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洞开（1/2）

霓漫天用力的握着朔风给他的玉珏，眼睛一直看着那块炎水玉飞向正中央，明明没有一点动作，眼眶却红了起来，口上喃喃着，“朔风......”

“糟糕，玩大了，”沈清帆俯视着下方的一举一动，突然皱眉，抚额叹着，顶着萧炎的目光，沈清帆继续说着，“实在没想到，这朔风竟然是炎水玉，还是霓丫头的小男友......”

“现在后悔，也晚了，”萧炎挑眉，斜睨着沈清帆，他到底明不明白，有些事，已经做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好在，那小子留了一部分真身给霓丫头，我也能给他重塑身体，只是可怜霓丫头了，”沈清帆继续叹着，后悔是有些后悔，但有挽回的余地，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这般回着，萧炎看沈清帆的眼神越发不对了些，“怎...怎么了？”沈清帆察觉到萧炎的目光，有些结巴的问着。

“所以，只要有挽回的余地，你就不会觉得后悔是吗？”萧炎忽的笑了起来，看着沈清帆，明明是笑着的，可沈清帆总觉得有些阴凉的感觉。

“这倒不是，只是，挽回后，悔意会淡些罢了，”沈清帆思索了一番，才回着。

“原来如此......”萧炎垂下头，呢喏着，声音小到沈清帆根本没听清楚。

“哥哥说什么？”

“没什么，等会儿你安分一点。”

“哦~知道了，哥哥~”

“但愿......”

这厢聊着天，那厢，被十方神器环绕着的长留现下是没有一个人了，所有人都在山脚之下，看着那里，仙家与七杀各执一方，虽说互相看不对眼，但眼下这状况也不适合打架。

一道橙色的光芒从十方神器上散发而出，围绕圈出偌大的一块地，狂风在里面呼嚎，即便是站在外面，也能感受到里面空间的撕扯，能力不足的因为隔得近，还会受到反噬。

眼见着原本美轮美奂的长留仙山变成一个深凹的墟洞，大家表情都有些微妙，至于长留的人，尤其是世尊摩严，脸黑的不像话，也是这时，站在七杀那边的黑袍男子掀开了帽子。

正巧摩严的目光转向了七杀的方向，将那黑袍男子的面貌看得一清二楚。男子的样貌并不难看，还很有正派人士的模样，察觉到摩严的目光，咧开嘴似讥似讽的笑着。

“竹染！”摩严双目瞪大，垂于身侧的手紧握，咬牙切齿的说着。

“师父，好久不见，哦，忘了，师父应当不喜欢看见我吧？”那个被唤作竹染的男子脱下外边的黑袍，随手丢在一旁，轻踱着步子，手背在身后，轻笑着。

“这些，是你做的？”摩严忽的想到了什么，气愤的盯着竹染。

“是啊，我的好师父，或者该说，好父亲？”竹染毫不在意的回着话，像是闲刺激不够一样，继续说着，“这阵法，是我布置的，日后就没有长留仙山了，开心吗？”

“孽畜！你该死！”摩严怒着，拿着剑就要往上冲，却被笙萧默拦了下来，见着摩严那怒发冲冠的模样，笙萧默无奈的很，“师兄，现在不是时候。”

说着，还看了看那边，白子画也站在一侧，眉头紧皱，他们这些人里，没有一个达到十重天的，也就意味着，没人能阻止妖神出世。

摩严又恨恨的看了竹染一眼，才撇过眼，和这些个仙家商量对策，然而依旧是一筹莫展。竹染见摩严不看自己了，便是自讨没趣的叼着根草梗，隐入七杀之中。

沈清帆见他们都在下边，便也准备和萧炎一起下去，看看他们要做什么，正揽着萧炎，却见整个墟洞的空间毫无征兆的增大，一股汹涌而来的吸力，将清帆和萧炎吸纳进去。

除开沈清帆二人，还有几人也被牵扯了进去，随后有人想进去，却是进不了半步，便也只好围坐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哥哥，抱紧了！”沈清帆一感受到吸力，便是抵着萧炎的耳畔低声说道，揽着萧炎的手也紧了几分。

像是在旋涡中一般，随波漂流，剧烈扭曲的空间，让萧炎几乎喘不过气来，沈清帆埋下头，给萧炎渡气，一边努力稳固住身形。

又过了一会儿，耳侧像是有万千妖魔哭嚎着，扰人心绪，“哥哥，屏蔽五识，”沈清帆提醒着，想着萧炎应该听到了，便没再多说。

晃晃悠悠好半晌，才在一阵失重的感觉中回过神来，脚下是软绵绵的，像是踩着云朵上一般，沈清帆睁眼，眼前像是个梦境一般，四周飘浮着暖色的云朵。

伴着阵阵清风，还有一轮明亮的弯月，竟是说不出的好看，这时沈清帆才看向怀中的萧炎，只见他依旧紧闭着双眼，双唇紧抿，眼角滑出几滴泪，面色很是痛苦。

“哥哥，醒醒，哥哥？”沈清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样的萧炎很脆弱，让他心疼，便是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中，一声又一声的轻轻唤着。

良久，萧炎像是梦魇了一般，唤不醒，哭泣着，嘴上呢喏，却听不出说的什么。沈清帆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咬破手指，吮吸出一点血液，再以唇相渡，喂萧炎喝下去。

喝下鲜血的萧炎神色温和了不少，嘴角渐渐扯平，不再流泪了，沈清帆见此，长呼一口气，还好，他的血能够破障，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沈飒，不要离开我！”萧炎一睁眼，便抱住沈清帆，后怕的喊着，听此，沈清帆心下的愧疚又放大了不少，却还是拍着萧炎的背，低声安慰着。

好半晌，萧炎才收拾好心情，只是看沈清帆的目光多了几分病态的占有欲，对此，沈清帆也没多想，只是尽量更体贴萧炎一些。

“这里就是墟洞吧？还挺好看的，”沈清帆耐不住，看向萧炎笑道。

“我好看吗？”

“好看，这些啊，都比不上哥哥好看~”

“当真？”

“自然，我说谎干什么？还是，哥哥依旧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