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梦起寻缘故,谁辨柔情是孽缘(二)(1/2)
(二)
话说那一日,宝玉讨饭回来,见湘云在庙中独自出神,心中难免怜惜,问道:“云妹妹可是又想起我那短命的妹夫卫若兰了?”湘云见宝玉来,忙将愁情收去,笑道:“爱哥哥怎知我想了什么?”宝玉道:“倘若连我都不知道妹妹心思,世上当真再没人解得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朦月转廊。只恐夜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湘云因而想起当日黛玉将诗中“夜深”二字改为石凉拿她打趣,一时感怀大观园繁华故景,心中难免生出几分忧伤。宝玉又道:“我只说妹妹将那些累心的事忘了不好?现下你那一只雌麒麟,我这一只雄麒麟,我俩凑成一对,岂不快活?”湘云道:“现下果然是没人管得哥哥了。”宝玉道:“妹妹说得甚么?”湘云笑道:“我说倘若宝姐姐听你这话胡闹,定要挖苦你几句。倘若是颦儿听了不知又要翻了多少醋罐子。”宝玉忽然恼道:“大好的天,偏又说这些话,惹我伤心。”湘云嬉笑几声,说道:“都落得这份田地还能有公子脾气的,也只有爱哥哥你了,可见你果然是个混世魔王。”宝玉忽又笑道:“我也只在妹妹面前,才记得自己曾是个富家公子,冒出些混账言语,只求云妹妹莫要见怪。”
布止听老板娘书中提及贾宝玉、史湘云,便知所说之书为《红楼梦》。但听老板娘书中竟言贾宝玉在受难时与史湘云暧昧,摇头笑道:“这老板娘,比我还能扯淡。这两人都能给弄到一块去,你这么有想象力,林妹妹知道吗?曹雪芹知道吗?”
布止回到王聪聪身边,因怕王聪聪听信后难过,便不急说明探情,从自己衣服内兜里拿出一本被撕得破烂不堪的残书,介绍道:“这是《红楼梦》,我就是因为上课看它被老师逮到的。”又指着茶铺中的老板娘,说道:“不知道那个大妈看没看过这个,在那瞎吹。”王聪聪看向茶铺,虽不得老板娘声音,见不清老板娘容貌,但见其身姿,风韵犹存,称为大妈未免牵强,但她未与布止争辩,只问:“你问明白没,咱们是到哪了?”
布止想先说些散话逗得王聪聪开心再说正话,便仍摆弄着手中的书,说道:“我叫我妈给缝的这个衣兜是看小说专用的。”又问:“你上课看小说的时候,都用什么招?”王聪聪答道:“你都说是上课了,还看什么小说?”
布止笑道:“我得给你上一课。我们上课看小说主要有两种办法,第一就给小说包上书皮,上面写上《牛津词典》或者《古诗词文选》,只要是厚点的书,写什么都行。但这种方法经过无数次实验证实有弊端。比如说你写的是《牛津词典》上数学课的时候,就不能看了。而且对我这种不会包书皮的人来说,这种方法也不方便。第二种方法就是把书撕成一页一页的,把目标由大化小,这种方法是现在比较通用的。真不知道这个方法最初是谁发明的,建议给他颁一个诺贝尔奖。”
王聪聪看着布止手中的书稿的边角褶皱不堪,说道:“你这歪理真多,你还是快把这些东西仍了吧,看着都没有食欲。”说到食欲,王聪聪便觉肚内空虚,又道:“咱们到底到哪了?我——都有些饿了。”布止见此刻再也躲不过,便答道:“怎么说呢,你听过一个人叫乾隆吗?咱们现在在他的地盘,这里叫香山。”出乎布止意料,王聪聪并未哭闹,只秀眉微锁,问道:“那咱们怎么办?”王聪聪怕布止曲解其意,便将话说得明白:“你不饿吗?”
布止现下虽不觉得饿,但想饭早晚要食,便思索办法。忽见自己手中戴着一块瑞士名表,此表是其父好友托其父办事的赠礼,布止讨要许久才得到手。布止将手表从胳膊中取下,对王聪聪道:“你再等会,哥哥我去给你弄点吃的。”王聪聪怕布止说话没谱,便跟在布止后面。
布止再进茶铺,见人皆目不转睛听着老板娘说书,尤其齐林更是认真得出奇,布止便不敢打扰,心道:“这听得也太认真了,校领导坐在我身边旁听时,我装都装不出这么认真。”又见齐林对面的深色服侍男子,似乎听得并不认真,便施加眼色,将此人叫出茶铺。
细看那人,长得倒也英俊,也是浓眉大眼,肩宽骨奇,只是与齐林坐在一处才显得矮胖、黝黑、窝囊。布止卖笑拉着那人手臂,说道:“兄台,您看一下我的手表。这是我们从西洋带回来的,在你们这个年代可是非常宝贵了。我便宜点卖给你了,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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