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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时,离青袍客身左侧数丈开外,有一位名叫尤龙生的汉子,生性耿直,脾气火爆,见不惯青袍客的强索硬取,起身喝道:“呔!你这厮好生惫懒,觊觎他人宝物,岂是大丈夫所为?与强盗臭贼有什么两样?”
见这人身不过六尺,瘦骨伶仃,上称约一约没几两肉,竟敢当众出面指责自己,青袍客甚是恼怒:“哪里冒出来的黄口小儿,竟敢在我面前放刁,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话音未落,抬手便是一掌,姓尤的还不曾反应过来,一股凌厉的掌风“嗖”地扑到,整个人瞬间横飞了出去,“噗通”,跌落在地上,“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气绝身亡。在场的众人无不惊骇:“天呐!隔这么远都能杀人,太可怕了!”
见好友被人杀死,吕效尧恼羞成狂,剑眉倒竖,虎目一瞪,大喝道:“好恶贼,竟敢在我面前逞凶,纳命来!”话音未落,挺拳直冲上前。
忽见吕效尧朝自己猛冲过来,青袍客站立原地动也不动,亦不伸手招架,双膝微屈,气吐丹田,凝聚真气护住全身,拳到处,喝一声:“开!”再瞧青袍客,身子岿然不动,呵呵笑道:“吕庄主好本领!‘铁臂神拳’,果然名不虚传,在下运使七成功力,竟险些招架不住了,佩服,佩服!”言罢,哈哈大笑不止。
听他说话时中气十足,浑然没有受伤的迹象。
老话说得好,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都是练武的,这一比,差多少?吕效尧顿时羞了个大红脸,颓然叹道:“咳!该当惭愧的是我吕某人,使足毕生功力竟不能伤阁下分亳,实在是无颜再见世人呐!”言罢,垂头丧气的回转正厅前,暗自盘算:“此人功力胜我数倍,倘若真正交手,实在没有取胜的把握,看来今天,在劫难逃!”朝在座的诸位朋友,团团作了一揖,运足气力,高声语道:“在座的各位朋友,承蒙大家瞧得起在下,贱辰之际,诸位肯赏脸前来相贺,我吕某人实在不胜感激。然敝庄今有要事需要处理,宴请就此告一段落,招待不周,请各位见谅!来日方长,你我朋友之间定有再聚首之日,请各位就此打道回府吧。来人,送客!”
在场的众人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吕效尧生怕祸殃朋友,这才委婉的下了逐客令。既是以朋友论交,又岂能坐视朋友于危难之间而不管不顾,在场的大多数不肯就此离去,然经不住吕效尧的再三驱逐,寒暄了几句,心中默念“阿弥陀佛,神仙保佑”,悻悻地离开了。这些人中,最执拗的莫过于贾百万,任凭吕效尧如何驱赶,终究不肯离开庄子半步。实在没办法可想,吕效尧命令两名家丁,将贾百万硬生生地给抬出庄去,事情未结束,不许放他回庄来。
眼见一场热热闹闹的生日宴会竟这般惨淡收场,青袍客甚觉有意思,哈哈大笑道:“吕庄主,你这又是何必呢,难道我还会和这些无名鼠辈为难的?如此,岂不太小瞧在下了。”
闻听他言语甚是狂傲,吕效尧心里甚是气恼,怒目横眉,冷冷喝道:“哼!是与不是,阁下心里自然明白,又何须吕某多费唇舌?”心里气不过,转项瞧了眼栽躺在一旁的尤龙生,凄然道:“尤兄与你有何深仇大怨,你竟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一掌打死,手段何其毒也!”
青袍客稍弯腰,诡诈的笑道:“是……!这的确是在下的不该,在下这里陪礼了。不过嘛,倘若吕庄主仍旧执迷不悟的话,躺在这里睡觉的,恐怕不只有姓尤的一个人了。”
“你……”听他言语中含有威胁之意,吕效尧甚是恼怒,剑眉倒竖,虎目圆睁,咬牙喝道:“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青袍客不再说下去,又是一阵大笑,笑声中蕴含雄厚的内劲,震得吕效尧耳鼓嗡嗡作响,胸口气息流转不畅,只觉一阵头昏眼晕,心下大惊,忙运功予以抵抗。
笑声过后,青袍客呆立原处不动,半晌,哼哼冷笑两声,高声喝道:“都进来吧!”话音刚落,从正门外冲进一伙人来,分为左右两队,左侧为首的,是一位身披紫褐色长袍,以黑巾遮面的独臂大汉,身后一条龙似的,站立着十名黑衣人,但见这些人,均左手执一面宛如洗脸盆般大小,纯精钢所铸的盾牌,右手持一把四尺来长的弯月钢刀,映着日光寒光闪闪,冷气逼人。右侧为首的,是一位身着银白色烂银铠甲,头戴吞龙盘索亮银盔的白面后生,膀阔腰圆,身高八尺,手持一杆锃光瓦亮的龙胆亮银枪,真好比当年的常山赵子龙再世。在这人的身后,同样跟着十名一手执盾,一手持刀的黑衣人。
吕效尧甚是心惊:“一人我尚且斗不过,瞧新进院来的这些人,身形步法轻快,个个身手了得,看来今天凶多吉少。”活了这大半辈子,吕效尧只怕过一次,那就是九年前妻子生命垂危,离开自己的那一刻。今天,他又一次得害怕起来,而且比上一次怕的还要厉害:“咳!我死了没关系,要是连累全庄子的人陪我一同遭难,那罪过可就大了,尤其是……”心里一阵冷颤,实在不敢继续想下去。
正自怅然失落之际,真夏竜突然来到吕效尧的身边,手指着眼前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忿恨道:“师叔,就是他们,就是他们这些人,害死林总镖头一伙的。”
“什么?”吕效尧甚是惊疑:“从身手上来看,这些人可不是一般啸聚山林的小毛贼可比拟的,到底是什么来历?”吕效尧深呼吸一口气,稍微定了定心神,朝前走上两步来,神色严峻,冲青袍客喝问道:“敢问阁下究竟是什么人?既要存心与吕某为难,总该先道明身份来历,即便是死,也好叫吕某死个明白,不至于做个糊涂鬼。”
青袍客哈哈笑道:“吕庄主言重了,在下并非存心要与庄主为难,实是上有所命,不得不从。既然庄主一心要想知道我等的来历,那好吧……”微侧项,朝身右后侧的白面后生吩咐道:“白堂主,还不速上前对吕庄主道个明白。”
“是!属下遵命。”白面后生奉命走上前来,“叮当”一声响,将手中长枪戳立在地上,枪杆直入地上青石砖寸许,甚是恭敬的摊手指向青袍客,昂然说道:“吕前辈请听某言。这位,是天狼教圣教主座下四大尊者之首——青龙尊者,‘铁背苍龙’萧鸿峰萧大爷。曲曲在下,不过是青龙尊者辖下七大堂主之一,飞狐堂‘心月狐’白福彪!至于旁边的那位……”撇了眼左侧的独臂汉子,哼哼笑了笑,接道:“等时机一到,吕庄主自然会知晓的。”朝青袍客恭恭敬敬的施过一礼,拔出长枪,转身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听过白福彪的介绍,吕效尧心中惊颤到了极点:“姓萧的这厮,不过是什么狗屁教主座下的一个狗屁尊者而已,功夫已然如此了得,真不知道那所谓的天狼教主,到底厉害到了何等地步?咳!看来我这两下子,是上不了台面喽!”强作镇定,冷言讽刺道:“天狼教?闻所未闻,只怕是一帮乌合之众,勉强凑合到一块儿,组成的野猪会吧。”
青龙尊者萧鸿峰一听这话,心中甚是恼怒,哼哼冷笑道:“吕庄主既然不把我等瞧在眼里,那好,不妨手下见真章,只要吕庄主能够战得过我三人,萧某甘冒被圣教主杀头之罪,立即带领手下人撤出庄子,绝不为难贵庄任何一人。怎么样?敢是不敢?”
吕效尧明知敌不过,有道是,将军宁死阵前,不死阵后!他是江湖上成名的英雄好汉,岂可做个贪生怕死的懦夫!凌然喝道:“有何不敢?”正欲上前,真夏竜挺身而出:“师叔,何必劳您亲自出马,不妨由小侄打头阵,如若不胜,你老人家再动手也不迟!”
吕效尧本来对真夏竜心存芥蒂,见他敢于为自己挡先,心中甚喜,拍了拍他的肩膀,欣然笑道:“孩子,你的好意,师叔心领了!眼前这些人,绝非等闲之辈,师叔岂可让你以身涉险,还是呆在一旁观战吧!”
真夏竜摆了摆手:“师叔,你这样说未免也忒小瞧小侄,学武之人岂可贪生怕死?你尽可瞧好吧。”“噌”,拔出手中长剑,走上前来,挺剑喝道:“呔!哪一个不怕死的,先来试试小爷手中长剑。”
白福彪不服,上前应战:“小儿休狂,叫你见识一下本大爷手中长枪的厉害,上来领死罢!”脚踏虎步,持枪横于胸前,蓄势待发。
真夏竜一声暴喝,脚下发力,好似苍龙出洞,挺剑直击。白福彪以静制动,见长剑逼近身前,一个游龙大转身,使出一招“拨云见日”,长枪斜扫,喝一声“撒手”,真夏竜顿觉手臂酸痛难忍,手中长剑撒手而飞,直上长空,脚下不稳,连连朝后退却,白福彪乘势直追,挺起手中长枪,猛扎向真夏竜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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