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触目惊心的鲜血（1/2）

这*发生的事情是谈婧言不论花多少时间都想要抹去的记忆，可在后来，偏偏变成了顾奕宸手中握有的把柄，时不时就装作无意的拿出来提一提……</p>

第二天一早，谈婧言醒来的时候还躺在顾奕宸的怀里，腰间横着一条手臂，自己也枕着他的胳膊。</p>

这么近的距离，她几乎能够数清楚顾奕宸的眼睫毛有多少根，闭上眼睡熟了他，容颜没有多少冰冷的气息，五官棱角透着一股温柔。</p>

谈婧言很想起身，又怕一动惊醒了顾奕宸，也不知道这样枕了他*的胳膊，手会不会都僵掉了。</p>

“嗯……”</p>

顾奕宸动了动，谈婧言吓了一跳，还以为他醒了，孰知他只是动一下身子后将自己抱得更紧。无奈之下，谈婧言只能重新闭上眼，反正已经请了几天假期不用去学校上课，睡个懒觉也没有什么，就这样偎依着顾奕宸，又睡了过去。</p>

呼吸声慢慢变缓变得有节奏后，以为熟睡的顾奕宸却睁开了双眼，看着怀中恬静的谈婧言，嘴角慢慢上扬，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p>

等到谈婧言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点了，身旁的位置早已经空空，摸一摸被子也是一片凉意。</p>

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拿过*头的手机，想要打个电话给书寒，也不知道昨天她跟杨慕次之间的谈话进行得怎么样，到最后……</p>

是离婚，还是原谅。</p>

卧室的门从外面推开，谈婧言闻声抬头，就看见顾奕宸一袭笔挺的黑色西装走了进来，她差点就忘记了，自己请假不用去上课，顾奕宸却还是得去上班的。</p>

“起*了？过来帮我挑一条领带吧。”</p>

顾奕宸这么一说，谈婧言就注意到，他里面的衬衫的确是少了一条领带，掀开被子下*朝衣柜走了过来。拉开中层，是一个个摆放整齐的盒子，上面有各种颜色各种条纹的领带，修长的指尖在其间流连穿梭，最终停在了一条蓝色暗纹的领带上。</p>

“你觉得这条怎么样？”</p>

谈婧言将领带放到顾奕宸身上比划了一下，表情特别认真，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以前就经常被舒小白嘲笑着眼光不好，不懂得搭配，偶尔她觉得挺不错的东西落入时尚达人眼中就变得很俗气。</p>

所以，第一次为顾奕宸挑领带，谈婧言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p>

不过与她认真的态度相反，顾奕宸只是看了一眼就同意。</p>

“嗯，就这条，你帮我系吧。”</p>

顾奕宸仰起头来，看样子是十分相信谈婧言了，可恰恰相反，这种事情谈婧言没有做过，领带要怎么系她学过一次就忘记了。</p>

记得那时候还是在父亲节，给谭瑞买了一条领带作为礼物，可后来学了好几天怎么系领带，上手的时候还是系得特别难看，在调松紧的时候稍微不小心就把人差一点勒死……</p>

之后谈婧言几乎没有碰过男士领带了，今天顾奕宸这么要求，她有些为难地笑了笑：“那个，我都忘了领带怎么系了，我系了特别难看，你确定要我帮忙吗？”</p>

面对顾奕宸那有些嫌弃的眼神，谈婧言讪讪笑了笑。</p>

“我给你练手。”</p>

涔冷的唇瓣吐出几个无情绪的字眼，顾奕宸将领带从谈婧言手中取过，然后仔细系了起来，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动作特别慢，就是为了让谈婧言看清楚。一开始还想问他上班时间不着急吗，眼看着他这么认真教自己，谈婧言也渐渐专注地学了起来。</p>

“嗯，这里这里，你再弄一遍，我看不太懂。”</p>

“呜呜，顾奕宸，别太快了，是不是这样？”</p>

“你觉得这一次怎么样？会不会太紧了？好不好看？”</p>

起码练习了有十遍左右，谈婧言才把领带系得像模像样，顾奕宸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弯着腰下巴抵着她的肩膀，疲惫地长叹一口气。</p>

“哎……真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也有你谈婧言不拿手的事情。”</p>

谈婧言愣了愣，也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顾奕宸的脊背：“快起来！你不是还得去上班吗？都耽误了不少时间了。”</p>

顾奕宸直起身子，将原本拉开来的柜子合上：“在家里要是闲得慌就学一学怎么系领带，多练一练就会上手了。”</p>

谈婧言努了努嘴巴看着顾奕宸：“你该不会是指望我每天早上都帮你系领带吧？顾奕宸，你别想得太美了！”</p>

顾奕宸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大掌还贴在她腰间，手指收紧捏了一下，当某人尖叫一声往后跳开一步的时候才悠悠然开口道：“你说的，做好妻子的本分，这就是本分。”</p>

“……”</p>

送走顾奕宸，谈婧言简单地吃完早饭后就开车来到医院，病房特别安静，有些意外杨慕次居然没有陪在这里。</p>

同前两天不同，书寒的精神好了许多，见谈婧言推门进来，也会微微一笑算作是打招呼。</p>

“书寒，今天感觉怎么样了？”</p>

谈婧言将保温盒放在*头柜上，这才发现旁边正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清粥，“这是……”</p>

书寒温婉笑了笑：“这是干妈一早端过来给我吃的，你来的前五分钟她刚好离开，如果快一点估计就能碰到了。”</p>

心里面有些失望，谈婧言还以为是杨慕次准备的，看来她还是高估了那个男人。</p>

“如果不是这一次发生这件事情，我都还不知道你原来是奕宸的干妹妹，之前聚会上，为什么你没有说过？”</p>

书寒垂眸，眨了眨眼睛。</p>

“因为那时候，我有着最贴切的一个身份，并不需要因为我哥，让你留下深刻的印象。”</p>

一开始谈婧言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她才知道，书寒指的身份，是杨慕次的妻子。也是，那时候介绍她都是说阿次的妻子，大学时期令人艳羡的校园情侣，这样的感情给人的第一印象总是美好的。</p>

只道物是人非。</p>

“昨天……”</p>

谈婧言的欲言又止，书寒又岂会不知道她顾忌的是什么，摸了摸无名指上那个空了的位置，昨夜看了*，仍旧未曾习惯，从此那里便没了一枚戒指。</p>

这场爱情从最初到现在，经历了多少，旁人不知道的知道的，落入书寒的心里统统化为一声长叹。</p>

她不敢说自己是爱错了，因为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她仍旧恨不起。</p>

漫长的黑夜，忘记是第几次一个人看着繁星沉默不语，杨慕次走后，病房里有一段时间仍旧弥漫着他身上那一股熟悉的气息。婚戒安静地躺在*头柜上，棱角发出冰冷的光芒，仿佛是在告诉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p>

跟预想的一样，他们和平分手。</p>

从在一起到结束，他们一直都是如细水长流，回想起来，这段婚姻甚至没有过多大的波动跟惊喜，他们像是携手走过了许多年，疲了，乏了，倦了，最后散了。</p>

“婧言，人生在世冷暖自知，很多事情，放手一定会是最好的选择。”</p>

一句话，谈婧言已经明白了结局是什么，眼光扫到书寒无名指上那空空的位置，心骤然一疼。</p>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抱有希望的，却没想到……</p>

真的放手了。</p>

爱情没有那么多的借口，婚姻也一样，最后没能在一起，就是爱得还不够。</p>

谈婧言不知道杨慕次的过去，也不清楚他究竟对那个李偌伊的感情有多深，可起码，她能够感受到的是书寒从头到尾的一心一意。</p>

“他提出来的吗？他连想要挽回的心都没有？”</p>

谈婧言的手指泛起了凉，对杨慕次真的是半点好感都没有了。</p>

书寒摇了摇头，其实最开始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她早就对杨慕次特别了解。他脸上的灰败跟颓废是她从未看见过的，她懂那种内心的挣扎，爱情如果是一架天平的话，她特别清楚自己的重量有多轻。</p>

那么难做的人就交给自己吧。</p>

离婚两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心如刀绞。</p>

“不是他，是我。我们都累了，如果被人说我们感情脆弱禁不起流言蜚语，我也认了。”</p>

相信不久之后，他们之间的婚事也会成为全城名流圈里的话题，书寒有些庆幸，脱去顾奕宸干妹妹这个身份，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儿科医生。相信自己做出这个选择，顾家人也会理解。</p>

离开病房，把门关上的时候，正巧碰见走过来的值班护士。</p>

“少夫人来得这么早？”</p>

谈婧言点点头，问了一下书寒的情况，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回家调养。</p>

“明天再做一次检查，各项指标情况稳定之后就可以回家调养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姑娘努了努嘴巴，下意识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室内，“*都没睡，我经过多少次，都见她站在窗前发呆，把门反锁了我连进去都不行。”</p>

听到这话，心虽然一阵的紧缩，但平静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的显露出来。</p>

“还请你对这件事情保密，不要再跟第二个人说了，也就当你什么都没有看见，好吗？”</p>

“哦哦哦。”*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豪门的事情，她怎么可以多插嘴。</p>

离开了医院，谈婧言想了想，决定去一趟顾家老宅，把书寒决定离婚的事情跟江念初说一声。</p>

这还是第一次，谈婧言自己单独来顾家老宅。</p>

车子刚停在门口，就看见顾白站在院子里浇花，老爷子会做这种事情，谈婧言还是蛮意外的。</p>

听到车子的声音，顾白抬起头来，就看见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停在宅子门口，眯了眯眼睛试图认出这是谁的车子，但却没有什么印象。当看到从车上下来的谈婧言时，眸中闪过一抹亮光。</p>

“爷爷。”</p>

谈婧言走上前来，指了指老爷子手中的花洒，“怎么亲自出来浇花了？中午的阳光太大了，小心中暑呢。”</p>

“不就是出来浇一浇，就会中暑，没这么夸张。倒是你，这个时间过来干什么，不用上课吗？”</p>

谈婧言猜想书寒的事情老爷子一定是不知道的，不想令他担心，所以自己请假一个星期没去学校上课也定是不能说了。</p>

“早上只有两节课，所以上完就直接过来了，爷爷我们进屋去吧，外面好热。”</p>

老爷子哼了一声，指了指那辆拉风的保时捷：“开着这辆车去A大，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顾家少夫人吗？既然都是大学老师了，就该有大学老师的样子，凡事低调一点。”</p>

谈婧言没想到老爷子会怪她开的车子太拉风，这怎么能够怪她……当初是顾奕宸非把这车子塞给自己的，好车就是好车开起来也很顺手，除了拉风一点，其实也没有什么。</p>

这时候被老爷子一说，谈婧言也只能是笑着点点头说下一次一定不开车去学校，选择坐地铁，环保又低调……</p>

谈婧言进屋的时候，江念初正在厨房忙碌，探出头来见是她，也问了跟顾白同样的问题，这个时间点单独过来顾家老宅实属罕见。</p>

“妈妈，我有话想要跟您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