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1/2)
急于返回金陵的阿柳与燕南天自是不知她们一走邀月就立刻闭了关。
她二人追上护送江枫的丐帮大部队后, 一个立刻去安抚义妹了,另一个……
“你跟我说不论如何你能应付他们兄弟。”林朝英盯着她手腕上的伤,脸色黑得宛如锅底, “然后你就让那邀月伤了你?”
“当时情况紧急。”阿柳看出他真的有在生气, 只得小心解释, “他听到我名字忽然发难, 也是我没料到的。”
林朝英:“……”
阿柳:“真的, 不信你可以去问燕姑娘。”
“我不是不信。”他终于露出懊恼的神色,“我只是觉得, 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卷入此事从而受伤。”
“又不是什么大伤。”阿柳只好转移话题, “何况这伤受得也算值了,要没有这一遭,我连又有人冒充我行事都不知道。”
林朝英一听, 果然目光一顿,正色问道:“怎么回事?”
阿柳:“一年半之前,移花宫曾失窃过一回,行窃者轻功高绝, 手法颇似无名在莆田少林寺所为。”
但那个时候,无名已经被无相带回北少林处置去了, 以北少林的行事风格, 是必不可能给他抓到机会在离开少室山哪怕一步的。
“能在移花宫行窃?”林朝英惊了,“那此人轻功——”
他没有说下去, 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阿柳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神色, 轻轻点了头, 道:“倘若邀月和怜星说的是实话, 那此人轻功之高, 我亦不及。”
“这……这不可能。”林朝英下意识摇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轻功比你还高?”
“江湖之大,人外有人。”她叹了一声,“不过此事疑点也颇多,等回了金陵,跟老姬商量一下再从长计议吧。”
林朝英闻言,欲言又止了片刻,终是什么都没说。
他垂首执起一瓶药油,倒出少许在掌心搓揉片刻,而后小心地裹上她的腕,一下接着一下,由轻及重,直至那刺鼻的味道盈满整辆马车。
车行一日,金陵已至。
在燕南天的安抚下,被掳至移花宫两个多月的江枫也总算从先前那股子惊魂未定的劲里缓了过来。
她郑重地谢过了林朝英和阿柳,又表示如此大恩,她必得亲自去拜会一下同样出手帮了忙的任慈。
阿柳当然没有反对的理由,当场应下了带她们一道,还说以任慈的脾性,想必非常乐意与燕南天见上一面。
“他一向最欣赏燕姑娘这样的年轻人。”阿柳说。
“是么?”燕南天只关心一个问题,“不知他武功如何?”
阿柳失笑:“我不曾与任帮主交过手,但他内功深厚,在丐帮内部威望极高,绝不是沽名钓誉之辈。”
燕南天听到这,眼睛一亮,显然也来了兴趣。
一行人入了金陵,便直奔丐帮江南分坛。
跟阿柳预料中一样,燕南天果然极对任慈的脾气,加上两人武功路数也十分相近,见面第一晚,喝酒喝上兴头,便切磋了一场。
阿柳也是因此才知道,燕南天一身武功全是自创,包括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神剑诀。
任慈更是大赞这套剑法,说其开阖意象之广阔,足叫这天底下所有男子汗颜。
燕南天则一本正经表示,他之所以会这么觉得,还是因为打心底里觉得女子在武学上是不如男子的。
“可我练剑却不是为了胜过他们。”她说,“我练剑只为我自己,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饶是阿柳知其个性,也被这番话说得心情一荡,举杯高声道:“燕姑娘这番话,当浮一大白。”
任慈也拍着桌子道:“确是任某一叶障目了,来,我敬燕姑娘!”
酒宴结束之际,任慈的两个徒弟因为对他们的移花宫之行感兴趣而寻了过来。
阿柳本来没打算再麻烦丐帮一次,便讲得简略了些,可惜忘了跟不知她顾虑的燕南天提前通个气,于是移花宫于一年半之前失窃一事到底还是叫任慈知道了。
“此事……疑点颇多啊。”
“是。”她笑了笑,“不过我也不是第一回被人冒名了,慢慢查就是,总能找出些蛛丝马迹的。”
“那若有用得上丐帮之处,你可千万不要同我客气。”说到后半句的时候,任慈特地加重了些语气,显然是对她之前刻意隐去不提的目的了若指掌了。
在他真诚中带着揶揄的目光下,阿柳久违地不好意思起来,抬手摸了一下鼻子,道:“多谢帮主好意。”
任慈的好意往往不是嘴上说说,行动起来也很快。
他已经打定主意,等明日一早就把江南一带的丐帮弟子召来,令他们尽快想办法查清移花宫被窃之物是什么。
可不论是他还是阿柳都没想到,这召令还没来得及发出去,那位行冒名顶替之事的人就先到了丐帮。
准确来说,他只是来找阿柳的。
他在她宴后醒酒的时候叩响了她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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