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泰山可倚（2/2）

“儿媳并非辩解，”秦欢愉早已知晓顾夫人这是要做什么了，她不慌不乱的坐直了身子，坦荡的说道，“王婆不在我院内，却如此清楚我在夫君院内的所作所为，属实让人惊叹。依王婆所说儿媳善妒，是指儿媳将陈香贬为三等丫鬟，此事事出有因，夫君年轻浮躁，于学业上热情不过三回便没了昔日热情，于第四日清晨刻意赖床，妄图躲避学堂，陈香身为夫君的一等丫鬟，理当引导夫君而非纵使夫君，儿媳曾讲道理告之，陈香却当儿媳的话为耳旁风，往后多次纵使夫君不好的行为，屡屡放纵，且多番顶撞主子，儿媳不得已，发作了陈香。”

秦欢愉问心无愧，陈香这番操作像极了秦家的沈文熙，分明是恶人却要先挑出自己的委屈状告，好一个颠倒是非的手段。

但对于她来说，已然是雕虫小技。秦欢愉思维清晰，她紧接着又陈述王婆子投诉另外两条，“至于王婆说儿媳贪恋小财，顾家虽主子仅有四位，可下人人数足有百号人口，其中占数庞大的是家生子，儿媳曾提及将顾家不必要的职位进行合并，缩小银两支出，多余出的家生子依照其能力另行分配，一来是减少顾家本家的口粮，二来是下人若人数过多，便有监管不当的情况发生，若是有人借着顾家名声在外行使不当的行为，能及时察觉杜绝事态扩大。”

“再者，王婆说儿媳克扣夫君吃穿用度？”秦欢愉笑的温和，可她目光的凌厉却直直扫向王婆子与陈香，“做人讲究的是良心，你没有人证物证，凭什么状告我克扣夫君，我身为顾家少夫人，我本该承担的责任就是让夫君在家中舒坦，王婆饭可以乱吃，但你的话不能乱说。”

顾夫人听完了秦欢愉所有的反馈，尤其是提议府中人数减少的事情，顾夫人心中一动，可面上却维持平日的淡然，她侧头看着陈香，问道：“少夫人说的话，你承认吗？”

“大娘子，陈香只是一个丫鬟，伺候少爷起居是她应有的责任，哪有像少夫人说的那般，什么引导少爷的。”王婆子见顾夫人要询问孙女儿，就要挡在陈香面前，替陈香鸣不平了起来。

平日里的王婆子沉默寡言，大多时候秦欢愉在提议自己的想法，下面那群管家婆子就擅长当哑巴，一问三不知，实在被她逼的不行了，才找了借口囫囵的搪塞过去。今日在顾夫人面前，这王婆子分明就是口齿伶俐，三寸不烂之舌的人，若是顾家有泼妇上门挑事了，这个王婆子怕是势均力敌了。

顾夫人听这王婆子的插话，难得面色露出一丝不喜，冷冽的声音没了平日的温和，淡然反问道：“王氏你是陈香吗？”

“老奴……老奴不敢。”到了这儿，王婆子才反应出来顾夫人的意思。这老婆子的脑袋反应的极快，一旦察觉出顾夫人天秤要斜在秦欢愉那边，她忙收起针锋相对的气势，缩在了一旁。

陈香学尽她奶奶看眼色的能力，知道顾夫人的意思，陈香没了先前泰山可倚，神纠纠气昂昂的模样，她如如诺诺的说道：“少爷困顿，奴婢们不敢违抗少爷。”

顾夫人又问，“顶撞主子，你也承认吗？”

“奴婢承认。”陈香这句话刚说完，扑通一声，就见她跪在地上，身子颤抖着，很显然她知道自己为非作歹是得不得顾夫人的撑腰了，没有主子倚靠，陈香和王婆子这回是真的慌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