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极生悲的圣诞节（1/2）

哈利和托尼跟小天狼星拥抱、告别，然后钻入地道返回城堡。与来的时候不同，回去的路上安静极了，彼此之间没有说一句话。不过这和短暂的分别无关，也不是情绪低落所致，而是因为太累了。

他们不大清楚是怎么回到宿舍，又是怎么跟着其他同学一起登上火车的，只记得在进入包厢之后就睡着了。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时，火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国王十字车站。

“你们两个昨晚干什么去了？”下车后，赫敏用怀疑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他们，问道。

托尼打了长长的哈欠，声音大得几乎飘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哈利昨天心情不好，”他揉着眼睛，精神恍惚地说，“所以我带他去了——”

“他带我去了有求必应屋。”哈利的哈欠打到一半儿猛地停了下来，接着他的话说，“嗯……为了开导我。”

“哦……那你……”赫敏担忧地望着哈利的面孔说，“你现在好点儿了吗？”

“放心吧，我已经想通了。”哈利一反常态地说，“小——我是说小天狼星·布莱克可能正等着我去找他呢，是不是？我不会犯傻的。”

罗恩得意地看了赫敏一眼，说道：“看，我说对了吧。有托尼在，你根本不需要担心哈利。”

“那好吧。”赫敏说，她似乎有点不高兴。

“她怎么啦？”哈利不明所以。

“她啊——”罗恩嗤嗤地笑着说道，“准备好的台词没用上，有点失望罢了。”

哈利挠了挠头，看上去愈发迷茫了。

“别琢磨了，哈—哈利，赶紧走吧，”托尼说着又打了个哈欠，他还是很困，“妈妈肯定已经在站台外面等我们了。”

罗恩却说：“你说的不准确，托尼，是我妈妈在站台外面等我们。沃德夫人和格兰杰先生、夫人应该已经在我家了。”

的确如此，四个人刚刚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隔墙，一眼就看见了矮矮胖胖的韦斯莱夫人。他们一一上前和她拥抱。

“看看你们几个，”韦斯莱夫人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们，“几个月不见就长高了这么多，跟中了伸展咒似的。”说完，她奇怪地看了看隔墙，“弗雷德、乔治和金妮呢？他们没跟你在一起吗，罗恩？”

“他们在后面呢。”罗恩说。

“那好吧，你留在这儿等他们，”韦斯莱夫人当即做了个决定，“我先带着哈利、托尼和赫敏回家，然后再来接你们。”

“我们不一起去破釜酒吧吗？”哈利不解地问。

“不用担心，亲爱的。”韦斯莱夫人笑眯眯地说，“这次我们不用飞路网，我带着你们随从显形。”

哈利和赫敏露出了惊奇的表情，只有托尼看上去若有所思，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抓住我的胳膊，哈利。”韦斯莱夫人伸出左臂，说道，“托尼，你抓着哈利的胳膊，赫敏，你抓住托尼的。”当三个人抓住彼此的胳膊之后，她又叮嘱了一句，“记住，一定不要松开对方的胳膊。”

余音未消，哈利、托尼和赫敏突然发现周围变得一片漆黑。他们受到来自各个方向的强烈挤压，根本透不过气来。他们的胸口像是被几道铁箍紧紧勒着，眼球被挤回了脑袋里，耳膜被压进了头颅深处，接着——他们大口大口地吸着寒冷的空气，睁开流泪的双眼。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是从一根非常狭窄的橡皮管子里挤了出来。

“你们没事吧？”韦斯莱夫人关切地看着他们问道。

“还好。”他们不约而同地说，但是从揉耳朵的动作来看，显然并不好。

“第一次随从显形总会有一点儿不舒服。好了，你们进去吧，我去接罗恩他们。”说完，随着一声炸响，韦斯莱夫人不见了。三个人向着屋内走去。

陋居外面跟哈利和托尼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仅仅是房顶上落了一层新雪。然而屋内却是别有洞天。客厅里五彩缤纷，花团锦簇，简直像是发生过一场纸拉花爆炸。墙壁上挂满了冬青和彩带，魔法变出的雪花亮晶晶地堆在地板上，一颗大圣诞树上有金色的星星闪闪发光。看得出来，韦斯莱夫人为了迎接他们这些客人，着实精心布置过一番。

沃德夫人见到两个阔别已久的孩子显得非常激动，她拥抱了哈利和托尼好长时间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双手。不过，接下来她并没有急着嘘寒问暖，而是让他们先上楼休息。因为她细心地发现两个小家伙的眼眶周围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没有睡好。

“您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妈妈。”托尼当着众人的面儿，毫不掩饰地说。

“别这么说，亲爱的，莫丽和简比我更优秀。”沃德夫人捂着发烫的面颊，谦虚地说。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心里已经乐开花儿了。

哈利和托尼分别在她的面颊两侧落下一个吻，然后上楼休息去了。从昨天早上开始算，他们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合眼了，再加上情绪上的大起大落，这样的重度疲劳可不是火车上那几个小时就能弥补得了的。只是这一睡，就错过了极其丰盛的晚宴。

圣诞节的早上，他们被罗恩扔来的枕头砸醒了。

“嘿！你们已经睡得够久了，快起床拆礼物！”

托尼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挣扎着坐了起来；哈利伸手摸到眼镜戴上，在半明半暗中眯眼向床脚望去。那里出现了一堆包裹。罗恩已经在撕扯他自己礼物上的包装纸。

“妈妈送的又是一件毛衣……又是暗红色的……看看你们是不是也有。”

他们当然有。韦斯莱夫人给哈利的是一件猩红色的，给托尼的则是一件深蓝色的。不过，它们之间也存在着共同点，每件毛衣的胸前都织有格兰芬多的狮子图案。

“沃德夫人送了我一套西装，”罗恩自言自语地说，“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穿它。”

“不用猜，你的肯定也一样，哈利。”托尼无精打采地说，“嗯，还有我的。”

哈利拆开包裹后，对他点了点头。

“我去洗漱了。”托尼说，明显失去了拆包裹的兴致。

哈利把所有的包裹都移到了床上，打算钻进被窝再一件件拆开。但是就在他刚要起身时，忽然发现床底下还躺着一个狭长的包裹。

“那是什么？”罗恩望着这边问道，手里是一双黑色的皮鞋。

“不知道……”

哈利撕开包裹，倒吸了一口气，一把闪闪发光、精美绝伦的飞天扫帚滚落到他的床上。罗恩丢掉他的皮鞋，从床上跳下来细看。

“我真不敢相信。”他声音沙哑地说。

是一把火□□，跟哈利在对角巷时每天去看的那把梦寐以求的飞天扫帚一模一样。他把它拿在手中，扫帚把儿熠熠生辉。他能感觉到它在颤动，于是松开了手。扫帚便悬在半空中，恰好是他可以骑上去的高度。他用目光抚摸着它，从扫帚把儿顶端的金色登记号，细细地看到那白桦细枝做成的、柔韧光滑的流线型扫帚尾。

“谁送给你的啊？”罗恩压低声音问。

“看看有没有卡片。”哈利说。

罗恩撕开火□□的包装。

“没有！我的天呐，谁会为你花这么多钱呢？”

“嗯，”哈利说，他完全蒙了，“我打赌不是德思礼家。”

“我打赌是邓布利多。”罗恩一边说，一边围着火□□转来转去，欣赏那光彩夺目的每一寸，“他匿名给你送了隐形衣……”

“但那是我爸爸的，”哈利说，“邓布利多只是把它转交给我。他不会为我花几百个金加隆的。他不可能给学生送这样的礼物——”

“所以他才不说是他送的！”罗恩说，“怕马尔福那样的饭桶说这是偏心。嘿，哈利——”他高声大笑起来，“马尔福！等他看到你骑着这个吧！他会像瘟猪一样萎掉的！这可是一把国际水准的飞天扫帚，没错！”

“真不敢相信。”哈利喃喃道，一只手抚摸着火□□，而罗恩倒在他的床上，为想象中的马尔福的窘样狂笑不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