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39】君臣密谈布防之谜(1/2)
栖凤宫地下宫殿中的阵法已经被宓妃成功的破解,为了以防万一,宓妃又按照宣帝的意思从新摆下了一个七星束缚阵,目的不在于杀人,而是将闯入这里的人都困住。
如何在七星束缚阵中自由且安全的行走,宓妃反复告知过宣帝和温绍轩,直到两人完全学会,宓妃才彻底的放心,以免他们栽在自己挖的坑里,说出去都特别的丢人。
至于地下宫殿下面的宫殿,虽说里面最宝贝的东西已经被他们给取走了,但那里好歹也是墨氏先祖留下的地方,也算有比较特殊的意义,幻神香既然已经失去作用,宓妃就在那香炉之中添加了一点旁的东西,效果应该也不会比幻神香差了去。
此外,为了阻止发现地下宫殿的人,再次发现这宫殿下的宫殿,宓妃询问了宣帝的意思,将之前被她破解过的七七四十九个小阵综合起来,又缩减了改造了一番,依旧采用子母阵的方式,只是将阵眼换成了那只被她加过料的香炉。因此,百分之九十以上降低了他人发现宫殿下还有宫殿的秘密。
以至于密道入口处的迷幻杀阵,转瞬之间便成了迷惑人心的障眼法,还是那种不破阵到最后都发现不了的假玩意儿。
宓妃的这个恶作剧其实挺狠的,如果某天真的有人闯进这里,历经艰险好不容易把阵给破了,结果最后一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受骗了,已经失去作用的阵法再次恢复运行了起来,而且还是他自己亲手给修复的,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三升,继而倒地不起,恨不得自己从来都没有来过。
坑人可以,但是不带这么坑的好伐!
有了宓妃详细的解说,以及演示,再加上宓妃给他配备的地图,宣帝已经可以随意的进出地下宫殿,不用受到任何的束缚。
走出地下宫殿回到栖凤宫,宣帝再一次回想宓妃教给他的东西,仔仔细细再研究了几次地图,最后将地图收起来,凭着记忆站在墙壁前,伸出手开始绘制那有些难的图形,跟着顺利的开启密道入宫,再进入到地宫,穿行于其中。
来回三次以后,宣帝这才将怀里的地图扔进火炉之中,眼睁睁的看着它化为灰烬,你这样隐藏着秘密的东西,不管藏在哪里都无法安心,唯有记在脑子里才不会泄露出去,这也是最保险的方法。
皱眉扫过内殿里凌乱的脚印,以及那落满地的灰尘,似是又想起灰头土脸的宓妃跟温绍轩,宣帝眼里掠过一抹笑意,看着从殿中殿抱出来的锦盒,眸色不禁又深沉了几分。
“暗卫。”
“皇上。”
“安排两个女暗卫进来将这里打扫干净。”
“是。”
“另外,从现在开始盯紧后宫中那些女人的动静,任何出现在栖凤宫外的人,宁可抓错都绝不能给朕放过一个。”枉她贵为天子,自韩皇后死后,又有哪个女人是真心待他的,没有,一个都没有。
那些女人用尽手段进宫,无非就是想要权,想要利,为了争宠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对他更是诸多的算计。
也别怪宣帝不把那些女人当成是人来对待,而是她们根本就不值得,偌大的后宫里,即便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刘太后,对他这个亲生儿子也是算计来算计去,只为了荣昌伯府的世代荣华,从不曾考虑过他的感受,更不曾做过对得起她身份的事情。
宣帝的心,早就凉透了。
若非朝堂尚还不稳,寒王身中剧毒尚还未解,那些狼子野心的奸臣还未清除干净,宣帝早就撑不下去了。
这个皇位他坐得辛苦,墨氏一族的江山他守得艰辛,为了不让寒王再走他的老路,宣帝纵使心力交瘁,他也会一直撑下去,直到朝堂清明了,国家安定了,他才有资格放手。
“谨遵皇上指令。”
“朕呆在栖凤宫这期间,宫中各处都有什么动静?”
“回皇上,分别有三道消息前后递进了太后娘娘和庞皇后的宫里,其他妃嫔的宫中暂无动静,潜龙殿因有皇上的替身,因此倒也无人察觉到皇上的行踪,只是……”
“说。”
全身都裹在黑色劲装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暗卫,定了定心神,组织了一下语言,沉声回话道:“在皇上离开御书房之后,似乎有人在御书房中翻找过什么东西,属下暂不确定来人无有发现通向此处的密道。”
外界谣传相府出了事,却并不知晓到底出的什么事情,太子明王等几派的暗探无法靠近相府,太师府荣王府和沐王府就顺势将流言放了出去,将相府推入了舆论之中。
皇上派出去的一千羽林军,此时都还在相府外驻守着,宫中除了贴身保护宣帝安全的几个暗卫之外,其余的都被调出去执行任务了,这才给了来人可趁之机,隐隐有将栖凤宫暴露出去的危机。
“就没有留下一丁半点的线索?”宣帝眯了眯眼,帝王之气尽显,强大的气场让得暗卫都被迫低下了头去。
“没有。”来人是个高手,将自己的尾巴藏得很好。
他手底下的人向他汇报说,若非是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陌生气息,他们都无法判断御书房是否真的进了外人。
可见对方身手之高,即便是正面交手,想要留下对方都不容易。
“很好。”
听着皇上这话,暗卫额上不禁冒出冷汗,身体也下意识的一个哆嗦,半晌没有出声。
“让留守在御书房的暗卫自行去领罚。”诚如宓妃所言,养在身边的人若是废物的话,那又何必要养着。
尤其他身边伺候的人,绝对不能是废物,否则他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岂不让旁人捡了大便宜。
“是,皇上。”
“你就没有其他的要向朕禀报的?”
“回皇上,属下以为潜进御书房的人还未离开,他应该就是宫中之人。”皇上的御书房和就寝的潜龙殿都是受高度集中保护的地方,能够避开重重守卫,甚至还躲开了暗卫的人,除了身手的确出众以外,想必那人必定是将御书房摸得相当的透彻。
御书房被人潜了进去,暗卫首领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手底下的人失职,宣帝没要他们的性命已经恩赐,只是去领罚他已相当的感激。
“宫里的内鬼无处不在,隐藏得也极深,前些日子朕借机除掉一些,倒也没让某些人收敛一点,这次之事朕亦不会声张,你且安排人给朕暗中仔细的查,谁也别漏了。”
“是,皇上。”
“将朕吩咐你之事安排妥当以后,你亲自去一趟寒王府,让寒王秘密进宫来见朕。”宣帝对太子墨思羽不是没用心的栽培过,只可惜太子一直都没有发现宣帝对他的良苦用心。
墨思羽看到的,只是宣帝对寒王的偏心,对寒王的纵容与疼宠,却从未想过宣帝对他的种种态度都是为了什么,以至于宣帝对太子越来越失望,而太子对宣帝就越来越疏远,皇位也就成了太子可望则不可及的一个梦。
但凡他把他的聪明,他的算计,他的权谋,他的野心都用到如何肃清外戚之上,而不是用到怎么对付寒王,置寒王于死地,宣帝就不可能舍弃他。偏偏他就是觉得同样是儿子,宣帝心里眼里都只有寒王,就觉得自己的太子之位坐不稳,要去争要去抢,又岂知他越是亲近太师府,越是想要助太师府之力登上皇上,就让得宣帝对他的憎恶更多了一分。
哪怕金凤国的江山自他这一代帝王之后不再姓墨,宣帝也不可能成全太师府,成全庞太师。
如他那般贼心不死,贪欲野心越来越大的人,宣帝恨他都恨毒了,又怎会有可能让他如愿。
“是。”
“寒王若是拒绝,你就告诉他,朕找他是攸关整个金凤国的大事,其中还牵扯到了他母后的寝宫。”每每想到寒王现在对他的态度,宣帝就不免满腹的心酸,作为一个父亲,他对他的亏欠实在太多太多。
犹记得,那时的他尚未被先皇册封为太子,他还只是一个闲散的王爷,王妃锦华刚生下寒王,他将小小的婴孩儿抱在怀里,心里满满的都是激动与欣喜,只因怀中抱着的孩子,是他最爱的女人为他生下的。
墨寒羽也就出娘胎那会儿惊天动地的哭了几声,之后就不常哭,除非是饿得狠了,才会扯着嗓子的嚎。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四处瞧,粉嫩嫩的小嘴也总是微微上扬着,时时都一副好心情的模样。
他很好带,也很好养,除了喜欢粘着母亲之外,最爱粘着的人就是他,每当他抱着他在院子里飞来荡去的时候,墨寒羽的双眸就特别的明亮,笑声特别的动人。
那时的他手中虽无权利,自己也并无势力,先皇对他虽然很是宠爱,却也表明不会册立他为太子,因此,为了平衡众皇子之间靠联姻来谋取势力,先皇将很多重臣的女儿都指给他。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宣帝平静的生活彻底没有了,他的王府里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上演着各种各样的斗争。
尤其是随着寒王的出世,先皇就仿佛看到了金凤国未来的希望,因而他犯下了自己晚年生活中,最大的一个错误。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先皇都在悔恨,悔恨自己不该对寒王表现得那样的喜欢,以至于害得他身中剧毒,小小年纪就几经生死折磨。
宣帝原本就为了整个金凤国做出了牺牲,将那些他不爱不喜的女人都收归己有,韩皇后更是为了金凤国让出了自己的丈夫,各自心伤的隐忍的活着,最终也没能得到解脱,只是在泥沼里越陷越深,不得自拔。
细数金凤国七百余年的历史,宣帝堪当史上最隐忍,最悲情也最是憋屈的帝王,没有之一。
“是。”暗卫拱手应声之后,就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宣帝的眼前,哪怕他没有抬头,也知道宣帝是怎样一副神情。
这么多年来,他每天都隐身在暗处守着宣帝,只要提起跟寒王有关的任何事情,皇上都是那样一副表情。
忆往昔,宣帝痛并快乐着,只因幼年时的寒王还是一个喜欢依赖父亲,崇拜父亲的孩子;
看今昔,宣帝却是深深的无奈与愧疚,只因寒王距人于千里之外,冰冷而淡漠,他一次次的亲近,一次次的被拒绝,想表达他对他的感情,千言万语尽数卡在喉间……
转身走进密道,宣帝再次出现已经身在潜龙殿中,他沉声唤道:“小德子可在?”
“奴才在。”
“准备热水,朕要沐浴。”
“奴才遵旨。”抬手招来两个小太监,对着他们吩咐一番之后,小德子又道:“皇上,让奴才进来伺候您沐浴更衣可好?”
“进来吧。”
“是。”
小德子躬身走进潜龙殿,看到发丝凌乱,满身狼狈的宣帝只是惊愕的张了张嘴,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恢复了面部表情,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他是宣帝跟前的老人了,自然了解宣帝的脾性,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也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惯会察言观色看人脸色行事的他,自然不会自己往坑里跳。
就算皇上念及旧情,他也不能不识好歹不是。
半个时辰之后,宣帝洗了澡,披散着头发,穿着明黄色的里衣出来,小德子上前伺候,恭敬的道:“皇上可要上床浅眠一会儿。”
“不用了,给朕拿龙袍过来。”
“是。”
整一刻钟之后,宣帝穿戴整齐,坐在软榻上用了一碗清粥,问道:“朕离开之后,可有人来过潜龙殿?”
“回皇上,宁嫔娘娘来过。”
“哦!”
“奴才告诉宁嫔娘娘皇上已经歇下之后,宁嫔娘娘就回去了。”后宫里的女人们瞧不明白,近身伺候皇上的他还不明白,若非朝中时局不稳,皇上就是憋死也不会愿意踏进后宫一步的。
更何况,皇上并非是贪恋美色之人,对那种事情也不是特别的在意,否则这么多年,岂不早就掉进温柔乡了。
“吩咐下去,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闯潜龙潜,哪怕是太后娘娘,否则皆以图谋不诡,意图逼宫论处。”
“是。”图谋不诡,意图逼宫八个字传进小德子的耳中,顿时惊出他一身的冷汗。
“朕现在去御书房处理政务,你且到宫门口等侯温丞相,不用通传直接领他到御书房来见朕。”
“是。”
摆手之后,小德子跪安退了出去,宣帝揉了揉眉心,迈开脚步朝着御书房而去,但愿寒羽那孩子能先温相一步进宫,他有好些事情要交给他去做,换了别人他可不放心。
寅时末,宣帝出现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宫里的人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宣帝是有这个习惯的,他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每日早朝前,宣帝会在御书房处理半个时辰左右的奏折,再上早朝几乎已是一条定律,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探访了御书房的贼人留下的气息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宣帝一眼望去,偌大的殿内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化,什么都没有丢失,就跟他离开之前一模一样,但敏锐如宣帝,某些细微的地方还是被他给捕捉到了。
于是他招来一名暗卫,对他一阵耳语,“朕的话都听明白了吗?”
“回皇上,属下听明白了。”
“别声张,悄悄将人给朕拿下。”
“是。”
他的秘密岂是那么容易探听的,沾染了他的东西,不露出尾巴,不付出代价怎么可以。
宣帝皱着眉头扫了眼看似干干净净的御案,以及堆放在御案两头的奏折,眸色冰冷的扫过那些需要特殊方式才能呈现出来的痕迹,嘴角勾起残忍嗜血的冷笑,沉声道:“来人,用绿茶水给朕好好擦一擦这御案和后面的书架,朕觉得脏。”
底下伺候的两个小太监俯身恭敬的回话道:“是。”
皇上来之前,他们便将御书房里里外外都擦洗了一次,但眼下皇上说脏那就是脏了,他们只能奉命行事,甚至于皇上要他们用绿茶水来擦洗,他们也只能领命,不能拒绝。
等两个小太监将御案用绿茶水仔细的擦洗过后,桌面上的痕迹消失了,那几份被光顾过的奏折,宣帝也刻意的挑选了出来,凌厉的眸子里折射出一道冷冰冰的幽光。
“下去吧。”
“是。”
“如果寒王来了,请他直接进来。”
“是。”
掀开袍子坐下之后,宣帝不由得从怀里摸同一个精致小巧的紫色瓷瓶,对于这里面装的东西,他是彻底的叹服了,捉磨着下次宓妃进宫,他要跟她多讨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这次御书房发生意外,好在他离开前用上了宓妃给他的这种药粉,才能顺藤摸瓜揪出一部分人,避免了某些不必要的损失。
“你找本王进宫有什么事?”相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墨寒羽心里也有诸多的猜测,再加上传递到他手里的各种情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掌握了六七分。
只是温绍轩既然没有开那个口,他也不便留在相府,而且以他的身份留下,带给相府的麻烦也不会少。
故,这一次即便宣帝没有让暗卫首领带那番话给他,他也会进宫求证一些事情的。
“寒儿来了。”似是已经习惯墨寒羽对他的这种态度,宣帝抬起头看着他却没有丝毫的不满。
这个儿子心里怪着他,怨着他,宣帝何尝不知。如果这样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宣帝又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毕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保护好他,让他小小年纪就遭人暗算,身中剧毒,几经生死,又让他年幼丧母,还让别的女人占着皇后之位,他该是恨他,恼他的。
“母后栖凤宫怎么了?”
“父皇叫你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情,你且过来。”
墨寒羽皱了皱眉,神情一如既往的冰冷,倒也瞧不出他的喜怒,迈开步伐走向了宣帝。
“寒儿先看看这封信,再看看这里面的东西。”他的儿子聪明睿智,他只需稍加提点几句,他定能全都明白过来。
时间如流水,稍纵即逝。
墨寒羽的速度极快,看完之后,他的表情有些凝重,片刻之后又轻松了起来,那瞬间的变化太快,以至于连一直紧盯着他的宣帝都没有注意到,“皇上打算怎么做?”
“父皇想听听你的意见,而且父皇已经传召了温相。”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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