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2/2)
“赫连煊,我只要夏侯缪萦……”
他说,他只要夏侯缪萦。
多么可笑。他要的,偏偏是赫连煊不想给,更不能给的那样东西。
“司徒锐,任何人,你都可以带走……但,不包括本侯的‘女’人……”
夏侯缪萦,是他的‘女’人,就算有朝一日,他不要她了,他丢了弃了,那也是将来的事情,但在这儿之前,没有人,能从他的手上将她抢走……她是他的,她只能是他的。
“协议上可没有这一条……”
司徒锐并不着恼,微微一笑,指出这一事实。
“那就现在加上去……”
赫连煊厉声接口。强硬如石。
箍紧在‘女’子纤细腰肢上的大掌,指节泛白,青筋毕‘露’,那样修长的指尖,在这一刹那,却几乎恨不能掐进她的‘肉’里,好将她全无缝隙的‘揉’进她的体内,跟他的骨血融在一起,这样时不时就可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从他的身边,被人抢走?
他的占有,却只叫夏侯缪萦更加坚定远离他的决心。
她分不清,此时此刻,他对她的捉紧,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只是不想输给司徒锐,她太清楚,像他这种男人,即便他不爱她,却也依旧会自‘私’的困她于身边,就好像她是他‘私’有的玩物,即便打碎了,‘揉’烂了,也只能死在他的手中……而她,再也不愿,扮演这样一个角‘色’。
“赫连煊,放开我……”
无喜无怒,夏侯缪萦低声开口,平静的仿若这无边的夜‘色’一般,沉寂了,熄灭了,再也‘激’不起半分的涟漪。
那样据他于千里之外的神情,那样死了心塌了地的神情,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子一样,狠狠划上赫连煊的心头。
闷重、疼痛,‘胸’膛里,如同正被无数的大掌,将贮存在那里的空气,不断的挤‘逼’出去,窒息的惨痛,漫延在五脏六腑之间,像是要撑裂骨头一般,打断了,便再也连接不起来。
司徒锐轻叹一口气,平平出声道:
“赫连煊,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目光陡然一寒,赫连煊‘射’向对面的男人,他是如此的笃定,如此的好整以暇,就像是他认定,夏侯缪萦会跟他离开,他有这个本事带她走一般。
他不信。
“明白什么?”
男人嗓音‘阴’戾,似千年不化的寒冰,刺骨入肺,伤人伤己。
“赫连煊……”
司徒锐迎向他狠辣森寒的目光,一字一句,说的极轻缓:
“从始至终,我能不能带走夏侯缪萦,她会不会留在你身边……这一切,最终有权决定的,既不是你,也不是我……这是缪儿的人生,只有她,才能决定自己的去留……”
他清润的嗓音,说的如此自然,仿佛吐出的不过是这世间最寻常不过的一个事实罢了。
“赫连煊,你从来没有在乎过缪儿的想法,不是吗?”
他是如此的一针见血。
他比任何人,都要懂她。
但是,那个她曾经以为,是她此生良人的男人,却从来不懂。他从来不在乎她的想法,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喜怒哀乐……即便有,那也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的一场做戏……夏侯缪萦曾经问过自己,他为什么能够狠的下心来,如此残忍的对待她,这一刹那,她终于相信了那个答案……因为他的心中,从来没有她,因为,他不爱她,从来都没有爱过她,所以才能够那样肆无忌惮的伤害她、欺骗她、利用她、困住她吧?“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明白?”
一字一句,承认这样的事实,比夏侯缪萦自己想象的还要平静。果然,当你对一个人彻底死心,不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也就不会再感到失望的痛苦了。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那一句,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明白?似一根针一般,陡的扎进赫连煊的心底,尖锐的刺痛,迅速的顺着经脉,漫延到体内的每一处,不会致命,却只叫人不能规避的惨痛。
难道这些日子以来,他做的还不够明显吗?为了她,他甚至完全忽略了刚刚经历小产的容珞琬,****留宿在溶月宫,虽然他与她都认为,那只不过是,他对她害死了他孩儿的一种惩罚,但扪心自问,她真的感觉不到,他对她的想要吗?
就算他亦并不明白,这种拼了命想要将她留在身边的**,究竟是来自什么样的感觉,但他如此的确信,他决不能让她离开他,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哪怕只是想到,从今往后,他的生命里,再也没有夏侯缪萦四个字,他经已不能忍受。
她是他的‘女’人,从她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命运了。她与他的恩怨,是由他开始的,所以,就算结束,也只能由他来结束。
眸‘色’一炽,似熊熊燃烧的烈火,在赫连煊瞳底,烧出一片嗜血的赤‘色’。
“本侯不需要明白……”
冷酷嗓音,如淬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一般,将每一个字眼,都包裹成坚不可摧的,势在必得的一缕执念,从赫连煊冰寒的眸子里,‘射’向对面的男人:
“司徒锐,你身在本侯的地盘,竟妄图想要带走本侯的‘女’人,单凭这一点,你信不信,本侯就可以叫你命丧当场?你认为,你还有这个能力,带走夏侯缪萦吗?”
司徒锐却只淡淡瞥了瞥四周,‘唇’畔凝着的疏漠笑意,未有丝毫的消减:
“本侯今日既然敢站在这里,自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向着对面的‘女’子,‘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男人悠悠续道:
“陵水河畔,北昌国与西秦国的‘交’界,本侯早已驻扎三万大军……如果赫连兄你一意孤行,不肯成全我与缪儿,那司徒锐只有得罪了……北昌国已多时没有战争,趁这个机会,让将士们有个锻炼的机会,也没什么不好的……”
说到此处,男子似回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望住夏侯缪萦的一双近乎透明的灰‘色’眼眸,有盈润笑意,一点一点的‘荡’漾开来:
“缪儿曾经给本侯讲过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虽然听闻当时的人,似对这样的行为,颇有些微词,但若为了缪儿,本侯并不介意成为这样一个被千夫所指之人……”
他说的这样的轻巧,带着漫不经心般的调笑,仿若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但夏侯缪萦却只道,这样看似不经意的做出这些决定的男人,给她的究竟是怎样厚重的承诺。
他为了她,不惜只身犯险,他为了她,甚至不惜以战争做赌……她如何承受的了,他这样厚重的承诺?他如何值得,他这样的心意?
“司徒锐,还有什么,是你不愿意为我做的吗?”
低声相询,夏侯缪萦遥遥望向对面的男人。
但他们都知道,她根本不需要回答。
赫连煊从没有像此刻一般,觉得她离得他如此的遥远,他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正在迅速的从他的身边离去,远到他再也抓不紧她。尽管,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咫尺天涯。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如此通透的明白一个字眼。
不,他怎么允许?他怎么能够接受?
“本侯很想看看,如果面前这个北昌侯司徒锐,变成了一具尸体,他还能为缪儿你做些什么……”
赫连煊嗓音寒戾,在幽冽的夜‘色’里,异常清晰的响彻。<!--116509+dsuaahhh+33517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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