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3. 胜利汇合（1/2）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孟祁雄没有选择包房，而是坐在了靠近大厅里靠近角落的位置。

顾倾城在他对面坐下，看了看那杯牛奶，没有碰。

“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警惕心高些是好事儿。”

孟祁雄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今天请你出来，是想要和你说一声，我要走了。”

“走？”顾倾城终于抬起眼，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似乎要辨认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恰好侍者过来询问是否还需要什么，打断了两人见沉闷而诡谲的气氛。

“没错，我要回美国了。这次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今天是和你告别，也是想着，临走前和你再见一面。”

孟祁雄从包里拿出一只文件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顾倾城狐疑地接过：“这是什么？”

“这些都是晚晴写的信。”

他缓了两息，才继续说道：“或许你也从贺然那里听说过，晚晴得的是精神方面的病，时好时坏，好着的时候她整日以泪洗面，偶尔静下来，就一封接着一封地写信。

说是信，其实更像是日记，没有抬头，没有落款，里面什么都有。”

牛皮纸袋足有拳头那么厚，指甲划过纸页，沙沙声带着细小的电流，从指尖传递到心脏。

顾倾城痛了一下，语气便不大好：“你把这些给我干吗？”

人都走了，想让这些冷冰冰的纸弥补她这么多年缺失的母爱吗？

“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孟祁雄连忙道：“只是晚晴以前常说，如果能找到你，一定要让我把这些信交到你手上，你打开也好，丢掉也罢，总归是了了她的一桩心愿。”

她的心愿？

她的心愿就是自己死了不算完，还要用死前的东西来恶心别人？

不用看都知道这信上写的是什么，一个无辜又无助母亲的内心独白，能有多动人。

留给她，让她看，让她时刻活在没能早点与她相认、只在她弥留之际才出现了一秒钟的自责懊悔中吗？

还是让她带着这份自责，与孟祁雄和谐相处打造五好家庭呢？

以己度人，顾倾城忍不住想若换了自己，她肯定不会给女儿留下这样一摊子的糟心事。

其实或许，这根本就不是许晚晴的意思。

深吸两口气，暗暗告诉自己孕妇情绪波动不利于胎儿健康，才将心头那满满的恶意压了下去。

不管怎么说，这是许晚晴的亲笔，和眼前这男人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孟祁雄动了动唇，似是想说什么，终究却是没能张开口。

顾倾城起身：“如果没其他事，那我就先走了。”

她真是连一句“保重”都不想给。

“倾城！”孟祁雄追出两步，沟壑初显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真实的情绪，“照顾好自己，如果需要我做什么，就告诉贺然。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你、你......你自己千万保重！

顾倾城脚下微顿，停顿两秒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厅。

角落，男人颓然坐下。

他听着那风铃声响起又落下，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生真是失败极了。

可是，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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