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2/2）

周念虽然话多，大多数人对他印象也不是很好，但两人至确定关系之前，周念和其他追她的男生都不一样，这人不怂抗揍，为人帅气幽默。

不但如此，还记得她所以的爱好，经常跑去税果摊帮她，所以在知道周念喜欢她的时候，宋芳芳也就大方接受了周念的告白。

两人在一起后，周念也重来没有任何越矩的动作，不是别人口中的花花公子，宋芳芳这才放心把自己交给他。

看着自家的小笨蛋沉思什么，周念勾勾嘴角，伸出手给她撩了下耳畔的发丝，顺着耳廓滑下来，捏着她的脸轻轻扯了扯，“想什么？芳芳怎么样都好看。”

被喜欢的人夸，尽管是大咧咧的性格，宋芳芳也会不好意思，拿出手机看了看，抿紧了唇。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是谁，她差点手机都摔了出去，急忙朝周念做禁声的手势。

周念眉头微蹙，看她慌乱的模样，基本知道对面是谁，立马不出声，抬颚示意她接。

宋芳芳轻咳两声，怕她哥听出她声音不对劲，接了电话，刻意提着嗓子道:“哥，这么晚，打电话来干……”

“在哪！””宋溪厉声打断她。

这一声贴着听筒传来，她哥有唠叨，有不耐，重来没有如此声色俱厉，震得她耳膜鼓动，声音仿佛穿透了手机，她幻听的好像回荡在房内，吼得整个房子抖一下。

宋芳芳眼眶大睁，唇色瞬间煞白。

周念反应极快的扭头，脸上的惬意忽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化之快，以至于面部有些僵硬。

门外几声急促脚步，接着，“嘭”的一声巨响，门被踢开了，撞着墙壁上。

宋溪收回踹出的脚，神色黑沉，眼里一片阴婺浓罩。他一个箭步过去，反擒住床上的周念，压着他的手臂，拖拉下床，照着腰上重重的踩了下去。

周念反应过来已经挨了这一脚，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好一会，烈声骂道:“你特么的！”

宋溪把床上的甩过去，盖住了衣不蔽体的宋芳芳，切齿道:“收拾完他，就到你。”

宋芳芳脸色惨白，双手死死攥紧身前被子。

周念看了眼宋芳芳，忙安慰道:“芳芳，别害怕，所有的事我一个人承担，”他扭过头，愤然道:“你想干什么？”

宋溪怒目直视，语气像要当场撕了周念，“你特么承担不起！”

宋芳芳看她哥提起腿，眼色慢慢聚焦，尖锐的声音先从喉口被挤出，“哥！”

这会宋溪什么都听不去，只知道门开的那一刻，眼前发亮的灯管，床上抱着的两人，地上的散落的衣服，一切都让他怒火中烧。

一小时前，他发了疯的到处找人，尽管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可真看到宋芳芳和他的好兄弟躺在一起的时候，他瞬间理智尽失，放弃了所有要好好商量的想法。

周念躬着后背，胳膊生生受了宋溪这一脚，他咬咬牙狠厉道:“我敬你是芳芳她哥，再有一次，我还手了。”

宋溪红着眼睛，“……她才多大，周念！”

看他双目赤红，周念也满身戾气，“这是我们俩的事。”

宋溪:“你个狗/日/的，”他把外套一脱，重重的甩到地上，“你起来。”

看他的样子，周念狼狈地爬起来，放弃和平沟通的想法。

宋溪在他爬起来的时候，立马一脚踢弯了周念的膝盖，周念跪地，一个旋身抓住又伸来的腿，往下用力一劈，两人都倒地了，滚在一起扭打起来。

武力相当，拳拳到肉，打了起来谁也讨不到好处，桌上的茶壶杯被撞得粉碎，电脑也在打斗过程中，也掉在了地上。

现场一片狼藉。

看到这样的场景，远比自己想的严重，宋芳芳又惊又怕，哭喊道:“哥！周念！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两人鼻青脸肿的，又滚到了床边的地上，宋溪朝上，周念在下，宋溪的双手扼住掐着周念的脖子，暂时停了下来。

宋芳芳裹着床单滚下床，跪在她哥身前，眼泪大颗的滚落，哑声道:“哥，我喜欢他，什么都是我自愿的，他没有逼我。”

听见“自愿”时，宋溪眉心拧成一束，深不见底的眼睛斜视宋芳芳，吼道:“我说过什么，他是谁，周念！他能给你什么？啊！”

“我知道，”宋芳芳眼泪流了满脸，哪还是平时那个开朗爱笑的女孩，她伸手使劲拽她哥掐着周念的手，试图分开两人，道:“我知道哥，我喜欢他，你现在放开他，他会死的。”

她使尽了力气，见她哥掐着人不放，周念额角的血管都在跳，宋芳芳急了，对着他哥吼道:“你放开他！”

周念赤着上身，皮肤上青一块，红一块，他抬手抹了嘴角的血丝，冷冷地道:“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能给苏允宸什么，你们两个又算什么？比起你，我简直好得太多。”

宋溪嗔目他，“轮不到你来插手。”

“你的事，我不想参合，”周念吞咽不畅，费力挤出声音道:“我的事也请你少管，芳芳已经跟了我，你现在打死我也无济于事。”

“周念！”宋溪表情扭曲，嗓子如灌了黄沙似的沙哑，“我拿你当兄弟，她是我亲妹，亲妹妹！”

房间回响着愤怒的低吼，宋溪颤抖的尾音，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崩溃。

安静片刻，两人勉强找回一点理智。

周念冷笑了声，紧紧闭上眼，“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兄弟。”

宋溪手背青筋暴起，手上一点点的收紧。周念眼皮颤动，心口剧烈地起伏，一会，他垂下手臂，不挣扎也不还手了。

呼吸被一点点的抽走，大脑一片眩晕……忽然，滚烫的液体砸在脸上，周念心头一下紧缩，艰难地睁开眼，对上了宋溪红透的眼眶。

那眼里模糊一片，几滴眼泪滴到他的脸颊上，混合着嘴角的血腥，滑到了嘴里，很烫，灼热的感觉直达全身。

周念愣住，咽下口中的血腥梗塞道，“……溪哥，对不起，我是真的喜欢芳芳的。”

“成全我。”他的语气轻而坚定。

宋溪紧闭着眼，眼皮下的血管细跳，良久，他缓缓松开了手，站起身，脚下不稳的走到一旁，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走向了门边。

“哥，哥！”宋芳芳不停地叫他。

宋溪沉默走了出去，连一句话都不想给她，他头也不回的拉开门，背着光，甩上了门。

凌晨的凉风把浑身吹了个透，脸上和身上的刺痛密集的传来。周念和宋芳芳的话在脑袋里穿来穿去，搅得他脑仁疼。

是啊，关他什么事。

他和苏允宸又算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最擅长忽略，忽略所有他不愿意想的。

“自愿的”可笑，苏允宸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