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顾夫人的忧虑（2/2）

“这回是没出人命，可下回呢？下下回呢？怀钰从来都是咋咋呼呼的性子，但凡走过的地方就没一处安宁，我原本想着扬州离京都远，这儿也没多少达官贵人什么，起先是有些心软由着他去了，可……”

“少爷还小，这还没到及冠呢，性子咋呼些倒也没什么，”嬷嬷轻声说道，“等过一两年少爷及冠了，身上晓得担子重了，就该沉稳了。”

“我倒也想他这样，”顾夫人想到这里，原舒展开的眉头骤然又蹙起，语气都带了几分惆怅之意，“我曾跟他说过，等他及笄了家中大小事宜都要交给他打理的，你知道他怎么说的？”

说到这里，顾夫人情绪上起伏极大，她坐起身子转过头看向嬷嬷，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他竟说，他没能力接管家中的商事，让我们做个心怀大度的慈悲人家把这些钱捐给有需要的人？他当顾家家业是靠运气起家的？这是不晓得这顾家能有今日靠的是我和老爷辛辛苦苦拼搏出来的？”

嬷嬷见着顾夫人生气模样，早已习以为常，她收了手站在一旁，听了半响后，安抚的说道，“少爷年小，又不爱去学堂读书，想法不对难免的。大娘子多与少爷说说顾家起家的事儿，指不定少爷心疼您跟老爷，日后会老老实实学的。”

“他的脾性，我知道，说出来的话那多半是有那个意思的，”顾夫人摆了摆手，长叹一口气，“旁人家都巴不得家里银两万千，我儿倒好……”

“大娘子，不若这样，”嬷嬷听着顾夫人惆怅的语气，她难得停顿了片刻，有些迟疑的说道，“给少爷定个亲吧？”

“定亲？”

顾夫人愣了愣。顾怀钰年纪不到及冠，加上顽皮贪玩，年纪小小早已在扬州城上下人尽皆知她儿的品行。再者，因为顾怀钰尚小，顾夫人还真从没想过定亲这回事。

嬷嬷这么突如的开口提这件事，顾夫人不得不开始仔细思虑这件事的可能性了。

“少爷心性不定，那是缺了个诉心的人儿，您与老爷虽是少爷的家人，但老爷棍棒之下少爷看似怕老爷，但实际上也不见得有多怕不是？如若少爷早日成亲，身旁有个人在，最好是能管着住少爷，少爷也乐意听的人，这日后许多事儿通过少夫人不就可以传达给少爷了？”

嬷嬷看得出顾夫人迟疑的模样，她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给顾夫人，将里头的好处一一列了出来。顾夫人听着越发觉得这样似乎有些能行。

“可我儿脾性扬州那些好人家都知晓，谁肯把女儿嫁给我儿？”顾夫人对着因果效应有些动摇了，可她刚愉悦不到片刻，又垮了下来。

嬷嬷一听，即刻为顾怀钰辩解道，“少爷的模样可是继承了您与老爷优点，大家风范的气质旁人可是学也学不来的，再加上少爷俊朗无双的，要真寻个姑娘这还难的？再说少爷遇着上心的事儿，那能耐可厉害了，指不定少爷如今就有喜欢的人了。”

“当真？”

顾夫人有些动心了，这个嬷嬷是她陪嫁过来的人，顾夫人很信任她，听着她这番话语，再加上顾夫人对顾怀钰也有一定信心，即刻她带着略略喜悦的语气说道，“这事儿我一人定不了，等老爷回来了我去问问老爷，若这事儿可行，崔妈妈就劳烦你这几日多盯盯怀钰，看看他身边可有什么可疑的姑娘在。”

“欸好。”嬷嬷见顾夫人面色终于不在挎着了，即刻眉开眼笑的应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