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应是绿肥红瘦（2/2）

玄烨点点头，宠溺地将我搂在怀里，道：“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要听话，明白吗？”

我轻轻地点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虽然我知道他这话说的不大对，而且也别有深意，但我却并不想反驳他，我只想这样简单地依偎在他的怀中，他的怀抱太温暖了，太值得人去依靠了。

待我们这间屋子里没声了，顾问行方才敢在外头低声问道：“皇上，刚才皇后娘娘来问是怎么了，可要回？”

玄烨道：“没什么事儿。”

顾问行不说话了，他行了个礼后便退下了，屋外的人影也不见了。

玄烨这话说的有意思，堪称是“所答非所问”，顾问行问他要不要回，可他却说没事儿，要是换了别的太监，估计会不解其意，估计会大煞风景，但是顾问行却不同，他是从小就跟着玄烨的，所以他很了解玄烨的脾气，玄烨所说的没事儿其实有一个很宽泛的解释，也就是让顾问行自己看着办的意思——但不能让其他人来打扰，一切如常便可。

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算是趴在了他怀里，他问道：“你这些日子在家里都做什么了？我可是在宫里做了不少事儿，你知道吗？”

“你不是不让我问这些事儿吗？而且我父亲也不会和我讲的。”我颇为遗憾地说，我自然是很好奇他都在做些什么，就像我也想让他知道我也在做什么一样，“我在家里头认识了个洋人，他给我讲了好多好多外面的事！我真想出去逛逛！你知道广州吗？广州在哪里？他说他要去广州了！还有……”

“洋人？什么洋人？”玄烨非常警惕，“你家里有洋人？”

我点点头，道：“我家里一直都有洋人啊，这你也知道的。”

我那个族人不还是因此而被革职了吗？他会不知道？

玄烨凝眉，道：“我不知他与你们家关系那么近。”

他的面色不大好看，是不是我又说错话了？可额娘说洋人之事已经解决，难道还是不能提的吗？我连忙说：“好哥哥，这洋人之事我只同你说过，别人都不知道，你可……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我父亲又要罚我了，父亲一罚，我可就不能进宫来了。”果然，最后一句话一出口，他就搂紧了我，这句话可是比什么辩解都有用呀！

玄烨道：“此事我自不会告诉别人，但你需得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你与那洋人都做了什么，都是什么时间做的，以及那洋人具体都说了些什么，你都得告诉我，明白吗？”

“明白！”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立即将事情都说了出来，连细节都不敢错。从黄油到语言，从外表到思想，我全都告诉他了！最后，我还不无向往地说，“他们那里是一夫一妻，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不能有妾室，夫妻二人是平等的，我……我好羡慕。”

“荒谬。”玄烨对此不屑一顾，“其他的东西倒也罢了，还有议一议的必要，只是此事却全然不必再提！夫为妻纲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如何能够改变？男人要在外面谋生活，要养家，女人呢？女人会什么？女人能在后院里照顾好孩子、不惹事生非，就已经很好了！”

“可是如果女子出去赚钱的话，未必不如男子！从芈八子，不，应当是从女娲娘娘开始，女子就不比男子差！只是你们不肯给我们机会，是你们怕我们比你们强！”我大声地同他辩解，我从不觉得身为女子就要低人一等，更何况从洋人那里得到了证实——这世上真有那么一个地方是如此的！只不过那个地方太远了，远到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去，所以那只能是一个梦。

玄烨也并不气恼，他道：“你没有出过家门，不知外头是怎样的，所以你自然就会有这些幼稚的想法。我不久之后会去太学，叶克书也会陪我一起去，我会让他把你该知道的东西都说给你听，你听过之后写篇小文章给我。”

他没有和我商讨的意思，他这就是直接命令！

“我不要。”我十分无礼地拒绝了他的要求，而且给出了一个我认为很有道理的理由，“我自己有师父，师父都没让我做文章，你凭什么让我做？我才不要做！而且我平日里也不做文章什么的，只是读书罢了，难不成你还要让我去考个女状元回来？再做个女驸马？”

“刚才还说不输人，如今怎么又打退堂鼓了？”玄烨本想悠悠地调侃我几句，可他话锋一转，严肃地说，“你怎会知‘女状元’、‘女驸马’？你平日里究竟读的是些什么书？”我读的当然是话本传奇啦！他抱住我，但是却也告诫我道，“以后不准再读那些东西！我会让叶克书把《周易》、《尚书》给你带回去，你好好地读通，不可偷懒！”

哼，难道你让我读我就会读吗？

我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