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1/2)
赫连煊望着她,心口处‘激’‘荡’的那些未明的情绪,在这一刹那,仿佛亦随着她眸底的冷淡,一并冷了下去。[,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wщw. 更新好快。
男人倏然放开了对她皓腕的钳制,半张桌子的距离,重又将两个人拉开成遥不可及的对峙,却没有人想要靠近。
“本侯要听的是事实,而不是拿来搪塞本侯的借口……”
说这话的男子,身姿秀拔,笔‘挺’如同临风‘玉’树,他俊朗的脸容上,早已敛尽一切的情绪,再不复一丝‘波’动,他终究还是那个寡情的、冷酷的、高高在上的男人。
夏侯缪萦觉得,这也没有什么不好。不对不值得的人,再抱持有不切实际的期待,自然而然,也就无所谓失望。
这真的没什么不好。
所以,夏侯缪萦轻轻笑了:
“事实就是诚如景大哥所说的,我找他来,不过是请他出宫帮我寻几味‘药’材罢了……”
赫连煊听着这与他从景垣口中听到的,如出一辙的说辞,试图从面前‘女’子的一眉一眼之间,寻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但她脸上挂着的轻柔笑意,却如此轻而易举的掩盖了她一切最真实的情绪。
赫连煊突然发现,他如此的看不懂她。她亲手在他与她之间,铸造起一道坚不可破的壁垒,阻止他的靠近。
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恨不能将她打烂了,‘揉’碎了,就算是他注定要失去她,那她也只能由他亲手毁掉。
紧握的双拳,在指节处,泛开一片苍白,隐忍的力度,将手背上的根根青筋,绷得异常清晰,那样的饱满,仿佛随时都会爆裂而出,再难挽回一般。
然后,赫连煊缓缓将收紧的手势松了开来。
“你要那些‘药’做什么?”
嗓音薄寒,赫连煊开口问道。他从景垣那里看过她写给他的方子,几味并不常见的‘药’材,他问过御医,确然都是些珍稀的草‘药’,他们也瞧不出什么不妥来。
夏侯缪萦却只淡淡:“‘药’石这种东西,要么是用来救人的,要么是用来害人的,还能做什么?”
赫连煊被她口中那一句漫不经心的“害人”,硌了一下。
“你想害谁?”
夏侯缪萦忍不住一笑,“我能害谁?”
“怎么?这里有什么人做了对我不起的事情,需要我来报复吗?”
抬眸,夏侯缪萦斜斜瞥了对面的男子一眼,澄澈的瞳仁里,笑意轻讽,沁着点无所谓的态度,瞧不出真心,还是假意。
赫连煊却只觉胃里一阵痉挛,像是有人朝着那里,重重给了他一拳。他知道,这里最对不起她的那个人,就是他,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够容忍她一次一次的拿这件事来挑衅他的耐‘性’。从一开始,她就应该知道,他对她,只有厌恶和憎恨,后来的一切,不过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陷了进去,现在,却回转头来向他讨伐吗?这些日子,他对她,已经足够纵容了!
“夏侯缪萦……”
男人清俊脸容上,罩满寒霜一样的温度,冰冷的眸子里,犹如她初次见他之时,惟有一片刻骨的残忍。
夏侯缪萦微微一笑,并不打算给他开口的机会,“赫连煊,你放心,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从头到尾,都不过是我自己眼瞎心盲,以为你对我的那些好,你说的每一句甜言蜜语,每一夜的温柔缠绵,每一次的保护,都是出于你爱我……甚至,我还以为,你真的会为了救我,而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
回忆,像是随着‘女’子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眼,渐渐鲜活起来,赫连煊却仿佛突然看不清,自己在为她编织着这些所谓的感情的幻象的时候,心中到底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夏侯缪萦没有看他,她清润的语气,甚至没有半分的指责,半分的声嘶力竭,心平气和的就仿佛在喃喃自语着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赫连煊,你有什么错呢?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你爱我,只是我自作多情而已,所以,活该我现在承受这样的恶果……真的,赫连煊,你什么错都没有……”
“够了,夏侯缪萦……”
突然迫近的手势,扼住了夏侯缪萦的下颌,仿佛惟有这样,才能阻住从她柔软甜香的‘唇’瓣里,再一次吐出那些伤人的字眼。[,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
可是,他为什么要在乎?明明她说的都是事实,是她自己愚蠢,才会被他利用,她有什么资格,一次一次的提醒他曾经对她做过些什么?
“你为什么一定要紧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
掐在她双颊上的大掌,似不自觉的狠狠收紧,在触到她痛得一皱的眉眼之时,却下意识的松了开来。
抬手,赫连煊顺着‘女’子的脸容,慢慢拂上她的眼角,那样近乎轻怜密爱的一个动作,像是要将她瞳底埋藏的一切悲伤,一切拒他于千里之外的东西,都一并抹去一样。
“缪儿……”
男人低低开口,沉静嗓音,如同窖藏了千年的醇厚美酒,叫人恍然生出爱怜的错觉:
“为什么你不能像容珞琰、甚至琬儿一样……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夏侯缪萦打断他,泠泠轻笑,从嫣红似血的‘唇’瓣里,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如同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赫连煊,没有人能够一旋身回到过去,将错失成败,一笔勾销……破镜怎能重圆?断了的线,如何重又拉的上?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眼帘微抬,‘女’子静静的望向近在咫尺的男子,一字一句,将‘唇’齿间的每一个字眼,都咬的极之清晰:
“而且,赫连煊,我不是容珞琰,也不是容珞琬……我更不会像她们一样……”
她永远都做不到像她们一样,将那些利用和欺骗,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继续无怨无悔的留在他的身边。或许,说到底,她终究是不够爱面前这个男人吧?
夏侯缪萦多么希望,这是真的。
禁锢在他怀中的‘女’子,明明‘唇’畔笑靥如‘’,一双澄澈的眸子里,却偏偏笼满似水的悲凉,她就那样眼睁睁的望着他,赫连煊能够清晰的看到,在她黑濯石一般的瞳仁里,他倒映的那道身影,如同一滩死水,再也‘激’不起半丝半缕的涟漪,再也不复曾有过的一切情愫。
她决绝的,毫不犹豫的在他与她之间,划下一道巨大的鸿沟,她在这边,然后将他远远的推在另一边,不可逾越。
心口如炙,有不能呼吸的惨痛,一寸一寸的烙进他的骨血里,不会致命,却仿佛比死亡更加痛苦。
赫连煊攀在那纤细肩头的大掌,在这一刹那,像是恨不能嵌进她的体内一般,仿佛惟有这样,才能叫她一并感受到,这一刻的他,是有多么的暴怒与隐忍。
夏侯缪萦并不觉得怎么难受。也许当你身体的另一部分,正在经受千刀万剐、鲜血淋漓的时候,其他地方的疼痛,也就变得不那么难以容忍了。
而且,疼痛只会让她越来越清醒。
“对了……”
像是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绷紧的几乎折断的气氛,夏侯缪萦轻浅一笑,刹那间仿佛全无心事一般:
“说到珞琬姐姐,她最近还好吗?”
突然从她口中听到容珞琬的名字,赫连煊似乎从微微的恍惚中回过神来,然后,放开了对她的桎梏。
男人那稍稍退后的动作,令夏侯缪萦几乎感觉,是他将她从他的怀里推开了一般。
果然,他还是最紧张那个‘女’子的。
夏侯缪萦不知不觉笑了。仿佛除了笑之外,她再也找不到任何其他的表情,来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赫连煊盯着她没什么情绪的笑容,突然之间,他只想狠狠将她脸上的这副面具,撕碎了、扯烂了,仿佛惟有这样,他才能让她真实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她宁肯看她在他面前崩溃、痛哭流涕、撕心裂肺,也不要她像现在这样,冰冷的,疏漠的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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