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子(2/2)
可如今他和褚厉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也不确定那人的身份,若当真是异域人或者是他国的细作,到时候他救了这样的人,反倒是会惹麻烦。
褚厉既然认识老者,说不定也认识那人也说不定。
而且那人长得和便宜夫君有一两分像,这让谢明泽总觉得这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谢明泽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坦白:“是啊,而且……长得异常的好看。”
褚厉:“……”
谢明泽低咳一声:“真的啊,好看的……特别像夫君。”
褚厉:“…………”
谢明泽看褚厉难得露出一副噎住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啊,老人家喊对方少主人,也不知道什么身份,可跟夫君你长得的确有些像,不过他的眼睛却是灰蓝色的,很好看。”
谢明泽是颜控,能让他承认好看,又印象深刻的,还真不多。
足以见得对方长得的确不错。
他和褚厉是两种截然相反的长相,虽然相像,却被中和了。
褚厉更像是一把磨砺出鞘的锋刃,锐利而又夺目,光芒熠熠,浑身都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与威压。
那个少主人却不一样,大概是病得太久,给人一种阴郁的病态美,可一双灰蓝色的瞳仁,又中和了他的五官,让他有种贵公子坠入尘埃,让人有种想拂去他眼底愁容的错觉。
褚厉听到前面几句时眉头就皱着,等听到灰蓝色,面色更是微变。
谢明泽:“夫君你怎么了?”看来真的是认识啊。
而且灰蓝色瞳仁不多,看来这才是老者不敢让大夫过来的缘由,这次要不是男子回光返照,估计也不会睁开眼,刚好被谢明泽看到。
男子的身份怕是有问题。
褚厉表情凝重,半晌,才轻叹一声:“既然你这么巧遇到了,那就当没见到他吧。”
谢明泽心头的疑惑更深:“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他瞧着不太好,我估摸着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褚厉抿着唇,没说话。
谢明泽还是头一次见到对方如此。
褚厉对上谢明泽眼底好奇的光,想了想,还是将男子的身份说了出来:“他是谋逆之臣的义子。”
“嗯?”谢明泽一愣,“谋逆之臣?谁?”
原身的记忆力并没有这个,还是说,是因为原身不怎么出现在府外,所以对外界的事情不太了解?
褚厉想了想解释道:“你不知道是正常的,这事……很多年了,应该有二十多年。说是谋逆之臣,其实当年的真相谁也不清楚。”
谢明泽皱眉:“怎么说?”
褚厉:“皇上未登基前,有个皇兄当年很受先皇宠爱,他是最早封王的,封号翎阳。”褚厉不想喊那个人父皇,对他而言,那个人说是他父皇,还不如不是。“后来皇上登基,翎阳王谋反想要夺龙椅,不过后来失败下落不明,一起失踪的也有他名下唯一的义子褚陆奉,据说当年褚陆奉才五六岁。后来二十多年都没有翎阳王和这个褚陆奉的消息,直到三年前,皇上遇刺,刺杀他的就是褚陆奉。这些我也是听别人禀奏的,当初我人在军营,并不清楚情况,只知道遇刺失败,褚陆奉被擒住,后来就不知所踪。没想到他倒是命大,还活着。”
只是既然活了下来,为什么不离开京城?
谢明泽没想到这位还真的身份不一般:“刺杀皇上还能活着?失踪后皇上没派人找?”
褚厉想到这也神色奇怪,摇摇头:“当初遇刺后的事瞒的很紧,我不在京中,并不清楚。”
谢明泽:“既然这个褚陆奉是义子,怎么长的跟你有那么一点像,皇上和翎阳王竟然是兄弟,他们是不是也有点像?这是不是说明褚陆奉像翎阳王啊,怎么可能是义子?是不是私生子?”
褚厉摇头:“应该不是,翎阳王谋反失踪前并没有王妃,府里也没有旁人。如果褚陆奉真的是他的骨血,他不会让他只当一个义子。”
谢明泽的神色更加古怪,他将褚厉说的事情够了一遍。
褚陆奉是翎阳王的义子,褚陆奉和褚厉像,皇上和翎阳王像,所以……褚陆奉其实也像皇上?
三年前褚陆奉为义父报仇,刺杀皇上,结果这么大的罪,皇上没把人赐死不说,竟然还跑了?
跑了也就算了,还就躲在京中?
虽然没露过面,但是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谢明泽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他偷瞄褚厉一眼,再偷瞄一眼。
褚厉被他看得不自在:“看什么?”
谢明泽凑近一些,一双眼亮晶晶的:“那个……夫君啊,你看有没有可能褚陆奉可能是皇上的私生子?只是他生母身份不光彩,所以皇上太渣不肯认,因缘巧合之下,翎阳王把人给收养了?皇上心知肚明褚陆奉是自己的骨血,所以即使刺杀,也没杀了他,只是让他自生自灭?”
瞧褚陆奉现在的模样,当初皇上放过他一马,他的身体也损坏的厉害,也就是吊着一条命。
所以皇上明知道他最终会死,所以才大方放过?
褚厉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显然按照褚寅帝的花心程度,子嗣这么多,显然也不是个把持得住的,估摸着可能性很大。
谢明泽没敢继续问,左右也就是他们私下里的猜想,谁也不敢当面去问褚寅帝,你是不是在外有个私生子?还让你皇兄给你养孩子?
那翎阳王竟然对一个孩子都有好生之德,会谋反挑起朝堂不稳百姓流离失所?
谢明泽想不通,干脆不去想:“之前老者卖给我们的匣子里的那块黑漆漆的玉石是有什么特别的吗?”
褚厉既然说了,也没打算瞒着谢明泽:“之前那个老人卖给你的匣子上的宝石我认识,也见过,他里面装的是一个叫禅心白的东西。这个东西我也只是听人说,据说翎阳王当年很得先皇宠爱,所以送给他一支暗卫,各个都身手顶尖,只听从他的指挥。号令这支暗卫需要信物,据说当年翎阳王就用的这不起眼的玉石,有人问他为什么,翎阳王只说这件东西对他意义非凡,所以就用这个当信物。至于禅心白这个名字,也是翎阳王后来取的。”
谢明泽更好奇:“为什么一个黑玉石要取名禅心白?”
要不然当时他也不会认错。
褚厉摇头:“这些大多都是道途听说,也只是传闻,这支暗卫直到翎阳王失踪都没出现过,也许是假的也说不定。至于为何取禅心白?禅心大概是翎阳王随口用过往命名。当年翎阳王曾经在寺庙当过两年的俗家弟子,说是要修心养性,后来游历四方,先皇病重时,他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孩子,后来收为义子,取名褚陆奉。”
谢明泽觉得这个翎阳王还真的是……可一个谋反的人真的只是失踪了吗?
如果只是失踪,褚陆奉又怎么会冒死刺杀褚寅帝为义父报仇?
褚寅帝这人连亲儿子都敢下毒,怕是这翎阳王凶多吉少。
谢明泽想到之前褚陆奉快死时回光返照时的那声“父亲”,大概是恍惚间以为还是看到了自己的义父,一个能不顾生死为义父报仇的人,倒是让人敬重。
虽然对方有点惨,也活不久了。
谢明泽最后还是没忍住叹息一声:“夫君,他其实还能救……你说我要是让神医留他一命的话,妥不妥当?”
褚厉虽然意外谢明泽会主动说出来,想想对方对他不也是如此,不忍一个活生生的性命就这么没了,所以大婚之夜明明是第一次见,可还是帮他控制住了毒素。
褚厉没阻止:“你如果想救的话,遵从本心即可,一切有我。”他就是他的后盾,救个人而已,再大的风波他也能为他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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