指让她去搜一搜最不好对付的真颂使臣，而郭思赵小莞两个领头的也被指去了外国来使那边，其他的秀女根据先前对她们能力的判断，也被依次请去应对不同的人。

虽说人一直都是王世廉在教导，但宫中的风吹草动，还是很难瞒过公公们的眼睛。对这些女子的了解，他们远胜于旁人。

章玉台来到真颂国使者面前，屈膝行了一礼，准备开始搜查。

这真颂的使者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胡子拉碴，身着熊皮大衣，更显得高大健硕。秀丽的章玉台在他面前如同羔羊，不免心生恐惧。可她也是见过世面受过指点的，见这样的场面也不露怯，仍是小心翼翼地做自己该做的事。

那真颂的使者颇有些不爽，咕哝了几句真颂语，章玉台在侯府做女史培养，早先便通晓周围几个邻国的语言，一下子听懂了。

那人说的是：“他以为能搜出什么来？”

章玉台不禁觉得奇怪，但仍装作听不懂，伸手过去碰对方的衣裳。那壮汉怒起，避了一下，庞大的身躯带起一股风来，章玉台以为他的膀子要撞到自己脸上，吓了一跳。然而壮汉并未再说别的，而是旁边同行的真颂大臣说：“我们大人不喜女人毛手毛脚。”

不喜女人，还喜男人不成？

章玉台道：“若使者大人不喜，可请圣上换成男子。”

那壮汉更是不满，挥手叽里咕噜说了一席话，章玉台听来是：“果然是女人，在意这些小节有什么用，要搜快点搜。”

原来这人是听得懂大皋官话的。

不过也是，在场的使臣，谁听不懂大皋官话呢？不准说出来比大皋本地人都要标准，说自己国家的官话，只是为了显示身份而已。

章玉台从命，该搜就搜，她细细地摸索对方厚重的皮毛大衣，心想这殿内本来已经点满了油灯，又已经酒过三巡，怎么可能还穿得住这么厚的衣裳？何况对方这样一个壮汉，想必比其他人更要怕热，越来越觉得奇怪。

她隐隐察觉到对方身上藏着什么东西，可是进宫的时候已经都要求解开衣裳查验过了，使者的身份地位再高，也没有随随便便上殿的资格。

若藏了，会在哪里？

章玉台紧张地摸索着，护身符也好，其他的东西也罢，总归是可能搜出一点什么的。

突然那使者又晃了一下身体，没好气道：“磨磨蹭蹭，搜完了没有？”

旁边人给章玉台翻译了一遍，章玉台忙请他稍安勿躁，一来大人穿得多，本就不太好搜，二来大家都没搜完，皇上在看着自己也不好停手。

那使者吹胡子瞪眼，允许她继续搜下去。

场上其他人也不敢停。

赵小莞搜了达沓国的使者，对方已经喝多了酒，把外衣解开了，身上也没有带什么东西，只有一把割肉的雕花小刀，仅有寸长。并不是违禁带入殿上的物品。她小心地偷瞄周围，想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停止搜查。

搜大臣的秀女大都要停不敢停，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章玉台和郭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