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70】白家覆灭兵权上交(1/2)
白云楼乃药王谷的产业,开遍了四国皇城,虽然建立在各个国家的白云楼大小格局不一,风格各异,但却有着一个共同点。
每座白云楼的后院,都有一座五进的大宅院,其内亭台楼阁,假山湖泊应有尽有,比起不少人家的府邸都要宽阔精致许多。
白云楼与后院看似分为两个部分,实则却是融为一体的,只是后院乃完全封闭的私人领地,因此,倒也没有那些不长眼的人胆敢硬闯。
毕竟白云楼存在已久,并且产业遍布四国,是块很硬的骨头,在没有弄清楚幕后老板是谁的情况下,各方势力都聪明的没有打白云楼的主意。
现在,但凡是有点儿眼力劲儿的人都瞧得出来,一直以来颇为神秘的白云楼,其实就是药王谷的产业。
如此,谁还有胆子敢找白云楼的麻烦,争相讨好都是有的。
即便不能讨好白云楼,那也绝对不要得罪,哪怕双方井水不犯河水都是好的。否则谁知道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白家堡,又会不会如同太师府一样,一夜之间大门前就挂满了一溜排,白骨森森的尸体,甚至还有那只在说书人口中听过,没有亲眼见过的人彘,以及那至今都没有被清理掉的,大大的,鲜红刺目的一个‘死’字。
大过年的,任谁家大门前出现这些令人胆寒跟瞧了就毛骨悚然的东西都觉得晦气,不吉利,更何况是天天看,天天瞧。
并非是太师府的人进出门想要看见这些恶心又恐怖的东西,而是药王谷的人压根就不允许他们清理那些东西,尤其是正中间那个巨大的‘死’字,因为周围布下了阵法,别说一般人无法靠近,就是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方外之人想要破解也没那么形容。
除此之外,药王谷也根本就不惧区区一个太师府,原本就撕破了脸面,那么对待敌人就得冷酷无情,心狠手辣。
故,整个太师府除了大门可以正常进出之外,其余的侧门小门后门,通通都被封死,不许进也不许出。
对此,庞太师自然是满心的窝火,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无从发泄,除了责骂下人之外,骁勇侯夫人白氏这两日也过得极其的屈辱骂与狼狈。
短短不过三日,她所受的委屈与屈辱,比起以往二三十年受的都要多,都让她恨不得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还如同从前一样。
以前,她虽出身在商贾之家,但她乃是家中的嫡长女,自小吃的穿的无一不是家中最好的,最精细的,谁也不敢给她气受。
她的父亲白振国一早就打定主意要将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家,又或者再不济也要嫁入官家,见她容貌生得妖娆妩媚,又是他的嫡长女,故而费了很多的心思培养她。
为了让她不似商贾之家教养出来的姑娘,白振国极其注意对白氏气质与修养的培养,他四处托人找关系,不惜重金,终于让他寻得一位曾经在宫里当过教养嬷嬷的老宫女。
那教养嬷嬷教得不错,白氏也聪慧伶俐,随着时间的流逝,久居后院深宅的白氏从一个三四岁的女童成长为一位亭亭玉立,举止仪态端庄娴静的大家闺秀。
她那通身气度,举手投足之间,比起正正经经高门贵族教养出来的嫡女都不逊色。
只可惜那教养白氏的嬷嬷去得很早,没能见到白氏与骁勇侯邂逅,更没等到白氏风光嫁入太师府就早早的去了。
最初,骁勇侯庞正对于父亲庞太师要挑选一个商户女子做他的正妻极其的反感与厌恶。
在庞正看来,以他的家势背景,他的身份地位,星殒城里高门大户的千金,哪个他娶不得,为何要娶一个低贱的商户女子为妻。
即便是看中对方家中的财富,纳回府做个贵妾已是足矣,正妻之位是万万不能给的。
然而,庞太师却坚持要庞正娶白家堡堡主的嫡长女为正妻,还半点由不得庞正反对。
有意使了一些手段,亲眼见得白氏之后,庞正只觉得这个女人模样生得极美,性情也不错,竟一点不似市侩商人所生之女,周身气度丝毫不比那些贵族小姐逊色,于是对于要娶她做正妻也没有那么反感了。
父亲说得对,白家堡乃江南首富,了那么多的心思将嫡长女白氏培养出来,无非就是打着将其送进宫的算盘,而以白氏的出身跟容貌,十有八九能留在宫中。
当然,这并非是说当时的先皇会看中白氏,宠幸白氏,而是那时暗流涌动的后宫之中,正好就需要以白氏这样背景出身的女子为棋子。
他若不能娶白氏为正妻,仅仅只是许下一个贵妾的位份,白振国即便是舍了白氏这个女儿,将她送进宫自生自灭,也断然不会让太师府沾染白家堡的半点金银。
唯有他娶白氏为正妻,白家堡才会全心全意的依附太师府,继而每年才会有大量的真金白银流入太师府的库房。
白氏以区区一介商户之女的身份嫁入太师府,又融入星殒城内的贵族圈,不可谓没有心思,但凭借着她高超的交际手腕,放眼那上流圈子里,还真找不出几个不卖她面子的人。
因而,那么多年来,白氏哪怕上有婆母庞夫人压着,下有妯娌孙氏时时刻刻的盯着找她的错处,她仍旧在这太师府里过得有声有色,任谁也不敢给她脸色瞧。
纵使是婚前对她很不满意的庞正,婚后对她也是疼宠至极,关怀备至的。
不为别的,就因白氏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怎么让庞正对她感兴趣,离不开她,哪怕身边有年轻貌美的妾室,心里最疼的还是她,将她放在最高的位置。
甭管那些妾室再如何得他的宠爱,一个个的也绝对越不过她去。
如今,一场变故,白氏觉得属于她的一切都毁了,她的天仿佛一下子就塌了。
是人都喜欢捧高踩低,见她失了庞正的宠,这三天,白氏就尝遍了人情冷暖,一颗心犹如坠入了寒潭深渊,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傻愣着做什么,想清楚一会儿该怎么说话了吗?”厅里,一等就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的庞正,已然是耐心尽失。
满心烦躁的他,正好转首就看到神游天外,一脸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白氏,不由怒从心起,提起脚就招呼了过去。
庞正是自幼习武之人,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腿上的力气,虽然没有用内力,但他没轻没重的一脚也够白氏喝上一壶的。
砰——
没有一点儿准备的白氏被庞正踹了个正着,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翻倒在地,矮几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却刺耳的声响。
白氏摔在地上,右手不偏不倚按在破碎的瓷片上,手掌被割破,殷红的鲜血就流了出来,疼得白氏倒抽一口凉气。
思绪被打断,腿上被庞正踹到的地方铁定青紫一片,摔在地上又伤了手,白氏不禁悲从心来,眼泪险些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都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她哪里知道她的父亲白振国会做出那样的蠢事,随着府中那个庶女日渐成长起来,她这个远嫁的嫡长女又算得了什么,父亲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再提前知会她一声。
如今,她却要因父亲而被公爹迁怒,夫君迁怒,怎会不委屈,不难过,更多的是满心的悲凉,要是给她一个机会,白氏真会不惜自行了结了她的亲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她不仅恨白家堡里的所有人,同样也恨极了太师府中的所有人,想想她这些年为太师府做的一切,就觉得自己是肉包子打了狗,全都喂了白眼狼。
说什么要她体谅,说什么要她以大局为重,白氏心里跟明镜似的,公爹庞太师带着她一起来见云锦跟乐风,摆明了就是要舍弃她,希望用她来平息药王谷的怒火。
想到明知公爹目的的夫君,丝毫不顾忌他们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白氏就恨得咬牙切齿,便是死,她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如愿。
假如她必须下地狱,断然也不会让害她下地狱的人活得痛快。
捂着鲜血直流的手,白氏逼回了眼泪,强忍着痛一声不吭,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丫鬟,自己固执的爬起来,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老大你干什么?”庞太师一拍桌子,狠瞪了大儿子庞正一眼,却也没有过多的指责。
看着忍痛不语,手上鲜血直流的白氏,庞太师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他也知道白氏嫁到太师府这么多年,为人处事从未出过差错,回渔城白家堡的次数更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但凡白家堡传给她的消息也从来都没有隐瞒过他或者是庞正,这次的事情的确也怪不到她的身上,可是…哎,一切都是命,为了庞家的大业,该牺牲的还是要牺牲。
“哼,她活该。”
这几天,不管走在哪里,庞正都能感觉得背后有人在指指点点,那种滋味真他娘的难以忍受。
放眼以前,谁敢这么瞧太师府出来的人,简直就是憋屈死他了。
白氏抬眸,不可思议的看了与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丈夫,听着他冷酷无情的话,垂眸却是笑了,笑得有些疯癫。
心里那点儿犹豫,此时此刻是一点儿都没有了,既然你们不仁,也休要怪她不义。
她的选择,要知道全都是你们逼的,千万别怪她。
“大哥,这里不是咱们自己的太师府,你多少注意一些。”庞统不是第一次出入白云楼,以前也曾在白云楼宴请过朝中同僚,却是不知这白云楼的后院竟别有一番天地,五进的院子比起一些五六品官员的府邸都要大上许多。
“老二说得对,你这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在他还不是太师的时候,就没人让他枯等过这么长时间,成为太师之后,就更没再等过什么人,要等也是别人等他。
宣帝只给了他两天的时间,如果他不能平息药王谷的怒气,那么就由宣帝直接出手处理此事,而他不得对处理结果有丝毫异议。
初三下午,晚上两次,初四早、中、晚三次,他都到白云楼求见云锦跟乐风,岂料吃了一次又一次的闭门羹。
庞太师是明知道云锦跟乐风就在白云楼里,但他不敢硬闯,不然后果越发不可收拾。
饶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忍不了他也忍着,早晚有一天,今日之辱他也一点一滴的讨要回来。
今个儿初五,眼看着午时马上就要到了,倘若再见不到云锦跟乐风的面,那么宣帝就能光明正大的对太师府出手,而他连反抗都不可以。
谁让,宣帝这次倚仗的是药王谷,是目前哪怕十个庞氏一族都惹不起的药王谷。
“爹也别着急,昨个儿咱们还只能在白云楼里等着,今个儿既然让咱们进了后院厅,想来再等等一定会见到云公子跟乐公子的。”
“爹,老二,我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也受着。”庞太师黑着脸斥道,难道他就甘心。
这般屈辱,受着的时候他能甘心才有鬼。
“大哥,你先给大嫂把血止住,再流下去可别闹出人命。”庞统皱眉看了看白氏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目光又落到她受伤的手上,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不得不说,他们这一家子的人都喜欢把错归到别人的身上,觉得自己其实一点错都没有,错的都是别人,更是喜欢迁怒于人。
“麻烦…”
“啧啧,不是都说骁勇侯对骁勇侯夫人一见钟情,非卿不娶,两人结合在一起是真爱么,怎么本公子左瞧右看这都不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反而就跟仇人似的呢?”
药王谷的人都在厅外伺候,一个个武功底子都还不错,厅里传出去的声音都被他们听得清清楚楚,就连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没落下,一字一句的转身就禀报给了云锦。
悦耳动听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让得厅里的父子三人皆是一怔,站起身来就见一身着白色绣云纹锦袍,风姿卓越的男子阔步而来。
相传,药王的四个徒弟,个个皆是人中龙凤,相貌一等一的好。
见得云锦,方知传闻不虚。
“你是云公子?”
“正是本公子,不知庞太师有何见教。”云锦扫了一眼因失血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白氏,一双桃眼风姿潋滟,勾魂夺魄。
“云公子是个爽快人,老夫也就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的…”
没等庞太师把话说完,云锦目光落到碎了一地的瓷片上,眼里划过一抹深意,沉声道:“来人。”
“公子有何吩咐?”
“你们是怎么回事,没见有人受伤了么,还不赶紧带她下去包扎一下,不知道本公子最是见不得死人了吗?”
粉衣侍女面色一白,福身又惊又惧的道:“奴婢失职,请公子恕罪。”
“叫人进来把厅收拾干净。”
“是。”
“庞太师不会怪本公子自作主张吧。”目送白氏跟着粉衣侍女离开,云锦勾唇冷凝着地上的血迹,好看的眉头拧了拧,对这姓庞的一家越发厌恶了一些,于是笑说道:“本公子最是见不得脏东西,等这厅收拾干净了,本公子再来。”
话完,压根就不等庞太师父子三人反应,看也不看他们乌黑乌黑的脸色,云锦的身影就已经闪到厅之外,在他们的眼里化作残影消失在长长的走廊尽头。
至于这些人心里怎么想,云锦压根就不在意,他巴不得他们闹得更凶,更没谱一些,这样他才有本钱为小师妹谋求得更多。
这样的一家人,以后指不定还得给小师妹使什么绊子呢?
若能尽快除了,倒也未尝不可,只是眼下时机不对。
“爹,他云锦实在欺人太甚。”庞正气得面色涨红,整个人都处于爆发的边缘,尤其想到云锦说话时的表情,当真是恨不得就那样扑上去咬断云锦的脖子。
庞统的脸色也不好看,袖中双手屈握成拳,狠狠的握了又握,怒极的道:“他的话实在太侮辱人了,这样的窝囊气儿子我实在受……”
什么叫做最是见不得脏东西,等收拾好了他再来,他们父子在他眼里就是脏东西么,他简直可恨至极。
他们不是脏东西,更不是东西,呸呸呸,庞统觉得自己要疯了,他竟然说他们自己不是东西。
“忍。”
庞太师这样告诉自己的儿子,同样也这样告诉自己,当云锦打断他的话,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很想拂袖而去的。
最后他却生生顿住了脚步,他若离开,自己的确是痛快了,可他庞家的一切就要通通都毁在他的手里。
那怎么可以,那是绝对不行的。
庞家的基业无论如何都不能毁在他的手里,更不能毁在他两个儿子的手里。
这些个屈辱,即便难以忍受,也得就这么先受着,才能从而静待时机再扳回他们丢失的尊严跟颜面。
只有手里还牢牢握有这些权势,早晚会有报仇血恨的那一天。
此番,云锦找上宣帝,虽然他在太师府大门前闹了那么一出,手段血腥残酷,但却没有动用江湖手段。
故,庞太师不敢太激怒云锦。
药王谷神秘莫测,超然物外,四国皇室对药王谷都避让三分,礼遇三分,认真说起来药王谷属于江湖门派。
对于那些挑衅了药王谷威严的存在,直接就可采用江湖手段行事,或灭门,或血洗,或挑战,反正以药王谷的实力,无论哪一条,太师府都要吃大亏。
原本庞太师心里并没有想过这些,在他看来,即便是药王谷再怎么强势,他堂堂金凤国的太师府,又是当朝皇后的母家,怎么可能由得他们动用江湖手段。
一点一点认清楚隐匿在太师府外围的那些暗棋的身手,庞太师也终于认清楚一个事实,为何四国帝王皆要对药王谷敬畏礼让三分,哪怕亲近不了药王谷也绝对不得罪药王谷。
哪怕就是动用庞氏一族这么多年来积攒下来所有的势力,兴许的确是能与药王谷一拼,胜负尚未可知之前,庞太师却明白一点。
那便是他即便险胜一筹,一直没有动手,保持着观望姿态的宣帝,将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太师府连根拔起。
逞一时之勇的事情,以庞太师这只老狐狸的心机与谋略,他是万万不可能这么做的。
常言道: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就大事。
这些年他的确是得意忘形,行事太张扬,太嚣张霸道,目中无人了一些,以至于招惹了多方记恨而不自知。
若非是他行事越发的张狂得意,白振国那老东西也不会糊涂到对乐风动了杀机,招惹到药王谷这头沉睡的雄狮。
狮子就是狮子,哪怕睡着了,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挑衅它的威严。
沉寂多年的药王谷,势必因着他太师府而高调的向世人宣告,犯药王谷之威者,杀无赦。
“可是爹…”
“老二,你素来聪明,不会想不明白为父为何要你忍,我忍,大家都忍着。”此时,紧盯着庞统说话的庞太师,眸光如箭,锋芒毕露,带着凌厉慑人的寒气。
今日之辱,暂且受着,总有一天他会将曾经所受之屈辱,一点一点十倍,百倍的偿还给药王谷。
药王谷而已,也并非是动不得的。
只是不能冒然去动罢了。
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庞太师整个人的气息一变再变,渐渐归于平静,周身的气势敛尽,整个人都平和了下来。
如若不是他眼里一闪而逝的一抹精芒,或许当真会以为他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姿态摆得很低很低的一个普通的老人。
眼见庞太师是当真动了怒,庞正庞统两兄弟心中纵有再多的不满,不甘,不愿,都不得不收起来,甚至还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他们并不怕庞太师暴跳如雷的发怒,因为怒过,吼过之后,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但却怕极了明明心中有怒气却隐忍不发的庞太师,每每那个时候,他们整整半个月都会提心吊胆,又惊又惧,生怕行错一步而遭受重罚。
“清洗伤口的时候会有些疼,还请夫人忍着一些。”粉衣侍女将白氏带出厅,穿过抄手游廊,绕过两个小巧精致的园,走进了玲珑阁正堂才安排她坐下,找来一个药箱替白氏处理伤口。
云锦的心思她一个小上的侍女不敢去猜测,只能尽职尽责的做好他吩咐的事情。
比如,替白氏包扎伤口。
明明因着乐公子之事,云公子应该憎恶她面前这位骁勇侯夫人的,偏偏云公子却让她替白氏包扎伤口,真真让她想不明白。
“姑娘动手吧,本…我能忍。”
疼吗?痛吗?
她早就麻木了,失血过多也让她精神恍惚,头眩晕得厉害。
可她咬着牙坚持着,一定不可以倒下去。
“那好。”粉衣侍女垂眸扫过白氏的手掌,秀气的眉毛皱成一团,暗道这女人可真能忍,姓庞的那些人也真狠,真冷血。
保养得宜的玉手,掌心之上正扎着一块青白瓷片,伤口深可见骨,将白氏的整只手都染得鲜血淋漓极为刺目。
也幸得白氏不傻,没有冒然将掌心的瓷片拔掉,否则她早就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了。
“奴婢要先拔出碎瓷片才能替你包扎伤口,如果实在忍不住,夫人就拿块手帕咬着,以免伤到舌头。”
“多谢姑娘提醒,我能忍。”痛过之后,她便彻底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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