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一样的厌恶（2/2）

说罢，他便拿起了一把翡翠梳，欲往伸向她头上的余发，她惊恐的躲了开来，“不要碰我！恶心！”如此直白的讥讽，他除了后悔，剩下的便是对段晗玥的怜惜，这一切的一切如同两人的互换了位置，走上了八年前的路。

“玥儿……我不碰你。你自己梳。”他平静的将梳子放在了梳妆台前，退至到了屋子之外，而那把剪刀牢牢的被他握在了手中，带出了这个里内，一手紧握着那些被他理成一簇的青丝，立在最远却能看清楚的看到她的地方，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不想看到你！”段晗玥对着整个屋子呐喊道，段君琰心里一阵抽痛，转身无声的离开了这个房间，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再一次说道：“我可以出去，但你若是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从今往后，你的眼前永远都会是我。”说完，他才放心的关上了门。

望着手里的发丝，他取过剪刀，往自己的头上剪刀下一束，紧接着，将他们两人的青丝绑在了一起，眼底虽有疼痛，却依旧满足，如此便足够了。

坐在梳妆台前，她的心也亦是一阵一阵的在扯痛着她的最深处，她无力的坐在了地上，手抚着自己的心，那份熟悉感越发的让她感到害怕，她拒绝面对段君琰带给她的温柔，拒绝一切有关于他的事情。

“莫要再伤害自己了……”

“我给你挽发可好？”这一句句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徘徊着，扰乱着她的心神，脑海中划过的皆是段君琰的温柔的模样，就连着他的容颜一并浮现，那份如同情窦初开般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我们是叔侄，父皇会恨我的，天下会恨我的……”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句话，告诫着自己那些不可以做的事情，用力的将自己捂在了被褥里面。

“他是皇叔……是皇叔……”

勤政殿内，段君琰呆愣的对着那束头发看着，就连着那堆积成山的奏折也一并不顾了，身边的冯公公头上皆为虚汗，本欲提醒一番，却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三个时辰过去了，他依旧同一个姿势，看着发丝，冯公公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皇上，若是再不批奏折，只怕……”

“你说，将发丝绑在一起，便是结发夫妻了？”他嬉笑着，可眼底的那抹痛苦，却丝毫不落的未能逃过冯公公的眼，“还是传言不可信？……”

“古往今来，皆有结发托身之意，皇上该用给红绳绑上才是，这样才算得上了真正的结发夫妻。”冯公公耐心的解释道，段君琰唯一能够寄托情感的东西，便是这束头发了，再无其他。

“可有红绳。”冯公公的一番话，如同寄拖了他所有的依托一般，段君琰抚着那束发丝，冯公公掩着笑意，走向了门外，不出片刻，一根精致的红绳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皇上，红绳。”段君琰接过红绳，犹豫在了那两束头发之上，本来绳着段晗玥的发丝的是他的刻意剪下来的头发，可现下手的时候，停在了半空中，“皇上……”冯公公担忧的提醒道。

“朕若是绑住了她的一生，她便会恨朕。”他已经没有疑问了，这句话代表着他的肯定，那句‘恶心’从始至终一起徘徊在她的脑海里。

“六公主是爱着皇上的……”冯公公此时倒有些不敢肯定了，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面，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不敢保证段晗玥对段君琰的心思还一如从前那样的坚定，父仇在前，心中的疼痛在后，她如若能坚定下来，那便是对先帝的背叛。

“连你也觉得她已经不爱了。”段君琰的笑容从开始的掩饰，到最后的落寞，那份感情的执着，并非他人能够理解，从过去他的目光便一直在她的身上，从未离开过。

“皇上，六公主只是……只是……”他不该如何去安慰，话卡在一半，再也下不去口，段君琰没有再思虑下去，将红绳放置在了一边，用自己的发丝与段晗玥的发丝打下一个解不开的结，再束上了红绳。

“她不爱，今生也只能留在朕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