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我答应你（2/2）

牧元生看着犹豫不决的姬旸，缓缓说道：“再过几日，就是皇太后的寿诞，皇上会举行仪典，召集宗室亲贵、朝廷重臣于长宁殿为太后贺寿。”

“若太子真想促成此事，不如于寿仪当日，让顾行之携此书于百官之前，代顾长天向皇上请求立案重审。”

姬旸大吃一惊，连连摆手道：“父皇此生最看重声名，此案关系重大，就算真相的确如此，他也不会自承错失，给后世流传一个杀兄灭忠，昏庸残暴的名声！”

“殿下对皇上知之甚深，所以顾行之才让沈牧洵弄出一个群情沸腾的局面，现在整个京城，还有西北数十万的将士们都在等，等皇上给沈大将军一个公道！若是在此时由殿下出现揭露此事，不费吹灰之力，殿下就可以赢得万众民心和将士忠诚，路已经铺好了，怎么走就看殿下的决断了。”

姬旸怔怔的看着牧元生，面白如纸，声音发颤，“你......你们真打算这么做？这......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

“皇上已经在位三十八年，您也当了快三十年太子了，这个太子您当的还不够吗？”

“可，可若是父皇暴怒，坚持一意孤行，我......我.......”

“我们既然要走这一步，自然已经做足了万全的准备，皇上已不是当年的皇上，殿下也不是当年的殿下了。就算功败垂成，不能洗雪冤情，就算皇上再找个替死鬼，我向殿下保证，那个替死鬼也一定会是李崇泰！”

姬旸被牧元生话里隐含的深意震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一直不解牧元生这样的人为何会被那么多人看重，此刻看着他坚硬如铁的面容，想想站在他身后的顾行之和沈牧洵，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势力，姬旸方才惊觉，有些人就像山石巨树，哪怕平日再低调，一旦有需要，他就能呼风唤雨。

外面似乎起风了，天空中迅速堆起了深色的云层，黑黑的压了下来。

姬旸抬眼望去，那越来越厚的云层就像这几十年压在他头上的父皇，阴沉沉的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已经忘了汴京城晴空万里是什么样子，只记得自己身侧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兄弟。

“我答应你，会带顾行之去长宁殿，可殿前诉告绝非易事，他若有一丝畏惧退缩，我都不会相帮。”

牧元生冲姬旸深深一躬，“顾行之绝不会让您失望！”

司天监，谷小满万万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谷小宝，这个跟她流着同样的血，却让她一见就忍不住心生厌恶的弟弟。

“你没想到我还活着吧？”谷小宝一见谷小满便冲了过来，抓着她的胳膊璨璨笑道：“爹死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谷小满被他抓的生疼，也被他泛着死气的眼神弄得心里发毛，沉声喝道：“你们是死是活跟我无关，放开我！”

“三姐，你可是我的亲姐姐，我跟你怎么会没关系呢？”谷小宝非但不放开，反倒更凑近了些，他贪婪的打量着谷小满，连声道：“你看你现在过得多好，穿的戴的一看就很有钱，害你的是爹，我可什么都没做，以后你会养着我，让我吃香喝辣对不对？”

谷小满震惊的看着谷小宝，谷小宝见谷小满不吭声，顿时急了，用力晃着谷小满连声道：“我可是你的亲弟弟，我现在腿也瘸了，脸也花了，都是你害的，你要是不管我你还是人吗？谷小满，你别想一个人过好日子，你是我姐，你必须养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