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交心，精诚合作（2/2）

灵儿向前走了几步，坐回原来的位置，“第一个问题，太子殿下身上的毒，殿下可知如何而来？”

太子摇了摇头，“不知晓，太傅大人找来的医者说过，此毒已深入肺腑，像是已经过几十年沉淀，如果不出意外，恐怕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灵儿微微点了点头，这与她的诊断结果相差无二。又继续问，“那太子又可知，是谁向皇后娘娘下得毒？”

太子听到灵儿对自家母后的称呼，不是平常人称的“先皇后”，而是“皇后娘娘”，不由得嘴角上扬。本来就是如此，皇上并未立新后，当朝的皇后就只有他母后一个人，又何来的先皇后？可是其他人为了讨好惠贵妃，寓意秦帝虽然并未立惠贵妃为皇后，但只尊敬她一人，仍旧称他母后为先皇后，他很生气，可是却偏偏没有丝毫办法。

太子对灵儿笑的灿烂，“具体的幕后真凶，我也不知道是谁，但左不过不是秦帝就是惠贵妃。”

灵儿见太子笑的那么亲切，不由得有些莫名，可是消除疑虑最要紧，于是接着问，“那太子为何对当今圣上如此疏远？你既然都不确定是他害了你的母后？”原本灵儿怀疑是秦帝毒害了皇后，而太子知晓此事，所以才对秦帝那般疏远，如今却知晓不是这样，就难免有些疑虑，一个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不在乎的人，能不能宽容到容下功高盖主的定国公府，实在是有些悬啊！

谁知太子却有些伤感，“是不是他下的毒，和是不是他害死了我母后并不冲突！”灵儿闻言愣了愣，方才悔悟，对啊!是谁说皇后一定是死于毒药了？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想当然耳了！

“从我有记忆以来，皇上就很少踏足母后的长乐宫。在人前，母后还能装作一幅宽容大度的样子；可是在背后，我无数次看到母后偷偷落泪。那是她的夫君啊，是她原应亲密无间的枕边人，是她全力扶持、患难与共的丈夫！却因为担心外戚专权而处处冷落她，甚至冷眼旁观其他妃子对她冷嘲热讽！”太子语气之中有些伤感。

太子微微仰头，面露回忆之色，“我还记得有一次，当时还是惠妃的惠贵妃，陪着皇上游览御花园，而母亲坐在湖边亭赏荷。当时虽已快入夏，但天气还有些凉，惠妃就说‘池中的荷花开得正好，娇艳欲滴，蓬勃向上，恰似事业如日中天的皇上。既然皇后娘娘那般喜欢，便亲自下去摘一朵来献给皇上吧！’母后自从生了我之后，身子一向不好，十分畏寒，又加上初夏池水仍旧清凉，便犹豫着不想下去，惠妃就在一旁添油加醋，说在母后心中皇上都不抵自己金贵，连一朵荷花都不配拥有。”

“而皇上呢，这位母后名义上的夫君，竟当着众人的面斥责母后，什么都做不好，真是个无用之人！她可是靖国公府的嫡长女，堂堂的皇后啊！何曾受过这种屈辱！当日回宫，母后便急的怒气攻心，口吐鲜血！可即使是这样，母后仍旧不顾身子去荷花池摘了一大簇荷花，给皇上送去，可皇上却说，此荷花金贵，他用不起，就让人随意扔在了养心殿外，任由无数宫人随意踩来踏去！他扔的何止是荷花，更是母后的一片痴心啊！”太子思及此，双手握拳，气的浑身发抖，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

灵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男子落泪，也是慌得手足无措。更知道自己无意间让太子想起了伤心事，也不敢再问下去了。

苏景泽见此，也是默默地低下了头，并不言语。

太子也意识到自己失了态，轻轻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生而教养，乃为父；生而不养，乃为弃。我既然早为一介弃子，又何来的父亲。”

灵儿默默地点点头，表示理解，这样的父亲，反而给他们母子带来无尽痛苦，还不如没有！“灵儿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若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会如何对待定国公府？”

太子知晓，灵儿这是想要他的一个承诺，“定国公府世代忠良，若有朝一日本宫登基，定会昭告天下定国公府的诚挚忠勇。此外，我不能保证我日后的祖子祖孙，一定会世代善待定国公府，但我能保证的是，只要我还活着一日，就不会允许有人动摇定国公府一分！”

灵儿看着太子诚挚的表情，也有些放下了戒心，不得不说太子的话很真诚，比起动不动拿子孙后代世代忠诚作保证，在世之时能够善待定国公府已然仁义难得，毕竟未来太长，很难说得准，就连她也无法保证定国公府的后人一定能够世代忠诚。说大话很容易，可说实话却很难得，尤其是在这种拉拢人心的时候，所以她选择相信太子，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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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文中介绍时用“先皇后”，而此时又将灵儿的称呼改为“皇后”，只是为了让读者区分皇后已死。之后，灵儿与太子再有谈话也只会称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