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昧真火（1/2）

观音菩萨见此，只得叹气，事已至此，是她来得晚了些，又看眼沈清帆手上的芭蕉扇，说道。

“大人，您本领高强，我也明白，只是这西行一路，劳烦大人高抬贵手，莫要掺和。”

“嗯？那可不行，我得帮着大圣，”沈清帆将手中的芭蕉扇变小，任其在掌中翻转，看也不看观音菩萨一眼。

观音看沈清帆态度敷衍，打又打不过，劝又劝不住，一时间眉头紧皱，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先看了身侧的童子一眼，对他道：“你且先去寻你母亲。”

话落，那童子便忙不迭的离开，走时还狠狠地瞪了沈清帆二人一眼。他那愤恨的目光，恰好被沈清帆不经意间地抬眼对上，随即便慌忙的移开目光。

而沈清帆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嗤笑一声，问着：“大圣，那孩子，不会就是红孩儿吧？”

“正是那圣婴大王，红孩儿，”孙悟空点头，向沈清帆的方向靠了靠，也没有要搭理观音菩萨的意思。

这么一来，观音菩萨有些尴尬，又想着此行的目的，只得又道：“大人，您若答应接下来不出手，我佛便允大人一件事，只要我佛能做到。”

“允我一件事？我要这么一件事来做什么？”沈清帆听到这里，总算抬眼看了观音菩萨一眼，随即又撇开眼，看向孙悟空。

他实力在此，并不需要个什么虚无缥缈的承诺，况且，要来也没什么好处。

却听观音菩萨道：“大人既是域外来人，本不该出现，你这甫一出现，乱了天机，误了时局。自会有所因果，大人不怕因果报应，可大人身边的人，大人能保证他们安好吗？”

观音菩萨说着，就差没说孙悟空三个字了。

沈清帆蹙眉，“你说什么？”

“世间因果，报应不爽。大人入局之时，便身带业果，只是大人强大，叫那业果奈何不得，可...大人亲近之人，却抵挡不了。若大人允诺此后不再干扰取经一行，我佛便允大人护下身边之人。”

观音菩萨说这话时，有些紧张，毕竟她也看不透沈清帆的性格，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就遭遇不测，可她又不得不说。

“业果？入局？呵~”沈清帆轻笑，总觉得这不过是个笑话，不过，他皱了皱眉，抿着唇，将手上的芭蕉扇递给孙悟空，叫孙悟空先去找唐僧，他一会儿就回。

“菩萨，你们为何要设置八十一难？其中缘由，当真只是兴盛佛门？”

他看着孙悟空走远，直到看不见了，才问着。话落，就见观音菩萨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沈清帆，张嘴道来。

“九为数之极，九九之数，便为八十一，起初，的确是佛门兴盛所设。唐僧本是佛祖坐下弟子，金蝉子。下世为棋子，如来为执棋之人。

只是后来，执棋之人变了，棋局也变了。不知何时，成了天下苍生为局，仙神佛魔为棋子，芸芸众生，不过是他人的傀儡，任人摆布。”

“棋盘吗？那我倒要看看，这执棋之人，到底是谁！”沈清帆嘴角微勾，眸中满是兴致盎然的神色，叫观音看着，摇了摇头，叹着气。

“大人，我此番说法，并不曾骗你。大人有能力跃出棋局，可我等，不行。你心中所系之人，亦不行。”

“你怎知不行？”

“一旦跃出棋局，唯死方可脱身！”

观音菩萨说罢，便闭上双眼，念上一句佛经，才睁开眼，见沈清帆虽有所相信，却还是肆无忌惮，只得叹上一句，“大人若还是不信，西天之处，有着一汪泉水，可照出心中所念之人，未来的处境，大人尽管一观。”

“好，告诉如来，我允了他。不过，若是那些妖怪惹到我身上，或是伤了大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沈清帆思量一番，想着左右这西行之路不算难，便允了。

再说，他不敢拿孙悟空来赌。

“既然如此，我便先行一步，告知我佛，”观音菩萨见沈清帆总算开口答应，便抽身离开。

沈清帆则站在原地，望着观音菩萨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肯回神。

他是意外来到这个世界的，算作偷渡者。羌笛虽然回来了，却因着能量缺失，没能给他一个合法的身份，如今他便是个没有身份的人。

自然，那隐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动不了沈清帆，可他能动和沈清帆相处极好的人，而这，首当其冲的，便是孙悟空。

虽然孙悟空身为天生天养的石猴，不会死，甚至有着此方世界的灵气，相当于半个天道意识的存在，但......并非不灭。

所以，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沈清帆想着，有些头疼，好不容易恢复记忆，羌笛如今还在休养，甘霖也总算吞噬完了那几把凶剑，算来，其实他并没有差什么。

只是心中所挂念，便需处处小心，可...防不胜防，总归还是需要旁人帮护着。索性，那如来还算是个言而有信之人，沈清帆也无需猜忌他。

沈清帆揉揉额头，才往火焰山去，至于那个铁扇公主和红孩儿，他并没有时间去搭理。等他去到火焰山时，孙悟空已经拿着芭蕉扇开始扇了起来。

一扇熄火，二扇生风，三扇下雨。

一行人眼睁睁地看着，方才还灼热不堪的火焰山，变得和其他山一般，除开荒芜了些。也是这时，起了大风，山上的云汇聚了起来，不过一会儿。

瓢泼大雨，几乎将几人淋了个透心凉，沈清帆早早的拿出一把伞，护住了孙悟空，只是雨太大，将几人的裤脚打湿了。

沈清帆只好将孙悟空背在身后，才能让孙悟空淋不到雨。

因着雨势过大，唐僧一行便准备等雨停了再离开，便到山脚下的城中住下，只待明日雨停，再继续上路。

许久未曾下雨，那山下的百姓都欢喜地走出屋，不惧大雨，在雨中舞蹈欢呼，更是对让雨落下的一行人推崇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