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了(1/2)
三千世界,一隅天地。
此间四界,神界本源碎,遂神界灭,谓诸神终末。
悠悠九千年,余人、妖、魔本源尚存,故三界鼎立。
“上级”,乃无神世界最高管理者,接手剩余三界,任三界生灵恣意荣枯。
【三界本源齐聚,碰撞之能量巨大,可毁三界及其余世界,须得立即重启三界!】
【三界重启成功!】
【查明本源齐聚原因。使用“钥匙”——魔君前世执念,渡回魔君之魂,解其生灵识海锁,成功!】
【第一个任务,激活性任务,寻回一人体内的紫电珠。】
【于识海与其对话,成功!】
【等待其激活执念中,准备投放工作人员中。】
【一剑绛珠灭恩仇,三千冥灯泯星河。可怜的魂魄啊,莫要执迷不悟、重蹈覆辙,完成任务后,吾会助你远离那人……】
【祝你旅途愉快。】
星夜屋面,清月正脊,烟云飞檐,天穹光辉挥洒,流泻万丈,飞湍暴瀑织皎皎柔纱,急急入缓,飘落灿烂银河下的魔宫观星台。
“终于有感应了!”
身着星月鎏金纹宽袍的魔宫四长老星算子面色苍白,嘴角溢出丝缕不绝的殷血,勉力一振袖袍,光辉似夏夜萤火虫聚拢一处,化作一面光镜。
星算子声音难捺激动:“君上,紫电珠找到了!”
魔光大盛的玄光剑直指南方。
光辉中鱼米之乡盛景放大再放大,最后聚焦一处年久失修的破院。滚滚黑云悠哉地落下一道紫电,破院摇摇欲坠的院门终于寿终正寝。黑云闹得轰轰烈烈,心满意足后一溜烟儿散了。
光辉亦散。
星算子手拂星盘,默念术文,俄顷随手一搽嘴角、下颚的血液:“妖界,孔雀封地。”
魔君极目远眺,仿若天际即是毗邻魔界的孔雀封地。他握住玄光剑:“终于,找到了!”
光华昏暗,日落奄奄。瘦弱的少年无人问津地倚在角落,柴骨似的手脚没有半分力气,连偶尔爬过的蝼蚁都撵不走。
陈设样的破门被推开了。
太吵了,少年心想。勉力抬眼,看见一个身形修长的黑衣男人跨步来到他面前。黑衣男子衣袖挽风,面容因逆光而模糊。
像极了他心中的一个人。
魔君瞥见幽暗角落里的少年,微不可观地拧眉:这孩子竟是如此潦倒?
忽地,他腰侧佩剑玄光的反应激烈,竟是变作两把剑!通黑的母剑玄光与清亮的子剑泓光散发着阴阳两色微光!!
没错了,这孩子身上的确有他要找的东西。
他以指尖安抚玄光与泓光,两剑一颤,乖乖合回一柄。他抛下-身后老族长的废话,走进不遮风不避雨的破屋子,将脏兮兮的少年拦腰抱起。
魔君寻到东西,不愿多耽搁,快步走出院子:“孔雀族长,本座告辞。”
族长皱眉,拦路道:“我敬客人是魔君,礼遇三分,备茶谈和,本着战事消弭之意。熟料客人却径直带走我族中人!魔君可要给个说法。”。
魔君毫无歉意地睨他:“说法?”他淡淡地扫了少年一眼,道:“此后,他就是本座的人,与尔等再无干戈。”
少年身体虚弱,精神却清醒,将魔君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迷迷糊糊地想:你终于来了……
孔雀老族长瞠目结舌,被轻视的无明业火高了三千丈,回首正要怒喝,却只瞧见一间风中摇晃的小屋子,再无他物。
魔宫,桃源殿内。
侍女一身落汤鸡似的跑了过来,直接就跪在地上,凌乱的发丝垂下,一晃一晃的,颤声说:“君上!小公子……小公子他不肯洗澡,我……我实在没有办法。”
元照不以为意,随手翻过一页暗部搜集的那少年的资料,淡淡地说:“那就多去几个人,总能洗完。”
侍女犹豫了一下,趁着魔君还没生气,慌忙应下,咬牙找几位姐妹,毅然决然地去了浴房。
元照打了个哈欠,将资料放下,看起了折子。
几位侍女一同跪在书房之外。书房外的水渍都要悲伤成河了。她们声音更颤了:“君上!
一本折子还没看完。元照揉揉额角,问:“又怎么了?”
“小公子……小公子他反抗,然、然后撞墙了!”元照倚在太师椅上,抬头看了眼天花板:“死了?”抱回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这么麻烦?
“没、没有,醒过来了,但是奴们不敢再动小公子了。”侍女们真的是瑟瑟发抖、欲哭无泪。魔君突然从魔宫外抱回来一个少年,桃源殿的人都猜,这个少年是魔君的儿子或者是老魔君的儿子,所以她们真的不敢惹这位小公子生气啊!
啧,捡的是只麻烦精。元照将折子丢在几案上。折子发出不大不小一声响。侍女们即刻俯得更低,手脚被吓得发软,支撑不了她们孱弱的身体,身子如糠筛般战抖不止。
一片鸦雀无声。侍女们面面相觑,皆把彼此眼里的不安看得分明:魔君是气她们无能了?
水珠从薄纱衣角滚落沉寂,倏忽间,一缕微风被谁的衣袍带起,随即她们便听见魔君的声音远远传来:“你们散了罢。”
元照推开浴房的门,就瞧见一个少年做小兽御敌状,拿着一个水瓢警戒地对着突然打开的门口。他走进浴房,挥袖关门。
他没有走近,只是倚靠在门扉上:“为什么不洗澡?”
少年见是将自己抱走的人,神情松动,水瓢垂在身体两侧。
见少年只是那样盯着自己,元照被盯得浑身发毛。他站直身子,想抱臂而立,却想起现代心理学所说的抱臂是对外界的排斥,便垂手两侧。
元照说:“你得洗澡,然后……”他端量少年褪了一半的破旧衣衫,继续说:“然后换件新衣裳。”这么烂的衣衫元照还是第一次在桃源殿见过,而且还是他顺便带回来的破衣裳。
少年眨了眨眸子,从浴桶里舀了一瓢水,元照以为他是要泼自己。
并不想变成一只新的落汤鸡的元照,暗暗捏诀,水系术法蓄势待发,随时把泼来的水移回浴桶里。然而他却看见,那个少年把早凉透了的水往自己头上浇,然后又向他眨了眨水润的眼睛,似乎在无声问他,这样对不对。
元照嘴角不由露出笑意,觉得这个少年怎么憨憨的,而且那双眼睛水汪汪的,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似乎他是个值得信赖的大人。
嘛,也不是那么麻烦的样子。
少年见他笑了,以为自己做得很对,于是又舀起一瓢水,要往头上倒。
元照这一看还得了,一个跨步就夺过了他手中的水瓢,说:“不是这么洗。”
少年对他没有戒备,茫然地瞻望他,歪歪头,满眼疑惑:那要怎么洗?
元照一时忍俊不禁,暗道,这少年真像只乖巧却可怜巴巴的小狗。
将一旁的小凳子拿了过来,他拍了拍凳子,说:“坐。先洗头。”少年正要坐下来,突然又听他说:“等等,先把衣服脱了。”
元照心道,这衣服又脏又破,湿了粘在身上多难受。少年就开始解开衣带,慢吞吞地褪去湿了大半的衣裳,然而最后一身灰色的中衣却没脱。少年死死捂住。
元照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他做完心理建设。憋不住气,问:“怎么了?”
少年扭扭捏捏,就是没有下一步动作,但是他却不停观察元照脸上神情。当看到元照眉间不耐地皱起,少年才视死如归地脱下中衣,然后默不作声,像是囚徒等着审判。
元照见到其右手上臂连至小臂上一道狰狞曲折的伤疤,像条丑陋的蜈蚣一样吸附在少年瘦弱的手臂上。他眼神微动:这是被欺凌成什么样了才会有这样的疤?
少年怕一动就让人瞧见胳膊上的疤痕,试图用纤弱的身体遮掩那份丑陋。可他死生藏不齐,手足无措得可怜。
元照视若无睹地拉过少年另一只苍白纤瘦的手臂,让他坐在凳子上,轻轻压低其头,放缓语气道:“闭上眼睛。不然水进眼睛了,会不舒服。”
少年浑身一颤,对时不时触及额头、脖颈的手有些敏感。他忍不住躲了两下。元照不动声色地按捺住少年。少年愣了愣,不敢动弹,任由那手滑过雪白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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