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2）

北堂忆歌在景乐宫待到自己皇兄生辰宴开始前，才一步三回头的由悦素送去了景熙殿。一到景熙殿见了自己的兄长，她就把事情跟他说了。

北堂忆轩毕竟是男孩子，思想也比自家妹子成熟许多，再说他的日常生活除了学文习武，还有许多东西要学要精进，他的空余时间相比于只要上女学的北堂忆歌少了许多。突然知道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到她，他心里虽有失落，但因他的母后能出席他的生辰宴，这也抵消了他心里的失落。

皇后在北堂忆轩的生辰宴上露脸后，多数人都是乐于见到的，唯有常淑妃看皇后的眼神充满愤恨。

北堂忆轩生辰宴后，当晚景阳宫的偏殿内，悦素低垂着头，等着北堂辰责问。

“给朕一个理由，为何影妃有喜这么大的事，你竟一点不知？还是你知道了，却不来向朕禀报，难道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了吗？”若不是这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人，他很怀疑她是不是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而他身边从不缺少这样的人。

“皇上，是奴婢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悦素笔直跪下请罪。

“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朕只想知道在此之前，你知还是不知影妃有孕？”北堂辰利目在悦素身上扫过，不知，只是她办事不力，尚可原谅，若是知而不报，那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皇上，前段时间影妃娘娘以伤愈后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为由，很少踏出寝殿，平日里除了景安宫和景宁宫，再没去过其它地方，便是在景乐宫散步也是有林夕亦步亦趋的伺候着。还有娘娘的日常饮食，以前是由奴婢负责，在娘娘入口前，林夕再把一次关即可。可是自娘娘回宫后，林夕也以要为娘娘食疗调理身体为由，从奴婢手上全面接管了娘娘的日常饮食。林夕是娘娘的人又懂医理，奴婢自是放心把娘娘的一切饮食起居交由她打理。”

“再有林夕配给皇后娘娘的药，也是不能假手他人的，奴婢经常要往景宁宫给皇后娘娘送药。景宁宫中自上次皇后娘娘误食寒凉之食加重病情后，所有信得过的人日常几乎都如临大敌且忙得脚不沾地，影妃娘娘担心他们忽略了对大皇子和公主的照顾，便让奴婢借送药之便，帮着照看大皇子和公主。以至于景乐宫内的事务奴婢倒是疏忽了，竟一直不知影妃娘娘借静养为由在养胎。”悦素知影妃回来的那夜便侍寝过，她本是不知的，只以为帝妃两人还是如以往一般分床而睡。是隔日一早皇帝上早朝前特意交待：若是影妃让她准备避子汤药，便如她所愿，若是影妃不提便算了，她这才知晓的。

“皇后那边，你和林夕配合得很好，可影妃这边你失职了，功过相抵，这次就暂不责罚于你。”北堂辰想起林夕自影妃失踪后那段日子，对皇后的病情控制也是起了大作用的，他大概也猜到林夕花大力气救治皇后的原因，在这一点上，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只想让皇后活着。

“谢皇上不罚之恩。”悦素知道，皇上如此说了就代表还是信任自己的。

“以后，无论是皇后那边还是影妃那里，你和林夕还需继续携手通力合作，尽量保两宫安宁。”北堂辰想，若是能借鹰卫之力保皇后活得长久些也是好的。

悦素： “是，皇上，奴婢明白，奴婢告退！”

北堂辰看着悦素离去的背影沉思：他们培养的女护卫终究还是少了点，且各方面都不如秦沐寒的女鹰卫。而在后宫中，也只有女护卫能贴身伺候保护他想要护着的人，看来，是得让黑鹫多培养些女护卫了。

北堂辰在空无一人的殿内，突然开口道：“黑鹫，你培养出来的女护卫，与秦家的女鹰卫差距一眼可见，你还得努力，也需多培养些女护卫出来。”

黑鹫从暗中走出，对北堂辰弯腰行礼： “是，皇上。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培养更多可用之人为皇上所用，现也有一批女护卫在训练中，不过这个训练需要一定年限和过程急不得。”

北堂辰：“朕明白，只是时间不等人啊。”

黑鹫：“是微臣无能，误了皇上的事。”

北堂辰：“不怪你，朕知道你尽力了。”是他自己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坐上这最高位，一切都来得那么措手不及。他早年没经营培养有自己的势力，父皇留给他诺大的皇朝中，唯有皇室暗卫是完全死忠于他的，朝中各部门参杂了各方势力，文武百官之间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皆不能尽信，像秦家这样的纯臣自身又手握神秘势力，他不敢也不能尽信，其它的纯臣又没有秦家这样的权势和能力。

“皇上，影妃娘娘摔倒一事可要追究？”皇上虽没交代，但黑鹫却已查清来龙去脉。

“是颜妃吧？”北堂辰深知这个女人的睚眦必报，他让影妃上前来就坐迫使她让位，她不敢对他表示不满，唯有从影妃身上找补回来了。

黑鹫：“是颜妃娘娘没错。”

北堂辰：“秦沐寒能及时对影妃施以援手，可见他是目睹了全过程的。颜妃，虽然犯了错，但影妃现在没事，后宫之事又是淑妃在打理，朕就算越过她要罚颜妃也不能重罚于她，如此朕又何必做这个恶人呢？宫中颜妃没有受到惩罚，宫外自会有人替朕收拾颜家那些贪墨无度之人。”

黑鹫： “皇上言之有理。”

北堂辰：“黑鹫，你说秦沐寒是不是早已知晓影妃有孕？”

黑鹫：“应该是的，皇后娘娘所服用之药，大部分由宫外秦家鹰卫提供，且那些药材进了宫就全都掌握在林夕手中，任何人不得接触，即便是悦素见到时也是已配备好可直接煎熬的整副药材，这个我们早已知晓，也是默许了的。至于鹰卫会不会夹带其它药材进宫，我们一无所知，林夕若是借着从宫外给皇后娘娘带药之便，夹带了影妃娘娘所需的安胎药材进宫是很容易的。”

北堂辰：“那秦沐寒必定是早知无疑的了，影妃有孕，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黑鹫：“秦将军定是希望影妃娘娘在宫中安好，影妃娘娘想做的事，他该是支持的。”

北堂辰：“想不到朕的女人和孩子还得依赖一个外臣来保护。”

黑鹫无言以对，不好再接话。

与此同时，景平宫中常淑妃也在和自己的心腹宫女说起了王梦影怀孕一事。

“王梦影这个贱人，从断魂崖上摔下去还摔不死她，不仅平安回到宫里来，现在竟然还怀孕了，真是气死本宫。颜妃那个没脑子的，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歪打正着捅破了王梦影怀孕一事，不然怕是我们还不知要蒙在鼓里多久。只是可惜了，她没能一举弄掉影妃肚子里的货。”

也是颜妃蠢，她早已告诉过她，王梦影和秦沐寒两情相悦，他在那里怎可能看着心上人出事而不出手的？颜妃为什么要在秦沐寒面前动手，她不会等他走了再动手吗？

不过想来颜妃也只是知道，她告诉她的两人间的那点旧情，定是想不到秦沐寒会对王梦影如此长情，在宫中皇上眼皮子底下，危急时为救人也敢对她搂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