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在矜:师尊对这真熟悉(2/2)
“就是供人呼吸的气体。”元照感受到孔在矜的气息近在迟尺,仿佛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吻住那扰了他一百九十五年的美人唇,不由稍稍侧开头。
“师尊说的可是新气?”孔在矜却是不折不挠地悄悄逼近……
元照这才想起来古人没有“氧气”的概念,道:“差不多。”他侧头去看记忆中雪的方向:“我们挖雪……!”
有什么贴在他的侧颊,带着山雪的冷冽,却又软得不可思议——是让他魂牵梦萦的美人唇。
如果他没去看那雪……元照好不容易平缓的呼吸突然有些急促。他轻轻推开孔在矜:“试试挖雪上去。”
两个完全没有经验的人瞎捣鼓了一阵,下面的雪挖了,上面的雪便掉了下来。也不知上面堆了多厚的雪层,这样做完全没有任何效果。两人不死心,又沿着洞壁摩挲一阵,每块碎石都被翻动了一次,仍然毫无所获。
元照揉揉额角。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至少,得让孔在矜活下去。他深吸口气,如果雪路不行,那就破山石、觅生机。
元照和孔在矜两人在这狭小的山洞折腾冰雪半晌也没觉呼吸困难,元照便推断出这山洞一定有连向外界的通口。
虽然破山石可能将整座山洞整塌,但他一定要试试。他挥剑凿石,心想:“要是玄光剑可以说话,肯定得埋汰他居然拿神兵去做棍子够东西,做锤子碎大石。”
还有更过分的,元照在墙上凿出一个洞后,居然还用玄光剑来扒拉石块铺路,这是直接将玄光做铲子了!
玄光极其不满地震了震剑身,元照“安慰”它:“沉寂于此或屈尊求生,玄光同志,您选一个。”玄光不说话了,但整个透着股憋屈劲。
孔在矜不厚道地在旁说出了玄光的心声:“玄光被师尊气到了。”他提议:“用紫电试试?”
元照先前怕一个紫电过去,整个山洞就塌了,然玄光是他的本命剑,多委屈他最清楚了,为了照顾玄光的感受,只得让孔在矜试试。他不放心地说:“控制力度。”
一串紫色的弧光闪过,只听一轰然巨响!元照额角一跳:不会真要塌了吧?
孔在矜不确定道:“我只用了一成力试探的,怎么会……”
声响渐息,一束幽幽的光投进山洞。
“竟真有通路。”元照心里升起欢喜,“走,我们出去。”
两人互相扶持着在一堆乱石里前行。只是——元照好笑地将某个差些又要摔了的徒儿扶住,打趣他道:“走不稳几次了?”孔在矜为自己声辩:“那是因为踩石子易滑。”元照随口问了一句:“那要不要抱你走?”问完,他就后悔自己嘴快了。
孔在矜默了几秒,“毅然”拒绝:“师尊抱我走,也容易摔。”
“也是。”元照松了口气。暗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识海因为修为不够,还差一点才能彻底隔绝暗示。
光从一个小洞射入,元照透过小洞往外望,却望到了另一处洞壁:“对边似乎还有一处山洞。”他用玄光剑破开周围的山石,先走进去观察,才示意孔在矜进这山洞。
孔在矜不满:“我不弱,不需要师尊这般小心。”元照道:“出去了和我打一场,就知道你血条、哦不对,身体多弱了。”
孔在矜意味深长地打量他:“血条?”
元照不知如何解释一时最快,打岔道:“当下之急是先出去。看,光是从那来的。”走近,发现这山洞更像是某人的洞府,走近了看会发现,光的来源是一宫女掌烛陶俑的灯具。孔在矜俯身观察陶俑,而后向他摇摇头:“就是个普通的灯具,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元照忍住心里的毛骨悚然,悄声提醒他:“这烛,没有人换,如何做到长年不熄灭?此地亦不宜久留,走。”孔在矜听他说,才恍然大悟,要离开之际,突然听到一声异动。他转头一看,是一滴烛泪落在了宫女陶俑的手心。
这山洞当真是座洞府,还是一位富甲一方的大能的洞府:天材地宝如砂砾土块随意丢弃。
二人无敛财之心,一心保住小命。元照不小心蹭到了什么,转头去看,发现蹭到了个图纹。刚刚那一蹭,蹭掉了墙上不少灰尘,连带着图纹的图案也变得清晰可见。
“师尊。”孔在矜悄悄拉他的手,示意他去看那边的墙上与蹭到的图纹对称的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图纹。
没察觉到孔在矜隐秘的心思,元照没抽回手,摇头表示不知。只是那标记上有一股他从未遇到过的力量,纯粹而强大。一个标记便让能让人有瞬间窒息之感,竟与上古魔文有异曲同工之妙,让他心生疑窦。
心里想事,他竟忘了松开孔在矜,牵着孔在矜赶着往外走。孔在矜不由握得更紧了,望着身边的人,心底泛起甜意的波光。
忽地。
“两位朋友,你们走错方向了。”一声叹息传来,是一个清澈的男子声音,“出去要往右拐。”
“惊扰了阁下属实非我等本意,这就离开。”元照一惊,他完全没感受到任何人的气息,怎的会突然出现个男子!
“朋友,那个图纹真的无人认得了么?”那声音不徐不疾地问道。
元照与孔在矜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我二人见识浅薄,认不得前辈的图纹。但外边不乏博闻强识之辈,必是有人记得的。”
“九千年了,没人记得了也是常理之中。能麻烦二位擦一下图纹上的落灰么?”
“我们怕擦坏了阁下的东西。”
“哈哈,汝等提防我也清楚,不过那位黑衣服的小友已经替我擦干净一处图腾了,现在不还安然无恙吗?”
“……”元照默,带着孔在矜往后退。
“唉唉唉,帮我个忙,我保你们平安离开。”男声透着些无奈,“没有许可,两位小友可离不开这洞府。帮我个忙,我就给你们进出洞府的许可。”
元照在山洞里打转好一会,没找着出去的路,或许可以一试。
他正想去擦拭图纹,孔在矜一抬手就抢先抹去图纹上的灰尘。元照一愣,明白过来孔在矜是怕若真有什么危险,便一人承担一半,莫让他一个人擦了两个图纹,担了全部危险。
元照不由紧了紧孔雀儿的手。
男声静默半晌,叹了口气,感叹了什么似的,才说:“两个图纹,包你们安全离开外,吾还欠汝等一个人情。喏,趁他还睡着,两位朋友右拐,直走,穿过前厅即可看见一扇石门,推开。还请两位速速远离此处。”
元照没有多嘴问“他”,知趣地随声音的提示,一路顺畅地到了前厅。到了前厅,他终于明白了“他”指的就是那条血色巨蟒。那巨蟒盘着身子,占了大半个前厅,正冬眠呢。
两人只得绕行。元照不是怯敌,而是他如今法力全无,仅靠一身剑术和孔在矜的紫电面对未知的对手,太冒险了。至少元照不会拿着孔在矜的性命去冒险。
终于到了石门前,两人用力一推,厚重的石门“轰隆”一声巨响,外界的白光入了森然的前厅。两人心惊,回首一看,巨蛇毫无动静,两人继续推。推到石门能够容纳他们二人出去的时,背后传来了诡异的“嘶嘶嘶”吐舌声。
危险降临,元照和孔在矜两人当即冲出了洞府,巨蟒似乎没想到两只蝼蚁居然敢再次打扰自己睡眠,生气不已,就要将其碾死,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放了他们,他们是世界的转机。”
巨蟒吐了吐舌头,继续盘成一堆,睡了。
劫后余生,两人终于在赤诚而明媚的日光下,看清了对方皆是灰头土脸,不由傻乎乎地相视一笑。
自从经过巨蟒一事,元照彻底不信赖留下密轴的祖先。他自行摸索发现:只要打的怪实力是递增的,那前进的方向就没错了。
天上又下了细细碎碎的小雪。循着记忆,元照推测离找到孔在矜父母尸体的地方也不远了,果然,远远地他眼尖看到了那一点火星般的红。
冰天雪地,一树枯木,一点浅红。元照将树下的雪除净,露出绿孔雀的尸体,稔知地将泛黄的衣料取出,递给孔在矜:“是给你的。”
他沉默地看完信,眼里泛着闪动的泪光,跪下,对着父母的尸体磕了三个头。元照陪孔在矜待了一会:“带回去吗?”
孔在矜说:“可以吗?”
“其实,我来此只为取一把神兵。神兵霸道威风,将这片雪山的灵力全吸至身边凝成了灵泉,又压制我们修为,这才用不出法力。待取了剑,法力和储物袋可用,所以我们取完剑再回来收尸,如何?”元照心道:便宜徒弟应没工夫计较我怎么清楚祖宗地图上没写的事情了。
孔在矜果然像追问他如何知道妖兽弱点。山洞位置那般问他,一腔心思都在父母遗体上。
元照没多打扰,让他独自冷静,自己去探路。冰柳林在阳光下如琉璃立雪,光辉流转,好找。他很快回到徒弟身边:“走吧,取完神兵,再回来收尸。”
冰柳林乃自然奇观,令人目酣神醉,可也最最危险——这的妖兽比之前遇到的都强,袭击的频率也更高。
经过几番车轮战,两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挂了彩,但都是轻伤,哪像原主单打独斗,好几处伤疤皆是皮开肉绽,看着就疼。
夜里,妖兽的袭击的频率更高。黎明破晓那刻,玄光剑刺破了最后一只雪豹的腹部,汩汩鲜血和同伴的汇聚,冰冷地染红了一地的白雪毯子。
孔在矜突然问了一句:“你执意赶我走,是因为你已经知道自己会面临数不尽的妖兽么?”
元照不知如何作答,沉默地割下一缕衣袍要包扎伤口,孔在矜抢过,为其包扎。元照道:“我哪有那么未卜先知?我只是不希望你冒险罢。”
“可师尊对这极其熟悉,就像是在故地重游。”
“谁会回这鬼地方重游?”
孔在矜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了,给他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元照:“……”
孔在矜调皮地问他:“好看么?”
元照失笑:“好看。”
时间一点点往前移,元照再次看到了那块石碑。
石碑之后蛰伏了无数妖兽。他道:“我们绕路走。”
诡异的是,靠近石碑后,竟没妖兽上前拦路。但他们都清楚,暗地里有无数眼睛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迂回靠近了好一会,被盯着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妖兽不是仅仅在石碑旁蛰伏,而是围着那块空地蛰伏!妖兽自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将空地围住。元照将猜测同孔在矜说明白,孔在矜想了想道:“可将包围圈的火力引到一处,再从另一头突进。”
元照点头:“你可以远程操控紫电,可以吸引妖兽的注意力。”
“我用紫电引敌,师尊深入,趁机拿剑。如果他们发现不对得早,我就退走,火力集中在师尊那边时我再突进与师尊汇合,而后我再找机会让你拿剑,恢复法力。”
“若火力集中在我这,你可直接去拿剑。”
“师尊对这、神兵极其熟悉,而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只能是让你取剑更稳妥。”孔在矜一路上对元照的“未卜先知”感触极深。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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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小孔雀:师尊,你对人间昆仑了解得真多。
大猫咳嗽一声:错觉错觉。
诸位看官老爷,不如猜猜小孔雀心里想的是什么?
啊啊啊,不好,我刚刚才发现我放上去的是没修之前的!
修过后会有小孔雀偷亲失败的情节,现在加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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