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46】名琴之争飞针夺命(1/2)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映入宓妃眼帘的是一盆枝条灰绿,老枝灰紫,叶狭长,株型中等,生长势弱的菊花,但整个花体色泽明快、花姿雄劲、美观奇特,不由一搬上展台,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很快宓妃就在脑海里搜罗出这种菊花的名字,晶亮的水眸里亦是掠过一抹惊奇。
此菊花边花舌状,花为宽平瓣一至二轮。内轮花瓣稍短,外轮花瓣直伸或飘逸。瓣面紫红色,瓣背赭黄色,花瓣最多可达26瓣,瓣中心筒状花黄绿色突出外露,格外醒目,犹如古代军事统帅的一面旗帜。
因此,此菊名唤——帅旗,在华夏十大传统名菊榜中居于首位。
“绍云,这盆菊花叫什么名字,生得好生特别?”温绍宇望着那色泽明快,外形奇特的菊花险些惊出声来。
出身尊贵的他,无论是珠宝首饰,还是玉石翡翠,又或是珍奇名花,他见过的真心不少,但眼前这盆他是真没见过。
“以前没见过。”墨寒羽疑惑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以至于一道道目光都投向了温绍云。
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纤长的眼睫颤了颤,宓妃抿了抿唇,敢情她家二哥钟爱菊花?
不然,怎么都觉得她家二哥会知道那盆菊花的名字呢?
只是任宓妃怎么想也没想通,她家这个行事最是没有章法,也最是自由散漫的二哥,竟然会钟爱菊花这种植物。
唔,今日虽说不满的地方挺多,不过好在让她知晓了三个哥哥的喜好,也算好事一桩。
大哥擅琴,二哥爱菊,三哥喜茶,宓妃觉得自己距离哥哥们又贴近了一步。
“这盆菊花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名唤帅旗。”深深的吸足一口气,温绍云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他怎会在琴郡见到这种菊花。
仔仔细细的再三确认,他终是肯定自己没有认错,这盆菊花的确就是帅旗。
“怎么,这花有何特别之处?”秉持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墨寒羽话倒是多了起来。
他的问题,也正是温绍轩等人的问题,这里面当然不包括宓妃。
“帅旗不但难以养植,更是数量奇缺,而且…”皱着眉,温绍云话未说完,目光又再次被楼下另外一盆菊花所吸引。
再次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宓妃笑了,笑得张扬而明媚。
“妃儿,你笑什么?”温绍宇没反应过来,望进宓妃荡着笑意的眸子里。
摇了摇头,扯着温绍云的袖口,比划道:“二哥也不知道这盆菊花叫什么名字吗?”
“没见过。”一般而言,常见的菊花色彩都比较单一,因此,当这盆菊花被搬上展台,温绍云才会那般失态。
“呵呵,二哥刚刚的表情真可爱。”眉眼弯弯,宓妃笑嘻嘻的瞅着温绍云,直把后者瞧得红了脸,才又开始比比划划,“此菊名唤绿衣红裳,花呈三色,花瓣尖部为绿色,第二节为白色,尾端呈粉紫色,为菊花中色彩之最。”
“绿衣红裳,妃儿如何知晓的?”听宓妃说完,再细细观看那花,果然如宓妃所言一模一样,温绍云欣喜道:“我家妃儿真厉害。”
“果然花如其名。”墨寒羽赞道,身旁的溥颜亦是点了点头,夸赞道:“温小姐不愧为出身名门的贵女,果真见多识广。”
此时此刻,溥颜更是不觉宓妃只是丞相的哑巴嫡女那么简单了。
倘若在离慕跟宓妃之间,有一人能陪在墨寒羽的身边,他觉得宓妃反而更合适。
不单单是从身份上配得上,就是自小所受的教养与学识,也远非是离慕所能相比的。
在宓妃的身上,举手投足间莫不都透着一股优雅与尊贵之气,那是与生俱来的,非后天培养而成,仅是如此便足够甩离慕好几条街了。
出身世家名门的闺秀,果真不是江湖女子,以及市井小家碧玉出身的女子所能相提并论。
溥颜有这样的想法,凭心而论他并没有瞧不起离慕的意思,就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至少,在见到宓妃之后,他对皇城中的世家千金有了新的认识。
“水灵长老素爱养花。”宓妃答非所问,别人要怎么理解她可管不着。
虽然她并无意欺骗自家二哥,但总不能告诉他,她之所以知道那是绿衣红裳,是因前世她见过,在书本上也了解过?
想想说出来之后的后果,宓妃就觉胃疼。
故而,原谅她这充满善意的谎言吧!
倘若某天,一切终将瞒不下去,又或者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她会将一切都坦白出来的,不再隐瞒任何事情。
看懂宓妃表达的意思,温家三兄弟含笑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药王谷中种有这种菊花,难怪妃儿会识得。
“妃儿说她师傅住的地方种有此菊。”实是被墨寒羽跟溥颜的目光注视得有些微囧,温绍轩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药王谷之于世人而言,诱惑真的太大了,为了保护妹妹,身为大哥的他压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妹妹是药王的关门弟子。
可温绍轩不知道的是,宓妃乃药王关门弟子的消息,其实早就在星殒城曝光了。
此事,温绍宇尚未来得及告诉温绍轩跟温绍云,而宓妃则是觉得说与不说都不重要,因此就没提。
至于墨寒羽么,因着毒发命悬一线,后又生出秀水村一事,他压根就忘了要关注星殒城近来所发生的事情。
是以,唯独他们几个尚且不知宓妃除了丞相府嫡女这个身份之外的另一个身份。
“不知温小姐可否知晓这两盆菊花有何独特之处?”在溥颜的认知里,深秋有菊,不畏冰霜,严冬有梅,不畏冰雪,还当真没有见过能在冬天开得如此绚丽夺目的菊花。
他问这话倒也不是为难或者刻意考问宓妃,纯粹只是出于好奇。
也正是由于他没有恶意,宓妃才愿意回答他,“帅旗与绿衣红裳皆为珍奇的菊花品种,且都难以养植,数量奇缺。”
听了温绍云的同声翻译,溥颜认真的点了点头,又道:“难不成这两种菊花都是在冬季开花?”
否则,要如何解释数量如此奇缺,又难以养植的两种名品菊花能在严冬腊月里绽放得如此绚丽。
宓妃摇了摇头,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星光点点,落在那盆颜色极为亮丽多彩绿衣红裳之上,“绝大多数的菊花一般都在九月至十一月之间开花,这两种菊花的花期在九月初到十月末。”
若是在前世,宓妃当然不会觉得奇怪甚至是好奇,那时的她什么没有见过,别说是在冬日里见到稀缺的菊花品种,哪怕是五月,七月,这样的时节,她也见过。
但这里不一样,能将这两种菊花在腊月里培养出来,甚至是开花供人观赏,宓妃觉得那养花之人,本事真心不小。
“这花观得我都想见见养出这两种菊花的人了,竟然能将花期整整延迟了两个月。”温绍云所交的朋友很广,不管天南地北,还是贫富贵贱都有,性格爽朗直率,行事洒脱,却极爱收集各个品种的菊花,然后再细心的培育出来。
不得不说,他的这个喜好,真心跟他的个性完全不搭调。
谁能想到,一个本该很是粗心,不拘细节之人,竟能干出养菊这样的细致活儿。
所以啊,人,真的不可以貌相。
在没有十足十的了解清楚一个人之前,任何定论都不能下得太早。
“下面,本官宣布最终通过众位评审评选出来即将送入宫中的贡花是方家培养出来的帅旗,陈家培养出来的绿衣红裳以及柳家培养出来的玉壶春。”郡守大人笑眯眯的看着展台上三盆颜色各异,却形态极美的菊花,仿佛已经看到皇上表示赞扬的场面。
往年不是没有培育出能在冬季盛开的菊花,而是那些菊花品种都算不得珍奇,可今年这三个品种的菊花可不一样,他有信心一定会在除夕宴上大放异彩,哪怕是梦萝国带来的珍奇花卉都比不上。
故而,近几日压在心口的巨石移开了,他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方家,陈家,柳家乃琴郡七大家排名前三的家族,世代皆以种花养花为生,算是琴郡非常有名望的养花大族。
“进贡的菊花已经挑选出来,大哥要不要下去拜见一下那位楚大师?”宓妃眨着灵动的双眼,直勾勾的望着自家大哥。
她可算是瞧出她家这位大哥到底有多么的钟爱古琴了,那心思早就不在这雅间里了。
既是如此,她怎能拦着。在她没有寻到合适的材料,请人制出最好的琴时,大哥若能得到那架罗雀,也算好事一件。
“那大哥下去看看。”
“去吧去吧,妃儿保证不乱跑。”挥了挥小手,宓妃笑得眉眼弯弯。
她又不是小孩子,难不成还担心她会走丢?
温绍轩转身跟墨寒羽打了声招呼,又看了看楼下,满怀期待的下楼去了。
“三种菊花分别出自三个不同的家族,二哥肯定是问不到人家是怎么养植的了。”打趣的笑望进温绍云的黑眸里,宓妃可爱的摊了摊小手,白嫩嫩的小手比划得飞快,“不过也不用担心,只要有种子还怕自己培养不出来。”
说着便退回到椅子上坐上,端起茶轻抿了一口,猛然才忆起,原主是个粗心的家伙,而她自己粗心的程度也是不遑多让。
但凡她稍微细心一点点,就该知道温绍云是极爱菊花的。相府中虽说各个院子多少都摆有几盆菊花,但唯有二哥的流云院,摆放的那几盆菊花品种最为珍奇,形态也最为精致。
还有就是她家二哥平日里所穿的衣服,绣在衣服上的纹饰其他的花样虽有,然出现频率最高的,非菊花莫属。
“二哥就别失落了。”温绍宇对这场赏花会兴趣缺缺,对于罗雀的归属倒是有些期待,自是希望大哥能得到。
如果得不到,那也只能说明大哥跟罗雀没有缘分,至少努力争取过,倒是不留遗憾。
他又哪里知道,他家的宝贝妹妹已经打定主意要送一架世间最好的古琴给大哥。
“二哥要是想养这三种菊花,不用担心种子,一切包在妃儿身上。”凭她的本事,她就不相信会弄不到一包菊花种子。
如若买不到,她是真的不介意潜进方家,陈家和柳家去偷的。
“不着急,这事儿回府在说。”温绍云微囧,以前他觉得喜菊,爱养菊没什么,可现在他会想,妃儿会不会觉得有个爱侍养菊花的二哥太没出息了。
自打半年前温绍宇重伤痴傻,他跟大哥就拼了命的勤练武功,以前院子里精心养植的菊花,亦被他抛到了脑后。
此时回想起来,那些没了他照看的菊花,也不知被丫鬟们养成了什么模样。
这个季节,应当全都凋谢了才是。
“罗雀跟随老夫多年,既是要为它寻个新的主子,自然是谁与它有缘,那便赠予谁,姑娘还是莫要强求的好。”楚大师制了一辈子的琴,对琴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在他看来天下间的每架琴都是有灵魂,有生命的。
尤其,这架跟随他多年的罗雀,又岂是能用多少金钱去衡量的。
只闻其声,宓妃便挑了挑精致的眉,抬起头朝着楼下看去。
“不知所谓。”冷眼扫过楼下算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的倩影,墨寒羽声冷如冰,似冒着丝丝寒气,“枉想用金钱得到罗雀,可笑至极。”
楚汉岑年过七旬,一生制琴无数,在琴郡很有名望,慕名前来请他制琴的世家不再少数,开出的价钱自然也不低,但此人脾气也挺古怪的,制琴收费都是看人来的。
然而,今日他主动出席赏花大会,实为想要替罗雀寻一个新的主人。
那么,这架罗雀,也许会是天价,又也许会分文不取。
一出声便想用金钱砸他,意欲夺取罗雀,岂非就是痴人说梦。
“蠢货。”匆匆瞥了眼楼下与楚大师相对而立的女人,温绍宇直接吐出这么两个字,算是对她的评价。
“楚大师此话一出,看来这罗雀不管最终归属于谁都将分文不取了。”
“也不知谁能得到罗雀,倒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下这个出言不逊的女人,不然指不定得是天价呢?”
“若当真如此,的确是该好好谢谢。”
兄弟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听得宓妃直挑眉,目光却落到那身着一袭翠绿色长裙,肩披紫色大氅身材高挑,梳着流云髻,头上满是华丽珠翠的女子身上,问道:“她是谁?”
原主自成哑巴之后,就淡出了星殒城所有人的视线,认识的人也少得可怜,看两个哥哥的表情,宓妃很肯定楼下那个女人,二哥跟三哥应该是相识的,可态度就谈不上友好了,反而言语间还透着厌恶。
当初在明月湖的游湖赏诗会上,郑国公府世子当众退婚,原主不堪受辱,抹泪又羞又恼的离开,回府之后就选择了上吊自杀。
那是哑后近十年,原主首次打开心门,勇敢迈出第一步,跟随未婚夫去参加皇城中贵公子贵女间的聚会,然而却落得个那般凄凉的下场。
即便是今日再次回想当日情景,宓妃仍旧是忍不住叹息,原主那抗压抗打击能力实在弱爆了。不过,作为一个生在这个时代的女人,宓妃又觉得可以理解原主的行为。
任谁满心欢喜的跟着未婚夫出门游湖参加聚会,不但被众人奚落嘲笑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甚至连温柔的未婚夫都决绝的当众扬言要退婚。
那样的打击之下,孤僻压抑的原主,就算不选择自杀,也会被逼疯。
宓妃在原主的记忆之中,反反复复的搜索,才隐约记起这段她迫切选择遗忘的痛苦记忆,总算是把那日辱骂过她的人的模样记了起来,以便日后寻她们报仇。
辱她之人,宁可错杀,亦绝不放过。
记忆中,并没有眼前这个高傲跋扈,但容貌艳丽的女子,因而想也没想就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她是沐王府的淳雅郡主。”微皱了皱眉,温绍云开口回答。
“妃儿以后切记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儿,没得受她的欺负。”堂堂一个亲王郡主,不说要有多好的修养内涵,至少也不能像个市井泼妇那般吧。
想到这个女人在皇城中闹出的那些事情,温绍宇就很难对她有个好脸色。
“那么淳雅这个封号还真不适合她。”性格如此跋扈张扬,盛气凌人的人,取了这么一个温婉雅致的名字,真真挺让人膈应的。
“可不是么。”话说到这里,温绍宇不禁庆幸,半年前明月湖上没有这个女人的参与,不然宓妃受的屈辱只怕会更多。
且不谈在他的印象中,淳雅郡主是个蛮不讲理的野女人,就是在星殒城百姓的眼中,这女人也能跟疯子相提并论。
任何人,任何事,只要跟她沾上了边儿,那么一准儿没有好事。
面对两个哥哥如此严肃慎重的叮嘱,宓妃乖巧的点了点头,表示她不会跟那个淳雅郡主有所接触的,但她可不是怕了淳雅郡主,只是讨厌麻烦罢了。
能欺负她的人,目前为止估计还没出生。
“若她主动找你麻烦,不用跟她客气,直接揍了再说。”突然,墨寒羽望着宓妃,一本正经的道。
那神情,那语气,仿佛他就是宓妃的靠山一样,甭怕,惹了麻烦有他顶着。
宓妃抬眸扫向他,清澈的眸子望进他深邃的墨瞳里,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丫丫的,姑奶奶跟你很熟吗?
姑奶奶需要你当靠山么?
自作多情。
似是读懂那双能说话般眸子里表达的意思,墨寒羽丝毫没有觉得尴尬与气恼,反而难得的展露出笑容,刹那间,仿如春日里一夜之间开遍的梨花,美得洁净无尘,瞬间抓住人的目光。
“本王相信你有那个实力。”初见她,他已然是处于半昏迷的状态,然而他的感知依然很敏锐。
自她出现,虽然有刻意收敛她的气场,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她强悍狂霸的气场。
她若不为女子,想必会更为出色。
那时的她,不就为离慕对绍宇的不逊,直接吩咐她手底下的人将其狠揍了一顿么。
时至今日,离慕的内伤都未痊愈,足以让他明白,面前这个表现得乖巧恬静,端庄雅致的标准的大家闺秀,实际上浑身都带着倒刺,不招惹到她还好,一旦招惹到她,必定刺得你浑身是血。
“哼。”宓妃虽口不能言,但却不影响她发出单一的语气词。
于是她冷哼一声,果断的扭过头,不想再搭理这个让她有些恼了的寒王,却见楼下吵得更厉害了。
目前她手中虽无势力,也没有什么靠山,但她温宓妃可不是一个把苦往肚子里咽的人,她为人,若是隐忍退后了一步,那么来日她必将前进两步。
淳雅郡主果真如同二哥三哥所言,是个嚣张刁蛮,张扬跋扈且蛮不讲理的女子,那般粗俗的言行举止,竟丝毫不似亲王府里培养出来的闺秀,无怪两个哥哥要她离这个女人远些,果真挺像一个疯子。
的确,若她还是原主那样的性子,估计不出三句话,就得被这个淳雅郡主气得去跳河撞墙。
“即便你贵为郡主,老夫的罗雀也断然不可能给你。”楚大师气红了脸,略带苍老的声音都带着颤音,显然是真的气得不轻。
他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当真还没有遇到如此强词夺理之人,更何况这还是个出生亲王府,尊贵的嫡出郡主,简直开了他的眼界,比之市井无知的泼妇都不如。
低吼出这句话,楚大师只差没有直白的冲淳雅郡主吼,老夫就是死,这罗雀也断然不会给你。
“该死的老匹夫,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公然辱骂当朝郡主。”
要说,这淳雅郡主也是个聪明的,至少官面子话说得理直气壮,能生生把人给呛死。
“你…”哆嗦着手指着淳雅郡主,楚大师气极,一张已布满皱纹的脸直接憋成了酱紫色,一手捂着胸口,咬牙切齿的道:“堂堂一亲王府的嫡出郡主,如此行为处事,跟强盗有何区别,老夫今日把话放在这里,就是死也不会把罗雀给你,若无有胆量之人敢与你夺琴,老夫今日就亲手把这琴给毁了。”
这般品行心性之人,如何能拥有他的罗雀。
他便是今日将这条命交待在这里,也断然不会让淳雅郡主将罗雀带走。
“你个混账老东西。”淳雅郡主被骂黑了脸,怒吼道:“来人,给本郡主…”
“退下。”没等淳雅郡主下完命令,一道蓝色身影落到淳雅郡主的对面,墨发飞扬,容颜俊美,身姿挺拔,语气凛冽,“你的教养都丢到哪里去了,皇室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你还想杀人不成?”
事实上,以往死在这位刁蛮郡主手上的人真心不少,但那又如何,人家有权有势,又岂是平民百姓敢动的。
不管她犯下什么错,后面有沐王府顶着,自有她老爹老娘替她收拾善后,故而,养成淳雅郡主几乎无法无天的骄纵性情。
自她出生,但凡她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如果得不到,那她就会想方设法的将其毁掉。
“本郡主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高昂着头,淳雅郡主丝毫不把眼前的男人放在眼里,冷哼道:“这架琴本郡主誓在必得,理郡王世子还请闪开,否则要是伤了残了可别怨怪本郡主。”
听听,多嚣张,多霸道。
“有本世子在,你休想仗势欺人。”
“你以为你是谁,本郡主会怕你,笑话。”区区一个理郡王府,还能尊贵过她沐亲王府不成。
论身份,她可比他要尊贵。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淳雅郡主还想再到风城白云道观禁足一年么。”温绍轩下楼,只不过去后院如了厕,再返回大厅,竟不想这里已经闹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如淳雅郡主这般的女子,他是最最看不上眼的,甚至是满心满眼的厌恶。
痛脚被戳,淳雅郡主气得险些跳脚,恶狠狠的瞪向说话之人,咬牙道:“温绍轩你少管闲事。”
想她从小到大在星殒城那都是个横着走的主儿,但却因着那件事情被皇上惩罚,这一去风城白云道观就是整整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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