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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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大山一直搞不懂，飞虎寨每次出战，总是机枪大炮郑重其事，简直是小题大做！比如攻打清水县城，分明是在向自己炫耀武力嘛！

现在，鲁大山似乎有点儿明白了，肖明跟自己现在的心情差不多，那就是恐惧，对日本人战斗力的敬畏！携带重武器，无非是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短短三个小时内，独立团跟日军交手七八次，各种方式都交流过了，根本没沾什么便宜，尤其是拼刺刀，给鲁大山留下的印象尤为深刻，他总算明白肖明的苦心了，与其力气在自己不擅长的地方，不如加强短兵火力来得简单些！

让鲁大山不解的是，独立团近期跟日军交过几次手，没感觉他们的实力有多强，而今天对手的单兵素质和战斗意志却出乎意料，看来是自己大意了！

幸亏有一些机灵的老兵，避过敌人的锋芒，时不时地从身后对日军骚扰一下，让日军也不敢大举压上，否则独立团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现在，战斗已呈胶着状态，鲁大山就是想退出，也已经不可能了。

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空中传来了炮弹破空的声音，呼啸着落到了日军的身后爆炸，正打得不可开交的双方都为之一愣，枪声骤然停了下来。

“飞虎寨！”鲁大山心中一喜。敌情不明而贸然开炮，恐怕只有肖明能干出来，嘴上却骂骂咧咧地道：“奶奶的。这些小子没把本团长的死活放在心上嘛！”一颗炮弹落在独立团阵地的突出部不远爆炸，那儿的战斗最为激烈，着实把双方都吓了一跳。

一个战士过来报告：“团长，飞虎寨的马连长来了，说是要见你！”

“鲁团长，你小子不大地道吧，我们给你解围。你奶奶的怎么还骂人呢！”马六一闪身走了出来，笑嘻嘻地说道。其他的战士则迅速找了一个制高点，开始报告方位。

“解围？就前面这几个人？笑话！这是老子逗他们玩玩儿！信不信老子一个冲锋。把他们全干趴下！”鲁大山端起了架子。

“哦，原来是这样！”马六恍然大悟，“走了，走了。都走了。回去告诉当家的，别耽误鲁团长锻炼队伍！”

“哎哎，你个小六子！你们当家的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向我汇报啊？”鲁大山连忙拦住马六，平时说说笑笑可以，在战场上不能没有节制。

“我们当家的怕您老人家把鬼子都打完了，以后就不好玩儿了，求你转移到公路上去，别跟日本人一般见识！”马六笑着说道。

“好吧。我这就传令撤退！只不过，便宜了这些小鬼子了！”鲁大山似乎心有不甘。这一仗。独立团枪支丢了不少，这倒好说，关键是人丢不起，不找回点儿面子，以后在飞虎寨、在兄弟部队面前，怎么能抬起头来。

“老鲁，你是不是咽不下这口气？”马六笑了，“要不咱们这样，路上有几个很隐蔽的地方，我已经跟炮连的人说了，一会儿炮击的时候，避开这些地方，咱们就埋伏在那儿，捅他们一下子，你看怎么样？”

“好啊！还是你小子懂我，等打完这一仗，老子请你喝酒！”一提到喝酒，鲁大山不禁神色黯然。

“本来老子想自己干的，现在便宜你老鲁了，快布置吧！”马六阴笑了几声，虽然是在黑夜看不清，鲁大山能想象出他的样子。

独立团陆陆续续撤了回来，到进山的路口设伏，这让赵文斌和刘国良大大松了口气，可高兴了没一会儿，发现团长鲁大山不见了，问了问身边的战士，说是在后面掩护，又把心提了起来。

肖明听说鲁大山没回来，马六也不见了踪影，心里明白俩人想干什么了，笑了笑没说话。

飞虎寨把各种炮和重机枪排了一溜儿，赵文斌看得眼珠子差一点儿掉出来：这他奶奶的，真是手中有家伙，心里不发慌，他们从哪儿搞的这些东西！

短暂的慌乱过后，日军镇定下来，指挥官接到报告：对方正在撤退。仔细听了听，发现对方的炮火并不十分猛烈，似乎只是为了分散皇军的注意力，掩护对面的土八路撤退，战线这么长，炮击影响不大，岂能因为区区几门炮就放弃进攻，这拔了毛的鸭子怎能让它再飞了！指挥刀向头上一挥，命令全力发起冲锋。

眼看就要冲到公路的时候，空中突然升起了三颗红色的信号弹，照明弹也从空中划过，刹那间，枪炮齐鸣，大地震颤，子弹像暴风雨般席卷着将近三公里宽的战场。日军猝不及防，纷纷倒地，反应快的则就地打滚儿，躲避弹雨。

指挥官趴在地上不敢露头，他没想到对方的火力竟然如此迅猛，眼见己方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等对方枪声稍弱，作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撤！

见日军想跑，机枪连的轻机枪又追着打了一会儿，见到撤退的信号才作罢。鬼子的噩梦却并没有就此停止，他们一口气快跑到到刚才的阵地时，听到枪声渐渐平息，都暗暗松了口气，长官开始呼喝着收拢人马，没想到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打！”夜色中，步枪、机枪、冲锋枪、盒子炮喷出了一百多条火舌，如此近的距离，连躲避都来不及，更顾不上还击，日伪军一哄而散，败了下去。

肖明听到枪声，微微一笑，命令马如龙按照刚才的方位开炮，转身对赵文斌说道：“还不去接应一下你们的团长！”

赵文斌见火力如此密集，正在那儿给鲁大山担着心呢。听肖明一说，如梦初醒，大叫一声“一营。跟我上！”带人怒吼着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