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迫于生计”、“被迫营业”的大家——下（1/2）

第二日招募的工人都已经就位，除了承祥和王藕，陈丁、宋明理和张谦就与工人们打成一片，混在他们当中一起挽起袖子干力气活。

王藕继续在屋里带娃、照顾毛鸡蛋。承祥因为曾经是衙役，老一就不让他出来多走动，而是给他派了个幕后的重要差事：在灶上打下手！他个子高大、力气也大，挑水刷锅、劈柴搬东西根本不在话下！老一让他守在灶台还有另外一个作用，这么多人的饮食必须要有自己人看着制作，才能尽量避免被投毒！

至于老一，小一一大清早将奶牛的主人介绍给他，替奶牛的主人请老一去看看家中老人的病情，于是，当天过了晌午，奶牛的主人就欢天喜地的引着老一去他家给他老母亲瞧病去了……

客栈修缮期间，其实是老一和小一开仓赈济灾民的时间，凡是被记录在册的青壮劳力除了一日三餐管饱，晚上最后一顿通常都会多给一包用荷叶包着的干饭，可以让他带回去分发给家人。分发荷叶包给工人这事得由自己人做，所以白天跟大家打成一片、一起干活、啃干粮的陈丁、宋明理和张谦责无旁贷。

老一让他们与工人一起干活还有其他用意：之前王藕担心军方或者鲶鱼师爷会派些生面孔混迹在工人里打探消息或者暗中使坏，陈丁、宋明理和张谦就是老一布置在工人里的监工，还可以道听途说包打探小道消息。要知道很多时候有价值的消息就是来源于草根人民的口口相传！所以被动的躲藏并不妨碍主动搜集情报。

招来的厨娘也大多是哺乳期的妇女，其实洗洗涮涮的活没多少，但是将她们每个人的家庭都临时安置在了后院曾经闲置的空房中，提供全家人临时的食宿、收购或者租来的产奶的牛羊也陆陆续续到位，那些嗷嗷待哺的孩子也跟小熊一样饿了就有的吃——不至于饿死。

柳琴等姑娘们休息了一天都渐渐恢复了精神，老一也没让她们闲着！作为酒店日后的台柱子紧锣密鼓的排练起节目来。此是后话。

老一和小一在酒店修缮期间用来赈济灾民的粮食又是从何而来呢？供货渠道仰赖于店老板的人脉资源，灾年，困难时期粮食的价格堪比黄金，可是为了救济尽量多的人，老一和小一觉得这些支出是必不可少的。

过去被店老板逼到墙角又让一步的粮食供应商们，也是各有各的难处，好在都是本份经营与店老板有很多年交情的生意人，良知尚存；留够了自己的利润也都是以比较公道的价格将粮食供应给店老板。

老一心里自然有个权衡，有那么一两个本份的粮商发现店老板是打着给工人管饭的幌子实则赈济灾民便也以成本价给店老板供粮，老一有几次就挂上自己擅于插诨打科的嘴脸、以自己的名义单独封了红包给他们两人。

这事店老板当然看在眼里，也曾经跟小一抱怨过：“大官人这样的操作会增加酒店经营的成本！”

谁知小一一张严肃脸听完，跟店老板要来账簿一看，然后十分轻松的回复店老板“你都记在大官人的头上吧！年底一起算总账反正他是在拿他的回扣做顺水人情，年底从他的分红里扣除就是了，反正我也想探探底，他到底背着我攒了多少私房钱……”店老板听小一如此豁达，心里再次告诫自己“果然是一对奇葩父子……前无古人，后不见来者……”于是店老板只得由着老一任性，“谁让他是东家的不靠谱老爹呢？”

每天的修缮工作任务结束后、发放救济粮，晚上安上门板大家聚在二楼的雅座拨着算盘算支出，一段时间下来从客栈流出去赈济灾民的粮食数量已经非常可观了，可是众人面对满城的饥民，不禁叹气：他们的所作所为与眼下的灾情相比实在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必须快点改变这种现状，不然一定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